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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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在即9
回到軍營,天已經微微亮了。剛要進營帳的亞曆山大,聽到營帳裏托勒密的抱怨,還有某鳥歡騰的鳴叫聲。
已經回來了!心中一片歡喜,揭開了營帳的門簾。果然,正上演著一場人鳥追逐戰,隻聽托勒密一邊追一邊喊著,“鳥兄,讓我看看你脖子上的東西又不會怎麼樣,你就讓我看看,不會讓亞曆山大知道的。”完全沒有往日睿智的模樣,狼狽的上跳下竄。此時的主帥營帳一片狼藉。
“艾爾。”亞曆山大喚了一聲,原本四處逃竄的鷹立刻飛到了他的肩上。
聞聲,托勒密立時定住了身形,“殿下。”低著頭,恭敬道。該死,剛低頭才發現現在的營帳有多亂,踢了踢腳邊滾翻的瓦罐,“我會收拾的!”嘴上是這麼說,心中卻咒罵著那隻死老鷹,不就看一下嘛!弄得神神秘秘的,還要打掃營帳,他的命好苦。
“恩!”右手揉著艾爾的頭漫不經心的答道。隨後便又步出了營帳,免得某家夥待會又好奇心泛濫竄上來。實際上他比誰都迫不及待,想知道那艾葉裏的東西,不過得在正確的地方。
大約離營地500米左右,亞曆山大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輕輕取下艾爾脖子上的小包,難得柔順的艾爾此時正在亞曆山大肩頭打瞌睡,是飛得太累了。
“你主人弄了什麼?”揉揉艾爾的低垂的頭,像是自語像是疑問的說道,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手裏的小包裹。
將小包裹翻過來準備解開時,才發現這包裹背麵有字,寫的不大,卻描的很深,幾乎將艾葉穿透了。字體還是一貫的難看,撫摸著那些葉上的凹凸。那人最討厭寫字,說是這字太麻煩,需要改革。記得當時自己還笑他,哪有那麼容易就改了,祖輩們傳下的東西,早就根深蒂固了,就你嫌麻煩其它人不都好好的。
“我很好,就是無聊。你快回來,我想你!”一共簡單的14個字卻讓亞曆山大心中溢滿了甜蜜。那種思念幾乎就要溢出來的感覺,隻是相隔5天啊!
仔細打開包裹,裏麵並不是什麼稀罕物,是他平時喜歡的酥糕。應該是看他信裏說吃不慣,才送過來的吧!此時的嘴角連主人自己都不知的情況下,向上彎了起來。
他拿起一小塊端詳了許久,慢慢放入口中。因為隔了夜,糕已經有些硬了。可亞曆山大還是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的酥糕,心裏滿了啊,吃什麼都好。
“原來在這裏,讓我好找。”克雷斯特嘟囔著,望著幾步外的背影。原本是想報告,自己已經將軍隊正對好,由於上一仗打得輕鬆,士兵的傷亡微乎極微,並不影響馬上出征。
走近了些,發現石塊上的人並沒有平時的警覺,“在吃什麼,也給我來一點。”
忽來的聲音使石塊上的人身形一僵,剛才自己怎麼沒發覺,一點人聲都沒聽見。將膝上的包裹掖進懷裏,“沒什麼,隨便找了點吃的!”赫費斯給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分給別人,淡淡的臉色,“你有什麼事?”向著軍營走去,某人應該收拾好了吧!
“哦,!”差點忘了正事,立刻跟上前道,“軍隊隨時可以出發迎戰。”
“恩,很好!”又有些心不在焉了!
克雷斯特無奈的看著,眼神又迷離的亞曆山大。那隻老鷹回來了,看見另一旁肩上瞌睡的老鷹,剛才的東西估計是它主人弄來的,心中不禁感慨,沒來吧!望天。來了!又發呆。這來與不來好像也沒什麼大的區別。
赫費斯提翁此時正望著泛黃的天,怎麼還沒來啊!赫費斯提翁心中抱怨著,照理說昨天早晨走的,晚上應該到。那麼最遲今天下午就會來了,可都快黃昏了,別說信了,鳥影子都沒有。
雖然已經知道,亞曆山大不可能早回了。聽父親說好像是什麼殿下想叛變,所以這仗還得打。可經常通信的話,自己心裏還會好受些。那種感覺很久都沒有了,好像嫉妒的恐慌著,隻怕失去了。如果自己還是個女人說不定會把這種感覺當成戀愛,可現在自己是個男人。眯著眼,望著不遠處快開的晚櫻,弄不清楚啊!
這古人就是麻煩,動不動起義,動不動叛變,思想太落後了。整天打仗,什麼時候才是個消停啊!
自己還要度過多少個寂寞的日子,從前總是一個人,慣了,兩個人便不習慣。現在總是兩個人,一個人了,總覺得心裏缺了什麼,空虛的厲害。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坐在庭院中,昏黃的陽光染黃了他的臉,望著如血的夕陽,他竟有些哭的衝動。
另一方麵,回到營帳的亞曆山大環顧了四周,都被大掃幹淨了。還在掃地的托勒密,一邊掃嘴裏還一邊咕噥著,想來就是抱怨。
“托勒密。”肩上的鷹已經歪著腦袋睡沉了,難得這般,深怕吵醒它的亞曆山大輕輕叫了一聲。
“是。”聽見呼喚,托勒密立刻歡喜的扔下掃把,隻要不是打掃他什麼都願意。
“看有沒有受傷不能上戰場的戰馬,弄些鮮肉來!”
