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英雄 第十九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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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巨大猙獰的怪物,歐律斯透斯驚訝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現在他開始覺得他是不可能除掉宙斯的這個兒子了。
“也許我隻能任憑命運的安排了!”歐律斯透斯對自己說道,“假如命中注定我必須死在赫拉克勒斯後代的手上,那我也隻能接受!可是,我太不甘心了,為什麼眾神會對我如此殘忍,高高在上的天父啊,難道我不是您的子民嗎?”
“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隻能向赫拉克勒斯示好,沒有什麼比這更令我感到恥辱的了!”歐律斯透斯的思維糾結著,最終,對生的渴望,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一切。
“赫拉克勒斯,我親愛的堂弟,沒有什麼能擋住你前進的步伐!你的光輝堪比奧林匹斯永恒長存的主神,讓我們忘記過去的不愉快,接受彼此。”歐律斯透斯以從未有過的友好態度對赫拉克勒斯說道,“你知道,我從未想過與你為難,之所以屢次為難你是因為高高在上的天後赫拉屬意我這麼做!現在,我看到了你的強大,看到了你的不可戰勝,我決定拋棄赫拉的威脅,不再理會她那些惡毒的主意,隻希望你不要怨恨我!你自由了,我的兄弟,從今天開始,除了萬能的神主,你的父親,誰也沒有資格命令你做什麼!”
“我應該感謝你的慷慨嗎,歐律斯透斯!”赫拉克勒斯嘲諷地笑了笑,“你因為恐懼選擇與我為敵,又因為恐懼想乞求我的原諒。你是一個膽小鬼,偉大的珀耳修斯會因有你這樣的子孫感到羞恥!我不會原諒你,但也不會與你為難,因為你不值得得到我的關注,就像大象不會去關心螞蟻的生活一樣!”
歐律斯透斯感到恥辱極了,可是他不敢再說什麼,如果他的沉默能換來赫拉克勒斯的承諾,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他也不關心赫拉克勒斯是否真正原諒他,隻希望赫拉克勒斯不會找他的麻煩就足夠了。
“你是慷慨的,赫拉克勒斯!”歐律斯透斯說道,“既然我們彼此達成了共識,那麼,這隻可怕的怪物也就沒有必要待在這兒了,就麻煩你將它送回冥界,那兒才是它該待的地方!”
赫拉克勒斯嘲笑一聲,牽起三頭犬刻耳柏洛斯,離開了王宮。
當忒修斯回到阿弗得納的時候,發現這座城市早就麵目全非。原來,海倫的兩個哥哥卡斯托耳和波呂丟刻斯為了尋找失蹤的妹妹來到了這裏,而那時,忒修斯和他的朋友庇裏托俄斯正在冥界受苦。憤怒的兩個年輕人在敵視忒修斯的梅納斯透斯的幫助下帶走了海倫。
忒修斯聽說了這件事後,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而這時候,雅典人因為受到梅納斯透斯的蠱惑,也開始仇恨他們的國王忒修斯。無奈之下,忒修斯隻好離開了這座城,並將他的兩個兒子阿卡瑪斯和德摩豐送往攸俾阿,讓他們投奔國王埃勒弗諾阿。而他則乘船前往斯庫洛斯。他把這座島上的居民看成自己特殊的朋友,因為那裏的國王保存了忒修斯的父親留給他的大筆財產。
這時候,統治斯庫洛斯的國王是呂科墨德斯。忒修斯要他歸還他父親的遺產,以便讓他能在那裏居住下來。可是,呂科墨德斯早就知道了忒修斯所遭遇的一切,知道他的子民視他為仇敵,他已經不再是雅典的主人。
失去了一切權勢的忒修斯早已變得老邁,呂科墨德斯不再害怕這位舉世聞名的英雄。
“好吧,我會帶你去看你父親的遺產,因為那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呂科墨德斯假意說道,“跟我來吧,那地方可不好走。”
呂科墨德斯帶著忒修斯來到島上的一座高峰的懸崖邊,指著下麵對忒修斯說道:“瞧,你父親的遺產就在那兒,海神在那兒守著呢!”
