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邪魔族之戰 第五十九章 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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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君。”走在最前麵的黑衣男人看到他們。忙迎了上來,略帶詫異的看著淩洛:“您怎麼來了。”
“我們也是來求醫的。”紫衣回答道,看了泫然一眼,又看了罵罵咧咧的寒瑾安一眼笑道:“又是什麼事惹到你了。”
“還不是那個冰山似的庸醫,不僅不讓我們看步虛,還不許步虛看我們。甚至還將我們趕了出來。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對我們下毒,太可惡了。”
“那倒是,因為他隻對你下毒嘛。”一旁的素衣男子涼涼的開口:“還不是因為你太吵了,妨礙病人休息,他才讓你閉嘴的。”
“啊,你和他一樣可惡,明知水有問題還看著我喝,害我一天都說不出話來……”寒瑾安矛頭一轉指向了十六妖魔使古玉楠。
“其實偶爾安靜一下還是挺好的。”
“你……”寒瑾安氣得直發抖,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還好泫然及時開口阻止了:“別鬧了,我君還在呢。”
互相抬杠的兩人這才收斂了,恭敬的向淩洛行完禮:“長安吉樂,我君。“
“步虛的情況怎麼樣了?”淩洛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新月朗夜並沒有過大的反應,我想應該是沒什麼生命危險了。不知我君這次前來是為?”
“沐炎在王宮被人襲擊了。”見淩洛沒有開口,紫衣道。
“隻怕新月朗夜不肯救。”
泫然說得沒錯,在眾人說明來意後,一直在院落裏擺弄那些曬製的藥草的青衣男子麵無表情的盯了淩洛一眼,既不行禮也沒有半分恭迎,隻道:“非我族類,何救?”
“你……”文雨剛出聲便被淩洛攔住了。看著眼前霜一樣的男人,淩洛道:“雖說醫者父母心,你若介意種族之分,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想問一句,你忍心看著韋清渢煙最在乎的人死嗎?”他不知道抬出韋清風煙有沒有用,但至少想試試。在離開前,輕飄揚曾說過一句話,如果他不肯救,你不妨將沐炎與狄雅的關係說出來。其中的厲害關係他不一定懂,但淩洛也大致猜出了韋清風煙與新月族的關係。他是新月嗍夜的卵生兄弟,自然也與新月有莫大的牽扯。
男子頓了一下,回頭盯著趴在蒼寒背上的沐炎看了很久才道:“既然是他最在乎的人為何不肯下去陪他?”
“你道是他不願意麼?你又可知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不肯死,不肯就這樣死去。”寧願活著痛苦,也不肯輕易的放過自己,否則誰來證明他們曾經相愛過。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盯著手邊的藥草。淩洛又道:“你是醫者,應該見過不少死去的人。難道那些人臨死前的最大希望都是希望自己最在乎的人下來陪他們嗎?”
那要多恨一個人才會在死之前要求那個人下來陪自己呢!眾人一致默然。顯然男子也沒有想到淩洛回說出這樣一句話,有些啞然的同時,不由得扶額笑了起來。是啊,那些死去的人難道都希望自己痛苦的在世上掙紮嗎,自己又為何要拿那些死了的人作借口來懲罰自己來折磨別人。“我明白了。你把那個人送進去。”男子毫不客氣的指著淩洛道。
“混賬,我君……”文雨話未說完。男子又道:“其他人有多遠滾多遠,這是我的條件,你可答應。”微微上揚的眼鏡直勾勾的盯著淩洛,淩洛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去接蒼寒身上的沐炎,卻被蒼寒躲了過去:“如若你真心相救,也不在乎是誰將他背進去的吧。更何況,將一個病人移來移去也非一個醫者所為吧。”
男子有些詫異的看著蒼寒,眉頭皺了又皺。在眾人都以為男子會發怒的時候,男子望向淩洛問道:“他在說什麼?”