“啊!”驚訝的嘴都快合不攏了,當他剛才什麼也沒想,他還是寧願掃地。
“快去啊!”見托勒密完全沒動作,亞曆山大不禁催促道。
“是~~~~”吐出的尾音拖得長長的,表示了說話者心中的不滿,他什麼時候淪落成那隻討人厭的老鷹的保姆了!自己果然是命苦!雖說心裏不平衡,但還是挪出了營帳。
他剛出營帳,亞曆山大就找了紙筆回信,自己可是越來越卑鄙了,不過隻有環境安靜了才能認認真真做事,不是嗎。他低頭慢慢在紙上寫著。
托勒密端著肉回來時,亞曆山大已經端坐著與那隻剛睡醒的鷹玩鬧了。好一幅和樂融融的景象,自己剛剛卻在血肉間掙紮。
聞到了血腥味的艾爾,立馬向托勒密飛撲上去。完全沒有防備的托勒密,躲閃不及,手上被鷹爪抓出了數道血痕,可憐的他慌亂間鬆了手,滿盤的血肉淋漓了一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上的手,嘶,真疼!低頭狠狠瞪了眼正無所顧忌吃食的老鷹。
“它餓壞了!”亞曆山大笑著道,“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會沒事,都流血了,沒在戰場上流血,竟然在自己營中受傷,自己怎麼這麼背啊!心裏的花花腸子,愁腸百結,嘴上當然是不敢講的。誰都知道亞曆山大又多麼寶貝那隻鷹,跟個人似的寵著。
迅速吃完的艾爾飛回亞曆山大肩頭興奮的叫了兩聲,隨後又衝著托勒密驕傲的望了一眼。他媽的,這年頭連鳥都欺負他,接受到那一眼的托勒密,危險的眯起眼,你別落在我手裏,否則清蒸,燉烤自己選,哼哼!心裏意淫了百遍宰殺那鷹的過程。
將已經折好的紙條綁在鳥腿上,“走吧!”亞曆山大拍了拍艾爾的頭示意可以走了。
立時艾爾在營帳中飛了幾圈便衝出了營帳。望著外麵的天,已經正午了,赫費斯午夜才能收到信,他會抱怨吧!
沉思的亞曆山大,沒發現身邊的某人正在咬牙切齒,感情著剛才他是要回信才把自己支出去的,自己那麼惹人厭。
“我要搬出主帥營帳。”看以後沒人打掃你怎麼辦,還不快留我,竟然嫌我累贅。
“哦!”答得爽快,原本他除了赫費斯外就不喜歡一直有人在身邊叨咕,隻是礙於情麵一直不方便說。現在托勒密自己提出來,他當然樂意之至。
“啊!”怎麼這麼爽快,可他現在後悔了,衝動真的是魔鬼,“我、我開玩笑的,我先出去了!”他托勒密怎麼如此悲哀,被人嫌棄!還要自己打自己嘴巴,委屈的走出營帳。
兩日後,馬其頓大軍行進至格裏斯城外10裏處紮營。
“克雷斯特,派出的探子怎麼說。”一手梳洗著愛馬的鬃毛的亞曆山大問道。
“暫時沒有異動,據報城中的騎兵不足一萬,士兵不足五萬,沒有戰車象隊。”
“好,我們明天直接攻城。”
“是。”
入夜,大軍皆以安睡,主帥的帳子的燈還亮著,裏麵不時傳來副官托勒密的小聲抱怨,不用問是某鳥又送信來了。
亞曆山大愉悅的讀著除了他以外估計沒人能看懂的信,這字還是沒有改進啊!他都幾乎可以想象出某人在寫這封信時深擰的眉毛了。
亞曆山大:
你還要打多久的仗啊!我快無聊死了。羅珊整天都笑我,說我老唉聲歎氣,像個老頭。
你都給艾爾喂什麼,他回來都挑食了,新鮮的雞肉聞都不聞一下。後來沒辦法,羅珊去弄了些豬肉,它才勉強吃了幾口,不是說夥食不好嗎?
院子裏的晚櫻開花了,原想和你一起看了,可拉美拉說,很快就要到雨季了,你回來時花應該都已經被打散了。不過我後來想了一個辦法,嗬嗬,現在不告訴你,回來之後保證你能看見完整的花朵。
你快點回來哦!
赫費斯提翁
好不容易看完了,如同蚯蚓般的文字。亞曆山大深深吸了口氣,仿佛剛才看信時都是憋著的。右手邊椅子上的托勒密,看著那張在看信時,忽而笑,忽而愁,忽而又有些迷離的臉。怎麼以前沒發現亞曆山大的臉部表情如此豐富。
將信仔細疊好收進胸口的口袋,“托勒密吹燈吧!”
隨後是一片漆黑,亞曆山大閉上了眼。很快,很快,就能回去了,赫費斯。
第二日清晨,早早的亞曆山大便醒了,整好衣裝,如果順利,說不定一天就能打完,這樣應該能在雨季前趕回去。
跨上自己的愛馬,這是自己第一次打仗,絕對不能輸。
麵對著數十萬馬其頓王軍,這一刻自己對於勝利沒來由的迫切,這是多少馬其頓少年的夢想,血浴沙場,功成名就。
天空,艾爾在軍隊上方盤旋,勝利之鷹,這一仗一定會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