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邪魔族之戰 第五十三章 消失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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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淩洛怕的是死也不安寧。”軒雅君抓了抓頭發,笑得很無奈也很礙眼。蒼寒反射性的一拳揍了過去,他想打掉這個人的笑容。文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沒用的,你我都不知道他的實力有多深不可測。”
“過獎了,其實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妖魔使。”
“是與不是都與我無關,但是紫衣已經決定忠於我君了,希望你也是出於真心。我不想防自己身邊的人,也不想淩洛被親信的人背叛。”
“文雨,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樣子。明明就是你先背叛我君的明明就是你害死了我君。所以你是最沒有資格教訓我的人。”軒雅君目光一寒,冷冷的看了文雨一眼,轉身離開。
文雨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離去,幾不可聞的自語道:“正因如此,我才如此拚命的贖罪啊。”
風雲一夕變,毀滅也隻是一瞬間的事。蘇昕說夏之林已經毀了,什麼都完了。蘇昕也說了,既然都毀了,大家就一起死在這裏吧。說完便仰頭笑,笑得如同悲泣。淩洛沒有反駁她,也沒有同情她,隻是淡淡的道:“也許我們會死在這裏。但伽羅不會!”伽羅是一個集聰明與實力於一身的人,他不會笨到死在這裏。而他又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凡事都不會手下留情。淩洛並不想這樣想,因為這樣想的話就變相承認了亞路的死。第三天時,瑛緔釋出現了,連同出現的還有夏之林四周沒有的樹林。一夜之間的屏障消失了。從此世上再無神袛一族。從此世上多了一個血腥之神,伽羅!
邪魔族王宮!
“啊……”一聲尖厲的慘叫聲劃破了朗朗夜空。宮中侍衛匆忙趕至事發現場,隻見三大長老之一的豐吉長老倒在寢宮之中,血染紅了花色的地毯。而令人恐怖的是長老全身隻剩下皮包骨。看上去白骨森森,驚駭嚇人。這已經是宮中第九個人遇害了。而且手段均是如此殘忍。從下級侍衛到一般妖魔使,現在連長老都遇害了。可見這個人不僅手法更加精湛了,而且能力也在不斷提升中。宮中人人自危。紛紛傳言有人靠吸取靈力來增強自身實力。妖魔的能力除了與生俱來之外,還有一個途徑,那就是啃食同類血肉。一般下級妖魔才會做出如此殘忍血腥的事。人形妖魔自負清高,不屑用此途徑提升自己,更何況是身在王室的妖魔們。但是連續九人喪命,這個猜測不言而喻。此人不僅是人形妖魔,而且還是上級妖魔使,否則沒有能力殺得了長老級的妖魔。自我君淩洛帶著十八妖魔使前往雪山後,不僅三大長老便來到王宮與四族長一起商議新君之事。韋清渢淇死後,王室血脈便蕩然無存。選立何人為君,四大家族僵持不下。在商議多次無果後,伽羅族族長繆清燁冷笑著提議不如立沐炎為君。此提議遭到長老們與其他家族的反對。如果真的立一個外人為君,當時又何必設計趕走淩洛。這個或許繼承邪魔族血脈的人類總好過那個隻是傳說中可能獲得伽羅血脈的神族之王。
“當初提議讓沐炎為君,無非是希望借以統治神族,立這個傀儡之君又何妨。”繆清燁的話清清楚楚表明了他們要的隻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且還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傀儡,這也是為何神族大軍在邪魔族邊境駐紮卻遲遲沒有攻進來的原因。在未立新君之前,神族也不敢輕易放棄神族之王雲幻羽。更何況現在神族大權全全落在了飛語旋的手中。隻要飛語旋一天不鬆口,神族根本不敢另立新君。如今聖賢大軍也在狄德羅城附近駐守,而且放出的話更絕,如果蒼寒或亞路少根毫毛,大軍立刻進攻。兩軍壓境,邪魔族不敢輕舉妄動。何況新君未立,四大家族各有各的算盤。王室君雖然歸至長老名下,但明顯的,長老們也不敢公然支持某一家族。僵持不下的幾個月內,血腥之案就發生了。起初以為隻是一般的刺客,比如說前來打探消息的聖賢神族探子。但人死得多了,就演變成內部矛盾了。更何況四大家族本就為何人執掌天下而心有鬱結。現在更是相互猜疑,相互防範。
清冷的大殿一片漆黑,在幽幽的月光中,那幅顏色豔麗的屏風顯得更加光彩照人。越過屏風,繞過回廊,在那偏廳中,一名白衣男子懶懶的靠在躺椅上,光裸的纖足露在毛毯之外,顯得格外散漫。黑衣男子略以皺眉,轉身便要離去。白衣男子卻軟軟的發話了:“我困了。”說完如同小孩般張開手臂直直的望著欲離去的黑衣男人。男人盯著他平靜的臉看了一會兒,走過去伸手抱起他,便往寢宮走去。
“好臭的味道!”男子趴在他的肩頭,不滿的嘟嚷著,隨即又笑了:“今天又是誰死了?”