原來他並不懂聖賢語,要蒼寒說出很流利的邪魔族語確實難度很大,簡單的詞彙還可以,長篇大論就不可能了。淩洛無奈的將蒼寒的話翻譯了一遍,男子猶豫了一下,回頭盯著蒼寒的臉看了半晌,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什麼後,就大手一揮,示意蒼寒把人背進去。
“我君。”看著淩洛也要進去,文雨忙上前想拉住他。但被淩洛輕輕掙脫了:“沒事的,你們先回去吧。”文雨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被身後的泫然止住了。
新月朗夜確實擔得起神醫的名頭,幾針下去後,沐炎的臉色都自然多了。洗淨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新月朗夜慢慢的吐出一句話:“他的傷和步虛的傷出自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所為,搶走“靈動”,搶走沐炎!看來此人確實是衝著“靈動”來的。淩洛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了,蒼寒忙出聲道:“既然他們有心衝著‘靈動’而來,又豈是你可以防得了的。”
“如果我早點毀掉就沒有現在的所有事情了。”
“你不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你隻是普通人而已會犯錯會自責。隻要事情沒有到最壞的結果,就不算晚,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彌補。現在自暴自棄是沒有用的。”
“嗬嗬!”看著蒼寒緊張的樣子,淩洛突然笑了起來:“你還是那麼冷靜,發生什麼事情都那麼的冷靜,不會偏激不會自怨自艾,認準一條路就走下去。不管是不是會受傷,也不管是不是別人願意的。”就像你什麼也不說就扛起為竹桑報仇的擔子將聖賢鬧得天翻地覆;就像你說要愛便死心塌地不容別人有一絲喘氣的機會,你可曾問過我是否願意陪你走下去,就像當初你可曾問過流月為什麼要叛變。有太多的就像,卻沒有機會再重來。
“不是我太冷靜,而是你太感性了。”這樣的人不適合做君主。
“我君。”突入起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淩洛回過頭便看見步虛扶著門站在那裏。而同時新月朗夜一個箭步跨過去扶住步虛,冷冷的喝道:“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再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回去躺好。”
“我並沒有求你救。”步虛會開新月朗夜的手,一時用勁過猛,差點摔倒,新月朗夜連忙大手一抄,將人穩穩的護在了懷裏。“放開。”步虛絲毫不領情。新月朗夜也不肯想讓。局麵僵持著。直到床上傳來了一聲輕咳。
“沐炎。”淩洛忙轉身看向床上的人。但沐炎並沒有醒來,隻是有些難受的咳嗽著,略顯分明的臉頰不安的在床上擺動著。時時刻刻劃傷著淩洛的心。
夜深露重。看著在竹林間徘徊的人,蒼寒不由得有些感慨原來睡不著的人不隻他一個。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便看見一道人影沿著小道走了過來,一襲黑衣在夜色中若影若現。接著偶爾出現的光亮,蒼寒還是認出了那張臉,新月坪音。他似乎看見了徘徊在林間的人,停了一下後走了過去。兩人互看了一眼,新月坪音說了些什麼,隻感覺新月朗夜的臉越來越陰沉了。隨即不滿的說了句什麼。新月坪音便冷笑起來,激動的說著話。大段的邪魔族語聽得似懂非懂。聽人牆角似乎不好,正想撤離的時候,林間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那張臉。
“別出聲。”一隻手悄然的捂住了他。步虛淡淡的衝他點點頭,拉著他悄然離開了。
走回養病的房間,蒼寒忍不住問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麼。”
“知道那個人在這裏。”
“我知道那個人在這裏,但是有什麼辦法。”
“那個人在不就意味著伽羅滄奕也在。”
“難說。我在這裏接受治療的期間,隻看到梁風蘊出現過兩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似乎帶走了一些藥草。”
“藥草?難道他們之中有人受傷了。”
“也許是的,但是誰能傷得了他們。”
“亞路……”
“如果受傷的是亞路也許就能說得通了。”
蒼寒猛然驚醒過來,轉身便走。步虛連忙抓住他:“你現在不能去。”
蒼寒停了一下,沒有反駁。隻是沉思了片刻之後又問道:“你有什麼打算。你是想相信那個人?”
“如果你被背叛過一次了,你還會相信第二次嗎?”
“我最不喜歡你們這種人了。既不想相信別人,但是又要利用別人。”
“隻要是為了我君,我覺得什麼都可以。”
當晚的事誰也沒有告訴淩洛,因為依淩洛的性格,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亞路,自始至終淩洛都非常自責,不僅是沐炎的事,亞路的事,還有眾多的事。在這條路上他們確實錯了很多。
“這是什麼藥草?”淩洛有些詫異的智者竹簍裏的藥草,那種如獻血繪成的藥草看著有些滲人。雖然知道邪魔族和聖賢有些區別,但是在生存物種上應該差別不大。
“如果我說是補血的,你信嗎?”新月朗夜反問,手不停的撥弄著竹簍裏的藥草。雖然身為神醫,且擔任過王宮禦醫,但是他身邊卻隻有他自己一個人,連個藥童都沒有。什麼都親力親為。如果不是立場不同的話,他並不討厭眼前的這個人。
淩洛直笑不語。新月朗夜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道:“這是一種可以麻醉的藥,少量的話可以止疼,大量的話直接讓人陷入昏迷中。長期服用的話,會上癮。”
“物極必反呢。”
“是。”
“人也是如此吧。愛到極點便變成恨了。”
“有時候人為了責任,使命或者信念,不得不做出違反自己心底的選擇。”
“你在找借口嗎?”
“不,我從來不找借口。既然放棄就是錯了。但是同樣的錯了,我就去彌補,去把我曾經放棄的失去的找回來。”
“如果立場還是不同呢?”
“你以為背叛了第二次以後,我還會有機會嗎?”
“其實你應該說給另一個人聽。”淩洛笑著看看屋內,那裏曾經站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卻沒有耐心的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