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四十二章 卡德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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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摩斯是腓尼基國王阿革諾耳的兒子,歐羅巴的哥哥。宙斯帶走歐羅巴後,國王阿革諾耳痛苦萬分,他急忙派卡德摩斯和其他的三個兒子福尼克斯、基立克斯和菲紐斯外出尋找,並告訴他們,找不到妹妹不準回來。
卡德摩斯離開家以後東尋西找,但始終打聽不到妹妹歐羅巴的消息。他無可奈何,又不敢回歸故鄉,因此他向太陽神祈禱。
“仁慈的太陽神,請您憐憫我!我的父親阿革諾耳因為我妹妹的失蹤整日傷心不已,我奉命尋找失蹤的妹妹!但是即便我的腳步踏遍了希臘的每一寸土地卻仍然一無所獲!您忠實的子民祈求您的仁慈,告訴我,我的妹妹在哪兒?”卡德摩斯虔誠地跪在卡斯泰利阿聖泉之畔。
太陽神的光輝照遍了整個大地,理所當然知道那美麗的姑娘在哪兒!但是太陽神對此卻不能透露半個字,因為此刻眾神之王宙斯正伴隨在那美麗的姑娘身邊。
“可憐的卡德摩斯,我不能告訴你那美麗的姑娘在哪兒!因為此刻一位偉大的存在正與她相伴!他的榮光照耀整個世界,違背他的意誌即使對神明來說也是愚蠢至極的!”正直的阿波羅永遠不會說謊。
聰明的卡德摩斯很快就領回了太陽神的神諭,他迅速地說道:“好吧,尊敬的太陽神,假如您不願看到您虔誠的子民繼續勞苦奔波的話,那麼告訴我,我該在哪兒安身呢?因為父親的命令不可違背,如果不能找回美麗的歐羅巴,我將無家可歸!”
“你將在一塊孤寂的牧場上遇到一頭牛,這頭牛還沒有套上軛具,它會帶著你一直往前。當它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時候,你可以在那裏造一座城市,把它命名為底比斯。”太陽神立刻說道。
卡德摩斯剛要離開阿波羅賜給他神諭的卡斯泰利阿聖泉,突然看到前麵綠色的草地上有一頭母牛在啃草。
“讚美太陽神!”他朝著太陽神福玻斯祈禱,表示感謝,隨後跟著母牛走去。
母牛領著他淌過了凱菲索斯淺流,站在岸邊不走了,然後抬起頭大聲叫著。接著又回過頭來,看著跟在後麵的卡德摩斯和他的隨從,然後滿意地躺在綠草深軟的草地裏。
卡德摩斯懷著感激之情地跪在地上,親吻著這塊陌生的土地。
“感謝太陽神!感謝宙斯,盡管是他使我流離失所,但我仍然感謝他,因為這塊美麗富饒的土地是他對我的恩賜!”卡德摩斯讚歎道,“我要為神明奉獻一份祭品!”於是他喚來一路追隨他的衛兵、仆從。
“我的仆從們,從這一刻開始,這塊美麗富饒的土地就是我們新的家園,這是神明的恩賜!因此,我們要向神明展示我們的虔誠!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得上一份精美的祭品更適合的了!”卡德摩斯站在高地上說道。
於是,卡德摩斯吩咐他的隨從開始建造新的城市,而他自己則到處尋找合適的祭品。
這一天,世界忽然變得躁動不安,一會兒電閃雷鳴,一會兒水火肆掠。大地上的生靈惶惶不可終日,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忽然,大地劇烈地震動起來,山崖崩毀,天崩地裂。陣陣巨大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天地,不一會兒,天空碎裂,星辰移位,整個世界仿佛都翻倒了過來。
“哦,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神明的怒火麼?”卡德摩斯躲在樹洞中,嚇得不敢出來。
就這樣過了三天三夜,世界終於平靜了下來,卡德摩斯這才再次踏上尋找祭品的旅途。
終於有一天,卡德摩斯來到了一片樹林中,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長久以來的驚嚇、疲勞消磨了他鋼鐵般的意誌。就在他剛坐下不久,樹林中走出一個俊美陽剛的青年,那麼耀眼,那麼英俊,仿佛世界所有的陽光都彙集在了他的身上。青年的背上背著一位年邁的老人。青年來到卡德摩斯跟前,放下背後的老人,熱情地擁抱了卡德摩斯。
“真高興見到你,我的朋友!”青年高興地說道,“真是太可怕了,我還以為世界就此完了!親愛的朋友,真高興你還活著!”
“誰說不是呢?說實在的,我從沒這麼害怕過,天知道是哪個倒黴鬼觸怒了神明!”卡德摩斯聳了聳肩,扭頭看了一眼靠在樹幹上的老人一眼,“我的朋友,這是你的父親嗎?我要說,他看起來可不怎麼精神!”