黑衣男人沒有回答他的話,但隻覺得耳尖一痛,偏頭發現白衣男子唇角帶血的看著他,那副笑容純真無邪,但又似惡魔。
“豐吉長老死了。”他無奈的回答。
“那個臭老頭忠於死了呀。竟然敢說要殺我,結果還不是在我前麵死了。”男子說的越是輕鬆,但笑裏的詭異便愈深。
“你的能力已經無人能及了,不需要再殺人了。”
“哦。那還不是要感謝你!”男子又笑了一下,笑得更加純真,但也笑得黑衣男子直發毛。
“啊!”男子打了一個小小的嗬欠,乖乖的趴在他肩頭睡著了。夜光下,男子清秀的臉上帶著嬰兒的安詳與純真。但是野夜歸絕對不會講善良與無辜這兩字放在男子身上。若說數年前,他見到的那個男子是天使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就是從地獄爬回來的複仇者,也是他們一手製造出來的惡魔。
“主上。”剛剛將白衣男子放回床上,床邊便多出了一道身影。
“什麼事!”夜歸頭也沒抬,細心的替白衣男子掖好被子。
“雪山消失了。”
“什麼?”夜歸一驚,手下沒輕沒重的,白衣男子不滿的嘟嚷了一句,翻身又睡了。夜歸這才放下心來,回頭問道:“什麼叫雪山消失了?”那座千百年甚至千萬年都不曾冰融的雪山,那座屹立千萬年的山峰,怎麼可能消失。
“據探子回報,一夜之間,雪山便消失了。原本雪山屹立的地方出現的是山丘樹林以及有人居住的部落。不同的是那裏樹林茂密,花豔無雙。”原來這座他們以為神秘至極的冰雪之山也隻是一個天然的結界幻象出來的景象。如今雪山消失了,原著民便如神隱結束般的現出了原型。
“有沒有人進去探查?”
