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真是個瘋子(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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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奕眼睜睜看著銘澤進來,當時他正在給廚房端碗。
“你怎麼來了?”容奕眉心一陣跳動,看見他,他就感覺自己看見了宋俟。
不過想想,宋俟不至於這個時候找他麻煩吧?畢竟上次兩個人也沒有鬧不愉快。
“王爺聽聞容少爺受傷,所以特地讓我送了藥膏來?”
容奕納悶:他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懷安正準備接過,容奕攔下,問道:“他怎麼知道的?”
銘澤沒有回答,依舊保持著遞藥膏的動作。
想來是宋俟囑咐他,一定要將這藥膏送過來。
“他一直派人在這裏監視我?”容奕覺得自己心裏有一股火氣在往上竄。
上次夫妻的事他沒功夫計較,還以為是宋俟路過的時候看見了。
但如果是這樣,那現在這個事又這麼解釋?
“王爺隻是說,這藥膏就相當於給您賠罪了,那日他遲來,惹得您不快了。”銘澤回答地很平靜。
即便話說的如此簡單,容奕還是覺得怪。
既然要送,怎麼昨日來的時候不帶,偏偏現在他受傷了,就讓人巴巴地送過來。
容奕上前一步,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藥膏,隨即冷笑,“是嗎,他還真的是有先見之明,怎麼就知道我今天會用上著治療跌打的膏藥呢?”
銘澤依舊是那副表情,冷冰冰的樣子,滿臉寫著拿完走人。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板起臉來,還挺相似。
“小奕,人家大老遠送過來,不如我們就收下?”懷安低聲問道。
容奕“哼”了一聲,問道:“你家王爺呢?”
“自然是在淩王府。”
容奕沒有接話,擦著銘澤的身子出了禾日酒館的門。
銘澤遲疑一下,立馬追了出去。
兩個安在後麵叫了他幾聲,見人消失在拐角處,焦急問道:“王叔,你說小奕是不是去找王爺了?我們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王獻搖頭,“不知,不過,王爺應該不會找小奕麻煩。”
正如王獻說的那般,對於容奕夜闖淩王府的行為,宋俟確實沒有計較,他就像等著容奕來一樣,正坐在正殿裏用茶。
容奕一腳跨進門,手一推,門啪地關上。
宋俟道:“門很貴的,摔壞了,你賠不起。”
“賠不起就賠不起,我容奕到這裏來,都沒想著活著出去。”容奕冷聲嘲弄道。
“何出此言?”宋俟有些意外,他這火氣來得有些突然。
“宋俟,我問你,你派人監視我是什麼意思?”
“直呼本王名諱,實屬以下犯上,我現在就可以叫人來捉拿你,你信嗎?”
容奕失笑一聲,這話也越來越荒唐了,“既如此,王爺叫啊,你不就是想叫我過來嗎?怎麼,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逼我叫出你的名字,然後把我緝拿下獄?”
他就不信了,這個時代還有沒有王法。
宋俟深邃的眼神裏暗含著笑意,這人看上去挺蠢,但實際上還挺精明。
他不得不承認,最開始,他確實是看錯眼了。
“我叫你過來?何以見得?”
容奕突然不說話了,盯著宋俟手裏那杯茶,像是沒了底氣一般,小聲問道:“我跑了一路,口渴,你……王爺能賞我一杯茶喝嗎?”
容奕說話聲音好聽的很,且一放軟聲音,竟有點勾人的感覺。
宋俟用下巴指了指他手邊桌子,上麵有一盞茶。
容奕扭頭看了看他身後那幾張桌子,上麵幹幹淨淨的,別說茶,連最基本的果盤子都沒有擺。
真的是,宋俟就是認準了他會來,所以一早備好了茶等他。
容奕一杯喝下肚,然後道:“上次,你讓銘澤來我家宣布結果的時候,就是第一次等我來。”
宋俟沒接話,但是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銘澤當時說,他隻負責我這一家,還特意強調了,你是故意將獲獎名額擴展到五位的。雖說我們才認識不久,但是我這人的性子火爆,你拿捏得準,才故意讓他說那些話的,對吧?”