忒修斯高興極了,他靠近了懸崖,低頭往下看。呂科墨德斯乘他不備,猛地從背後一推,把他推下懸崖,忒修斯倒栽著跌入大海。
霎時間,大海在咆哮,海浪翻滾,猶如高高的城牆。天上烏雲滾滾,道道閃電刺穿了天地,轟鳴的雷聲更是讓這座小島開始顫抖起來。
呂科墨德斯大叫一聲,嚇得轉身就跑。
而在雅典,不知感恩戴德的雅典人在忒修斯離開後不久就把他遺忘了。梅納斯透斯上台執政,他好像合法地繼承了祖先的王位一樣。
此時,在永恒的奧林匹斯,眾神也正議論紛紛。
“帕拉斯,難道雅典人都是這樣忘恩負義的嗎?”美神阿弗洛蒂忒一邊照著鏡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雅典人隻是被梅納斯透斯欺騙了!”雅典娜顯得很不高興。
“無知也是一種罪!”阿弗洛蒂忒說道。
“孩子們,為什麼總是爭吵不休呢?”宙斯感到很無奈,“不管怎麼說,忒修斯的命運早就被命運三姐妹決定了。對於既定的事實,任何爭論都是毫無意義的。”
美麗的伽倪墨得斯微微一笑,輕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然後將酒杯轉了半圈,遞給宙斯。宙斯毫不介意地一手接過,神情顯得無比陶醉。
赫拉冷哼一聲,輕聲安慰失落的赫柏。
“英雄的命運總是令人悲歎!”薩柏有些厭惡地說道,“可憐的忒修斯剛從冥土回來,又不得不去那兒和他的朋友庇裏托俄斯相會。”
“得啦,英雄的人生總是充滿遺憾!”赫爾墨斯毫不在意地說道。
“我想知道,赫拉克勒斯最後的命運。”薩柏說道。
“他的妻子會了結他的生命!”赫拉說道。
“我不管他怎麼丟掉性命!”薩柏說道,“我隻關心他何時成為奧林匹斯的一員。因為我答應過他,當他成為神祇的時候,就會與許拉斯再會。”
“我不允許他成為神祇!”赫拉堅決地說道。
“你要悖逆我的旨意,使我的威嚴在眾神麵前蕩然無存嗎?”宙斯怒聲說道。
“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這件事!”赫拉針鋒相對。
“是的,你什麼時候同意過你丈夫的決定呢?”宙斯冷笑道,“我可以容忍你屢次為難我的兒子,但我絕不會毫無底線地容忍!”
“難道我就沒有底線嗎?”赫拉大怒,毫不退讓,“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姐姐!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我,難道我——諸神之母的尊嚴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半神?”
“因為你的決定從來就沒有以一個公平公正的角度為起點!你的嫉妒之心是你一切行為的最高準則!”宙斯吼道,“假如你沒辦法擁有一個眾神之母的胸懷,那就不要幹涉眾神的決定!”
赫拉氣紅了雙眼,再也說不出話來。
“赫柏,我的女兒,別再垂頭喪氣啦,打起精神來!”宙斯對赫柏說道。
“您為什麼還要理我呢,也許您早就不需要我了!”赫柏哀怨地看了一眼宙斯身邊的少年。
“我的女兒,為什麼要說這樣喪氣的話,難道僅僅是因為伽倪墨得斯代替了你的工作?”宙斯笑道,“別擔心,眾神不會因為你不再伺酒而忽略你的存在。不過,作為一個父親,我想是時候給你找個好丈夫了!”
“還有誰會比他更好呢?”赫柏低聲說道。
“得啦,忘了法厄同吧,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已經好久都沒有理睬薩柏啦!”宙斯說道,“況且,我並不認為法厄同的死跟薩柏有關。但我不想再追究,不管怎麼說,那件事早已成為過去,沒有必要再提!”
太陽神阿波羅有些尷尬,又有些心虛地看了薩柏一眼。
“在奧林匹斯聖會開始之前,我得為你找個好丈夫!”宙斯對青春女神赫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