“誰說不是呢!可憐的父親,為了全家人的生活辛苦了一輩子,我真希望自己來承擔他的痛苦!”青年傷心地說道。
“你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假如看見這樣一位孝順的兒子和這樣一位可敬的父親還無動於衷的話,我卡德摩斯也不配稱為神的子民了!”卡德摩斯說道,“我的朋友,我能幫你什麼嗎?”
“你真是個好人!不過這件事情恐怕你無能為力,我可不願看見像你這樣一個好人丟了性命!”青年說道。
“不用擔心,親愛的朋友,我卡德摩斯還從沒怕過什麼事!說出來吧,讓我為你解決!”卡德摩斯驕傲地說道。
“好吧,如果我還不願意說出事情的經過,那無疑是對你的侮辱,我可不願失去像你這樣一位忠誠的朋友!”青年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父親是一位仁慈的長者,盡管家裏的生活充滿艱辛,但我們從未抱怨過!因為我們都深愛著彼此,承擔彼此的痛苦!可是,有一位凶狠的敵人,他對我們的相親相愛充滿嫉妒與憤恨,發誓要讓我們感到痛苦。就在前不久,他衝進我們家,打傷了我的兄弟姐妹,驅散了我的家人,霸占了我們的房子,更殘忍的是,他抽出了我父親的筋,讓他失去了力氣!”
“多麼凶殘的敵人呀!我的朋友,對於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但也堅定了我要幫助你的決心!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使你不再感到痛苦呢?”卡德摩斯憐憫地說道。
“你真是個好人,我的朋友!其實事情很簡單,隻要將我父親的筋從敵人那兒奪回來,我們就能讓父親恢複力氣,趕走凶殘的敵人!”青年高興地說道。
“那麼,告訴我,那可恨的敵人在哪兒?”卡德摩斯問道。
“不要著急,我的朋友,孤身一人前往可不能戰勝那個凶殘的家夥,你還需要一些準備!”青年微微一笑,一陣金光閃過,麵前衣著樸素的青年已經換上了華麗的長袍,腦後放出的光芒使他俊美的麵容變得更加神聖。靠在樹幹上的老人也變成了一位英俊威武的年輕人,隻是神色有些低迷。
盡管如此,卡德摩斯立刻就認出了麵前的兩位神祇,太陽神阿波羅與眾神之王宙斯。
卡德摩斯虔誠地跪在地上,瞻仰著兩位神祇神聖的麵容,激動地說道:“天哪,我的麵前竟然是兩位主神,原諒我的無知吧!”
“我的朋友,不要因為我們的身份而卑躬屈膝!正如剛才所說的,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太陽神將卡德摩斯從地上拉起來,再次熱情地擁抱了他。
“這是我的榮幸!”卡德摩斯說道,“那麼,是怎樣的敵人能夠令世界的主宰失去統治世界的力量呢?”
“是堤豐,地母蓋亞在黑暗中孕育的可怕怪物!他偷走了統治世界的權杖,在地母蓋亞的幫助下抽走了我的筋!”一旁的宙斯忽然說道,“我的孩子,你必須取回我的筋,否則世界將陷入黑暗與恐怖之中!”
“偉大的眾神之王,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卡德摩斯保證道。
“真是個勇敢的孩子!”宙斯讚歎道,“赫爾墨斯,我的兒子,你還是改不了偷偷摸摸的壞毛病嗎!”宙斯忽然對不遠處的樹林中說道。
“偉大的父親,您總是這麼英明睿智,我敢說沒什麼能瞞得了您的!”赫爾墨斯嘿嘿一笑,從一株大樹後走了出來。
“哦,得啦,現在可不是瞎奉承的時候!”宙斯打斷了赫爾墨斯的話,“告訴我,冥界發生了什麼事?”
“很糟糕,堤豐的脫困而出讓冥淵中的泰坦神族有了可乘之機!”赫爾墨斯一臉嚴肅地說道,“赫淮斯托斯、哈得斯、波塞冬現在正在處理此事,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波塞冬,我不是讓他去召集逃跑的眾神麼?難道他又違抗我的命令!”宙斯沉聲說道。
“偉大的父親,這一次您可錯怪了波塞冬,實際上,是我讓波塞冬去冥界幫忙!而召集眾神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現在,慌亂的眾神已經平靜了下來,紛紛回到了奧林匹斯聖山,他們都在等您回去與您共同戰鬥!”赫爾墨斯說道。
“幹得好,不愧是我的兒子!”聽了赫爾墨斯的話,宙斯非常高興,“那麼,卡德摩斯,我的孩子,是時候行動了!至於你,福玻斯,我想你該回奧林匹斯了,薩柏傷得可不輕!”
太陽神聽了宙斯的話,立刻化為一道耀眼的光芒,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