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邪魔族之戰 第五十一章 妖魔使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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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知會改變現有的一切嗎?”
“但是你我都無法預測這是好還是壞不是嗎?”
“果然。”瑛沅陵抬眼深深的看了蘇舞一眼,但蘇舞堅定的眼神卻絲毫沒有動搖。你我都看到了可能發生的景象,卻執意如此,不知是天意呢!還是人為呢!略一思索,他慢慢抬起了手,念動了咒語。嘴唇張合之間,原地掠起了清風,如同打轉一樣。清風掃過,原本的石壁不見了,四周一片漆黑,隱約可現有光線從前麵射過來。
“哈哈……”一陣狂笑突然在黑暗中想起,陌生的聲音令瑛沅陵一陣警覺,剛想收回手便覺胸口一陣翻攪,一口血忍不住噴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道氣息從他耳邊一閃而過:“沒想到還有人著急闖進來,哈哈……”
“發生什麼事了?”
黑暗一掃而過,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又回到了原地,火紅的燈火照亮了四周的一切。而瑛沅陵直直的躺在地上,鮮血從他胸口渲染開來。
“瑛沅陵。”淩洛慌忙撲過去,伸手拍中他胸口的穴道,製止了血液的流失。但胸口那豁然打開的洞卻讓他眉頭深鎖。
“怎麼會這……”蘇舞話未說完便愣住了,因為聖廟中多了一個人,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衣中,黑色的長發鋪散一地。他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石牆上的那張臉,口中嘖嘖有聲:“這麼多年了,看到這張臉依然令人懷戀呢!還真是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呢!聖潔又有什麼用呢!到了床上還不是一樣淫浪!”
“住口,不許你侮辱他!”蘇舞氣急敗壞的喝道,不管眼前的人是何方神聖,這樣侮辱雪山之神就是不可原諒。
“侮辱?隻怕這樣還不夠呢!真想毀了他呀!”來人沒有回頭,隻是繼續說著,伸手撫上石牆,稍一用力,石牆就如粉末一樣融化了,化為了一堆塵埃。眾人驚得目瞪口呆,連大氣也不敢喘,饒是蘇舞這回也感到了恐懼。能一瞬息粉碎石牆的人,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應對的。而目前看來,出手傷了瑛沅陵的人就是他。
“你是翼人?”蒼寒猜測道。
“翼人?”黑衣人驚詫的回過了頭,像是發現什麼奇怪的事一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又低頭大量了一番。那張臉,蒼寒亞路都見過,出現在秋之林畫壁上的那個六翼翼人。但眼前人的舉動卻令他們很奇怪。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瑛玥呀瑛玥,你費盡千辛萬苦不惜毀掉自己也要殺了我,最後還不是失敗了。哈哈……你毀掉的究竟是誰呢!哈……”笑聲蒼涼,在聖廟中回蕩不休。
眾人全身戒備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男人笑夠了也笑累了,才停止笑意望向前方的三名男子與一名女子,掃視了一眼又道:“不像邪魔族的人呢!不過不要緊,四人都是一樣的。”男人說完便抬起手。蒼寒隻覺得眼前一花,還未反應過來,已經撞到了石壁上,骨頭發出輕微的撞擊聲,最後才慢慢發現劇痛來襲。
“寒……”亞路剛說完一個字,人已經飛了出去,栽在了地上。眼看黑衣人在一瞬間將蒼寒亞路扔了出去,淩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護住了受傷的瑛沅陵。
蘇舞快速的念動著咒語,神行如黑影般晃動起來,在明亮的火光中,兩人忽左忽右的顫抖在一起,拳掌腳相互交錯令人眼花繚亂。呼呼的掌風從臉頰旁掃過,刺得生疼。人常說高手過招,一招見分曉,但互拆這麼多招依然不見分曉的,確屬罕見,淩洛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隻見兩道人影飛速錯開,蘇舞晃了幾步摔在了地上。黑衣人好整無暇的拍拍身上的灰塵:“好久沒有這麼活動呢!還真是全身僵硬呢!”
淩洛全身僵硬的看著走進的黑衣人,喃喃的念道:“摩界天淨!”巨大的光速夾雜著破壞力在四周漫開,但仿佛又被無形的手生生攔截一般停了下來。預料中的爆炸並沒有展開。黑衣人有些詫異的看著淩洛笑道:“你原來不是普通的人類呢!莫非你是混血的?”
淩洛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緊張的看著他,這個人真的很厲害,甚至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你長得還真像一個人呢!”仔細觀摩了半天,黑衣人的眼神黯了下來:“這渾身的氣質真令人討厭。”如果說十年前,淩洛隻是流月身邊那個活潑任性偶爾有點耍壞的少年,這麼多年來他已經慢慢沉澱成一個穩重內斂的青年。不知是刻意還是天生相性,他與流月越來越相像,不是那無法改變的容貌,而是氣質,那恍如冬日暖陽一般的氣質令人很難忘懷。當然也非常礙眼!
