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國 第四十一章 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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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神阿波羅與海皇波塞冬將宙斯救走之後,來到一片樹林之中。
“多麼狼狽地逃跑啊,神的尊嚴這一刻蕩然無存!”波塞冬懊惱地說道,狠狠揮動手中的黃金三叉戟。
“好了,波塞冬,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如果還不想辦法將宙斯的筋取回來,世界就不會恢複和平!”太陽神皺了皺濃密的眉,不滿地說道。
“瞧你說的,親愛的福玻斯,耀眼的太陽神!看看倒在地上的是誰呀?”波塞冬嘲諷道,“狂妄的宙斯狼狽地倒在地上,倒在我的腳下!號稱能將世界置於掌心的狂妄之徒像隻死狗一樣倒在了地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宙斯遠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可戰勝,可愚蠢的主神們固執地認為他會給奧林匹斯帶來輝煌!瞧瞧吧,結果呢,他將世界的權柄拱手讓給了一隻可怕的怪物!”
“收起你不敬的言辭吧,波塞冬,詆毀他人隻會暴露你的無知!”太陽神阿波羅打斷了波塞冬的話,“那麼現在,告訴我,奧林匹斯眾神怎麼樣了?薩柏怎麼樣了?”
看著太陽神嚴肅的神色,波塞冬收斂了一臉的狂妄,無奈地說道:“還會怎麼樣呢,在那怪物的力量麵前,眾神能逃的都逃了!”說到這裏,波塞冬有些咬牙切齒。
“真是太丟人了,世界的主宰在怪物麵前不知羞恥地逃了!隻有主神們與那怪物戰鬥!”波塞冬說道,“至於薩柏,好像傷得不輕,要知道,親愛的福玻斯,宙斯的雷電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什麼,薩柏受傷了?被宙斯的雷電所傷?”阿波羅大吃一驚,“那你們呢?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薩柏受傷麼,他還隻是個孩子!”阿波羅吼道。
“福玻斯,冷靜下來,誰也沒料到堤豐會那樣氣勢洶洶!”波塞冬被阿波羅可怕的神情嚇到了,臉色有些發白地辯解道,“不過,你不用擔心,赫拉、德墨忒耳都在照顧他,會沒事的!”
“沒事?怎麼會沒事?我就知道,當初我不應該聽從宙斯的話,為了可笑的神明的尊嚴去見克呂墨涅!更不應該答應你可笑的請求!”說到這裏,阿波羅用滿是仇恨的目光看著波塞冬,“瞧瞧那個蕩婦做了什麼,她怎麼敢對我用催眠藥!波塞冬,不要告訴我你對此一無所知!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的授意!回答我,克洛諾斯與瑞亞之子,海洋的主宰,我要你以冥河斯提克斯的名義起誓!”
可憐的波塞冬麵色一陣變化,他咬緊了牙齒,惱羞成怒地說道:“福玻斯,你怎麼敢指責我,你忘了是誰撈起了堤洛島讓可憐的勒托居住,是誰讓你和你的妹妹免於流離失所!”