“是。”宋俟承認,“結果你第二日才來。”
容奕嗤笑一聲,“還有方才,你讓他去送藥。來的路上我就想過了,我早上受的傷,為何這藥是晚上才送來?”
他盯著宋俟看,宋俟反問:“你說為何?”
不知為何,容奕總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點東西來,就像這個人的心思一樣,永遠深沉的很,一點浪花都激蕩不起。
“我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進來,外麵一定會有流言傳出,說我禾日酒館和你淩王有勾當,這樣以來,你的名譽受損,而那日大賽的名次也會讓人懷疑,再然後……”
他朝門外看了一眼,無奈道:“雖然銘澤追著我出來,但是一路上並沒有阻攔我,在我進這屋後,他也並沒有跟進來。不是為了招引我過來,還能是為了什麼?”
宋俟聽到這裏,簡直要為他鼓掌了,但這不是他的風格。
微微一笑,站起身,道:“看來你不蠢。”
容奕睜大眼,想要罵他,想想還是算了。
銘澤沒有追進來,但是不保證他此刻就在門外,像上次一樣,衝進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說,你幹嘛總是派人跟蹤我?”容奕這才將話題轉移到正經事上來。
因為他覺得,在宋俟心裏,自己一定是最討厭最討厭的哪一種,對於一個討厭的人,過度關注,說不過去吧?
反正他是這麼想的。
“沒什麼,隻是想看看你每日在做什麼。”
好牽強的理由,容奕自然不會信他。
“你五歲的時候就來了禾日酒館,這些年,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嗎?”
容奕嗬嗬一笑,隻想回他,自己穿越過來是最大的意外。
“你對你們容家滅門之事,真的不在意?”
容奕頓了頓,他很想在意,但是說實話,世上沒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滅門之痛是原主身上所背負著的苦難,即便他也叫容奕,他和這個世界的原主有著一樣的容貌身子,他依舊無法達到原主內心的痛苦程度。
換句話說,滅的又不是他的門,死去的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轉念一想,又真的不在意嗎?
可他明明占用人家的身子,若是原主抱著複仇的心思,現在被他橫插一刀,是不是又……
思來想去,容奕覺得心中一團亂麻,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那還怎麼報啊?
更何況,那會的原主隻不過五歲,在事發之前被送到京城,對於當時的場景,他壓根不知道啊。
見容奕不說話,宋俟站在他身邊,垂眸看他。
忽然驚覺的容奕“騰”的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他記得之前懷安說過,這人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容奕自覺地和他隔開距離。
但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宋俟眼裏的情緒變了又變,容奕的視線和他對上時,隻覺得讓他的目光又冷了一分。
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說不在意是假的,但是……都已經現在了,我也不想,太過於糾結過去。”
他這話是實話,別看他之前在現代的時候過的瀟灑,但是他這個人一有心事就會表現在臉上,所以那個時候,他爸就告訴他,世上沒有放不下的事。
“不想糾結過去?殺父之仇,滅家之恨,你全然不在乎了?”
“我想在乎啊。”容奕微眯雙眼,向前一步,抬頭看他,“可是我當年隻有五歲,我根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你讓我現在去報仇,怎麼報仇,向誰報仇?”
宋俟一時接不上話,他轉過身,不知在想什麼。
容奕就這麼盯著他的背影看。
燭火搖曳下,宋俟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茶杯的邊沿,淡然道:“連仇都記不住的人,也不配活在這世上!”
他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沙啞低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血腥殘忍的劃在容奕的身上。
但頃刻間,又變得遲鈍起來,將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延長。
“宋俟,你什麼意思?我不記仇,就枉為人了嗎?”
宋俟猛地轉過身,俊秀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
他說一句話,就向前走一步,直到把容奕逼近角落才堪堪停下腳步。
“難道不是嗎?你既然有了這一身的責任,就該去完成它。不然,你對的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嗎?仇人逍遙法外,你卻在這裏安享福樂,你覺得合適嗎?!”
容奕的眉頭蹙了又展開,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麼宋俟補習不安別人碰他之類的規定,直接伸手將他推開,低吼道:“你個瘋子,瘋子!”
容奕破門而出,銘澤守在外麵,詫異地看著他。
等人走後,他才急忙進去,宋俟已經恢複了平靜,正盯著那張麥秸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