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第0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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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那高分貝的怒吼,左手下意識地一抖,險些把我那寶貝手機給抖地上去了。我一邊艱難地用右手換衣服,一邊還要賠笑道:“大小姐,這不是剛才回撥你的手機得了忙音麼。”說完,我立刻把左手伸直,將手機和自己的耳朵之間空出一大段距離。
“還不是在call肖子騫那家夥,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副德行,手機開著怎麼鬧騰都睡得著”林詩茵在另一頭抱怨道,我幾乎都可以想象出她對著手機皺著眉頭嘟著嘴的樣子了,正偷著樂呢,她突然轉了語氣,“反正我是盡力了,今兒個是期末評測的範圍劃分,不想重修刁鑽的課,就趕緊滾過來啊,還有那個肖子騫,他們係是老佛爺的,也讓他趕緊去報到啊。”說完,她也不等我回個隻言片語就“啪嗒”地一下,掛了。
我歎了口氣,把手機丟到床上,在五分鍾之內完成了洗臉刷牙整理書包的工作,順手撈了兩片麵包後衝出了門,當然,我沒忘記在路上給肖子騫敲個電話。一聽這廝的聲音就知道,他跟我剛才一樣,正睡得昏天黑地呢,但一聽到“老佛爺”這三個字立馬來了精神,丟了句“我馬上到後”也學林詩茵那丫頭立即撂了電話。我憤憤地摁下結束通話鍵,在心裏暗暗詛咒那家夥路上堵車。
時尚這個詞在上海永遠是以光速在不停地翻新變化著的,這個城市裏的一切總是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麵目全非,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割斷這條發展的軌跡,它破風扶搖而上,並且直衝九霄。
當我見到林詩茵那妮子時,對她是徹底服帖了,發型規規矩矩挑不出一點問題,可是這發色就不對了,從左邊鬢發這裏開始黃色漸深,由橘色一直過渡到右邊鬢發恰好一圈升級為亮眼的紅。這也是我走進早已擠了不少人的教室中,第一眼發現她的原因之一。
至於原因之二……自然就是那站在椅子上大叫“黎飛”的女人太過張揚,天知道此時我有多麼地想過去掐死她,然後拍拍手說不認識這瘋子。
剛抬腳要往教室裏走,就看見刁鑽拿著幾本書出現在我身後不足十公分處,於是我立刻側身立正,擺出比向日葵還要燦爛的笑容:“老師好。”
刁鑽摸了摸沒有幾根發的腦袋,朝我點點頭:“嗯,同學好。”就在我以為他會像國慶時候領導人閱兵一樣徑直前行時,他突然在我麵前停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位同學看起來怎麼那麼麵生啊,是修我課的同學嗎?”
我訕笑著往旁邊退了兩步,“當然是啦,不過我上課習慣聽,很少發言,所以老師您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哦?”刁鑽皺起眉頭看著我,“那這位同學還記不記得我上節課最後提及的那個名詞?”
聽到他這問題我下一秒就在心裏暗暗咒罵,真夠刁鑽的。
刁鑽本名姓刁,名纂,但從他向來的為人方式來看,不少同學都曾經發自心底地建議他直接改名刁鑽得了。
才猶豫了不過三秒,刁鑽又伸手推了推眼鏡:“還是這位同學經常逃課,所以……”
正苦惱著呢,卻看到教室裏林詩茵那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來一大張白紙,上麵寫著“微觀經濟學的基本假定”,憑著我2。0的視力總算是看清了,於是我立刻抬頭挺胸,照著那上麵字正腔圓地念了出來,刁鑽滿意地點點頭:“那後麵呢?”
雖然說我經常逃課去打工,但也會時不時地把書給帶到EncoreUneFois去,趁著空閑的時候翻幾頁看看,知道我現在生活慘狀的Derek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稍稍回憶了一下,我總算是擠出了幾個字:“稀缺性假設、利己主義假設和理性假設。”
刁鑽聽完,也不知道是一臉什麼表情,若有所思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抬腳往教室裏走去。留下不明所謂的我站在原地,滿臉迷茫。
好不容在林詩茵事先霸占的座位上坐下,我一邊把書往桌上丟,一邊漫不經心地把剛才刁鑽問的第二個問題複述給她聽,沒想到她剛聽完,一巴掌拍我背後,由於慣性的作用我幾乎就是撲倒在那寬度不到三十公分的桌麵上,腦袋撞上前排座位的靠背,火辣辣地犯疼。
我揉著撞著的地方,同時沒忘狠命瞪她:“你爸媽給你取這麼個名,怎麼一點沒體會到他們的良苦用心。”
林詩茵哼哼了兩聲,然後拿眼斜我,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鄙視:“要不你給我找個尋歡表哥出來?”
“想當你尋歡表哥的人還少嗎”說著,我衝她挑了挑眉,“瞧瞧,那邊那誰……要是眼刀子能殺人,現在我絕對已經成片了。”
衝著我所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林詩茵瑟縮著搖了搖頭:“那文學小青年……不適合我的。”
聽完她的話,我嘿嘿一笑,“喲,姑娘,您的要求也忒高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係草來的,文學小青年……這年頭誰不都爭著混文憑麼,我瞧著他不錯,五官端正,還帶著一身的書卷氣……”
不等我分析完,林詩茵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你看著那麼好,那就送你了,姐姐向來大方。”
看她這大有你敢繼續說就掐死你的架勢,我立馬會意老老實實地閉嘴,心想眼前這女人……真不愧是我哥們兒。
好不容易熬完了刁鑽的課,我正整理著東西打算開溜的時候,又聽到大教室旁邊的擴音器裏傳來刁鑽的聲音:“請上課之前碰到我的那位同學留一下……”
我皺了皺眉頭,在心裏盤算著現在開溜的利弊,林詩茵一臉壞笑地拍了拍我的肩,丟下句“兄弟,保重”後,樂顛顛地往外麵走去。我耷拉著臉眼看著教室裏的人越來越少,刁鑽這時候倒笑得和藹可親,活像一尊彌勒佛,他朝我招招手,“同學,來。”
那語氣讓我聯想到了一隻看著羊口水滴答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