“我沒有忘記這一切,波塞冬,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仁慈與善意!”聽了波塞冬的話,阿波羅緩和了語氣,“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在我的愛情中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波塞冬,假如有一天我知道了你是這場陰謀的一份子,那麼,即便浩瀚的海洋之水也無法熄滅我的怒火!”阿波羅的目光越來越嚴厲,如同生出兩個太陽般,刺痛了波塞冬的眼睛。
“好吧,我承認,在這場愛情角逐中,我是給了克呂墨涅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但是,俊美的福玻斯,你不覺得美麗的克呂墨涅更加適合你嗎!在我看來,你們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對,說實在的,命運女神到現在都沒有將你們牽扯在一起讓我覺得不可思議!親愛的福玻斯,你需要一點改變!專一的愛情永遠不會屬於神明,永恒的歲月足以消磨掉任何炙熱的情感!”波塞冬說道,“生命之神有什麼值得你戀戀不舍呢!他任性、自私、目中無人,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住口,波塞冬!在我麵前永遠不要侮辱他,除非你想挑戰我的力量!”太陽神勃然大怒,“即便你對我有恩,我也絕不會容忍你對薩柏的辱罵!”阿波羅腦後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好吧,冷靜下來,福玻斯!我願意收回我先前說過的話,隻希望你收斂自己的神光,假如你也不希望那可怕的怪物發現我們的蹤跡!”波塞冬在太陽神的盛怒下也不得不有所顧忌。
“你永遠不會明白薩柏對我意味著什麼!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兄弟,我的戀人!”阿波羅輕聲說道,眼中一片柔情。
“說得好極了,我的兒子!假如方便的話,請你幫幫你的父親,他實在沒有任何力氣了!”林中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阿波羅與波塞冬扭頭望去,隻見宙斯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此刻,萬王之王正掙紮著支起身體。阿波羅慌忙上前扶起宙斯,讓他靠著一棵樹上。
“多謝你了,親愛的兒子,盡管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我大意了!”宙斯喘了口氣,接著說道,“顯然,與堤豐戰鬥時,地母蓋亞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
“地母蓋亞?她終於行動了麼?”阿波羅大吃一驚,對於宙斯與地母蓋亞之間的不和,阿波羅早就聽說了。
“是的,除了她,誰能在不知不覺中將雷霆之杖從我身邊偷走?誰又能為堤豐提供源源不絕的神力?”宙斯冷冷一笑,“還有你,可惡的家夥,若不是你的傲慢無禮,我美麗的小兒子又怎麼會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宙斯對站在一邊的波塞冬罵道。
“什麼,薩柏受傷怎麼會與波塞冬有關?”太陽神阿波羅吃了一驚,接著惱怒道,“這是怎麼回事,波塞冬?”
“冷靜,福玻斯,盡管我巴不得你好好教訓這個可恨的家夥,但現在可不是個好時機!”宙斯勸道,“最重要的是,我必需取回我的筋,是我的身體重新充滿力量!當然,雷霆之杖也要取回來!”
“那該如何做,尊敬的父親,您的兒子願意服從您的意誌!”阿波羅恨恨地看了一眼波塞冬,對宙斯說道。
“你還愣著做什麼,蠢材,還不快去召回逃跑的神祇,難道他們要一直像老鼠一般躲在地洞裏嗎?”宙斯對波塞冬咆哮道。
波塞冬盡管不滿宙斯的責罵,但終究不敢違背他以冥河斯提克斯的名義發下的誓言,隻好悻悻地卷起一陣狂風,不見了蹤影。
“真希望赫爾墨斯能在我身邊!”宙斯歎道,“離開了那孩子,做什麼都不方便!”
“那麼,您打算怎麼做呢?”阿波羅問道。
“我們需要一個人類,我的孩子,一個能讓堤豐放下戒心的人類!”宙斯微微一笑,有些神秘,也有些得意。
“人類,親愛的父親,我可不認為人類在這件事情上能起多大的作用!”阿波羅皺了皺眉。
“孩子,永遠不要小看人類,他們的身上總是充滿了奇跡!”宙斯嚴肅地說道。
“那麼,那個能夠帶來奇跡的人類又在哪兒呢?”阿波羅不置可否,聳了聳肩說道。
“假如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人類已經來了!”宙斯輕笑一聲,說道。
沿著宙斯的視線,阿波羅看見遠處有一個青年正向這片樹林走來。隻是此刻,青年的麵容一片愁苦。
“是他,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腓尼基國王阿革諾耳的兒子,歐羅巴的哥哥——卡德摩斯!”阿波羅說道,“那個青年還向我祈求過神諭,希望找到他的妹妹!”阿波羅微微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宙斯。
“沒錯,是那個美麗的姑娘歐羅巴的哥哥!”宙斯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