“據傳來的消息稱,隻是一般的居民,而且人數極少。因為雪山在新月族境內,所以新月族已經展開了巡查,還有……”
“說。”
“有新月族民曾經見過有人從雪山下來。先後兩撥。屬下猜測極有可能是我君和十八妖魔使。”
夜歸一愣,回頭看著沉睡的人,良久揮揮手示意來人下去了。男子依舊熟睡,似乎不怕有人會害他。也對,最想殺的人如今都在他手裏了,他會怕誰呢!如果斷天沒有偏執到要讓他成為一個頂級殺手級的傀儡,是不是就不會產生現在這個惡魔了呢!那段恐怖的經曆,他至今都不想回想。被強行注入妖魔之血的人類軀體到底是如何承受下來的,他不知。隻是那異於常人的痛讓人發完瘋之後又死去活來痛個千百回。一次兩次,次數多了,男子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這個承接了不該有的靈力的人類,神族之子竟將這股力量融為己用,輕而易舉的便重傷了斷天和他。他以為一切可以終結時,男子卻反而控製了他們,令他們為他做事。不是不願意臣服,而是麵對這個從地獄爬出的男人,他由衷的感到了害怕。說到底是他和斷天禽獸折掉了他天使的翅膀,讓他一身是血的走在了黑暗的路上。
“如果可以選擇,一開始我就殺了你。”輕聲自語著,夜歸又坐了一會兒才離去。他甫一離去,床上熟睡的男子便睜開了眼睛,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有神。
滿院的茶花在一夕之間綻放,美豔無雙的同時也茶香四溢。往常宮女都會采摘最新鮮的茶花用來嗮製茶品。但如今花園冷清,獨留千多茶花無人欣賞。新月玄夜正在哀歎如此美景也無法令人駐足之際,隻見一白衣男子從側門而入,那張恬靜的臉上就如茶花般清朗。每次看到他都會有不同的感觀,所以這種人屬於百看不厭的類型。
“難得還有人有雅致來賞花。”玄夜笑道。盡管是字正腔圓的邪魔族語,但沐炎也還是聽懂了。回以一笑:“聽聞最近王宮內紛爭不斷,新月族長不是一樣有著賞花的閑情逸致。”
“所以花在我眼中,不如你來得動人。”玄夜微笑。沐炎也回以微笑。
“初次見到你時,你如同懵懂的少年一樣純白無邪。雖然那隻是失憶之時。現在見到你,你還是清澈如初,不知是偽裝國服倒成了本性,還是即使滿身血腥也汙不了你。如果我說那些人全部是你傻的,隻怕沒有人肯信我吧。”
“我一個神族人如何能動得了你們邪魔族的妖魔使。新月族長未免太高估我了。”
玄夜側頭看著花中頑自亮麗的男子,深深歎了一口氣:“我有些明白渢煙為什麼會喜歡你了。你們是一樣的人,都是那麼幹淨。但過於幹淨的人一旦玷汙了,也會比惡魔還可怕。沐炎,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而你要得這些,我也能幫你。唯一的條件是你幫我滅了伽羅一族。”他說得很慢很慢,但話語卻很狠。
沐炎奇怪的笑了:“那你知道我要什麼?”
“你要全天下人為狄雅陪葬。”玄夜停了一下又道:“但我沒有你那麼狠,我隻要伽羅一族為我死去的哥哥們陪葬。”
凡事都脫不了一個愛與恨,愛能使魔鬼變成人,也能使神仙便惡魔。
沐炎不發一言的站在花叢中,良久才開口道:“我要淩洛安然無恙的回到王宮。”
“你要與他爭王偉,又何必要他平安回來。既然你那麼在乎他們,不妨趁機將他們趕出邪魔族。”玄夜不懂,沐炎既然要站在最頂端又為何要讓淩洛回來與他爭。
“因為我要他心甘情願的讓給我。”沐炎抿嘴笑了一下,笑得玄夜一陣寒澀。他有些不懂,也有些擔憂。但想來也覺得好笑,他堂堂新月族族長竟然會害怕一個神忌子。花依舊,人不變。沐炎剛離開花園,繆清燁便擦身而過進了花園。他皺眉看著離去的人類道:“為什麼這個人還沒死。”
“因為長老說過他不能死。”
“那些老家夥還真打算擁他為君?”
“至少長老們也並不站在四大家族這一邊。”
繆清燁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深的看了新月玄夜一眼,歎道:“你很希望我死嗎?”
“沒!”玄夜一口回答,但接著又笑了:“我希望你們伽羅族的人全部死掉。”
“你哥不是我殺的。”
“我哥不是你傻的。但是我父親是你害死的,而你那血統不純正的侄子又親手害死了我兩個哥哥。你說你脫得了幹係嗎?”
繆清燁上前一步伸手想觸碰新月玄夜,卻被他一手揮開了。
“我會還給你,但現在不行。”
“是,現在是不行。但是你已經無法再利用我了。”
“我沒有利用你。”繆清燁不悅的低吼。
“哦!”玄夜挑挑眉頭冷聲道:“我新月族不稀罕這個位置,但也不會讓你伽羅族得逞。”你越想要,我越要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