“明明比任何人都自私,卻偏偏裝出一副聖潔的模樣。說得那麼大義凜然,最終為的還不是私欲。真礙眼!”黑衣人喃喃的說著,每一個字都似乎從牙齒縫中蹦出來,帶著幾分狠戾。他說著揚起手直接拍向淩洛。他是真的欲置淩洛於死地,掌勢毫不留情。淩洛根本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我君!”一聲驚呼之後,一道身影攔在了淩洛麵前。
“我君?”熟悉的稱呼令黑衣人的攻勢停住了,他抬眼掃向不知從何出現的男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妖魔使?”
“洛,你沒事吧。”文雨擔憂的回頭打量著淩洛。太好了,他原本想救出淩洛,卻不成想根本連囚禁他們的小屋都進不去,正焦急間看到幾道人影進了聖廟便一路追隨進來。“文雨!”淩洛怔怔的看著他,他有些疑惑也很不安。如果妖魔使已經背叛了他,那麼他還能去相信嗎?
“真有趣。妖魔使竟然會服從一介人類。”黑衣人好玩的揉揉下巴,呀似乎沉睡太多年了,但是他絕對忘不了曾經發生的一切。隻可惜那個人已經死了吧。
“你是誰?”文雨問道。
“我是誰?哈哈……”黑衣人仿佛聽到好笑的事一般笑了起來,但很快便停止了笑意,神情略一停,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了。他剛消失不久,原本空無一人的石牆灰燼中多出了兩個人。兩人一身狼狽,全身都是傷。
“瑛緔釋?”
“看來來晚了一步。這下糟糕了。”一向對凡事都漠不關心的瑛緔釋第一次流露出為難與擔憂的神情。他身旁的瑛緔蓮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看來我們放出了惡魔!”數千年前,邪魔族王為愛癡狂,最終化身為惡魔,血染大地,將美麗祥和的邪魔族毀為一旦。有人說他是血的化身,有人說他是煉獄出來的厲鬼,但隻有少數人知道。真正的惡魔不是他,而是那個甘心被利用的翼人。那個為了他不惜毀滅一切的翼人。而如今翼人複活了,但靈魂卻是伽羅。瑛緔蓮隻覺得一切很諷刺,又很無力。曾經拋棄身份拋棄地位一心追尋著真愛的男人到最後得到了什麼。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奪走情人性命的他,可曾想到,即便他癡心如此,那個人最終選擇的依然不是他,甚至為了保護那個人拋棄了自己的生命。瑛玥,你死得可值。眾人隻當血腥之神伽羅隻是一個傳說,沒有想到這不僅是真的,而且若千年後曆史竟然再次重演了。
伽羅的現世讓瑛緔釋感到了恐懼,急忙找到蘇昕商量情況。單憑他與姐姐的能力並不能應對伽羅,更何況還是得到翼人能力的伽羅。厲害如聖母蘇舞也僅在他手下走了幾招,便被重創,如若不連手隻怕後果嚴重。
聯想到之前所預言的景象,蘇昕除了歎息還是歎息。夏之林的結界非本族子民是無法打開的,也就是說即便是翼人也無法離開夏之林,隻要把他困在夏之林,天下就會太平。但結果不是伽羅死就是夏之林被毀滅。因為春之林就是一個例子。他們原本想把伽羅永遠困在春之林,哪成想事與願違,如今隻能將人困在夏之林。夏之林並不大,上下隻有幾百名族人。千年來族人自耕自織、生活無憂,不爭權不奪利,隻是守著自己的樂土自在安寧的生活。隻怕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蘇昕覺得也許這就是命,不管如何都躲不過。瑛緔釋建議她號召族人一起搜尋伽羅,但她拒絕了。她不像人心惶惶,更不想族人在害怕擔憂中死去。
“難道你要他們死的不明不白,至死都不知道為什麼嗎?”
“難道你要他們在恐懼中慢慢等待死亡的降臨嗎?”不知何時生亦不知何時死就是夏之林的生存法則。
“那麼不如大家聯手吧,總好過一起死在這裏。”淩洛最終發言。蒼寒、亞路、瑛沅陵重傷不起,十八妖魔使又被禁錮起來,還有秋之林的族人。
“翼人是秋之林的祖先,隻怕很難站在我們這邊。”瑛緔釋避重就輕的到。這一點瑛緔蓮讚成。以伽羅現在的模樣很難說服秋之林的族人幫他們一起對付伽羅。商議最後的結果是先放了十八妖魔使。蘇昕沒有反對,隻匆匆離開了。
百花盛開,景色怡人。再美的景致也難消磨心中的不安。說不恨是假的,但看著眾妖魔使朝自己露出的關心與笑意,淩洛還是溫暖在心頭。將事情簡單的描述後。步虛感歎:“原來我們不僅沒有找到智者,反而找到了伽羅。不過洛,今非昔比。伽羅已不再是昔日的君王,也沒有那麼多忠誠於他的人,他想毀滅世界也很難。”
“但他也是翼人!”從瑛緔釋的話語中不難明白,造成天下大亂擁有毀滅一切能力的人並不是伽羅,而是翼人。
“不管怎樣,先靜觀其變吧。反正我們也無法離開這裏。”軒雅君伸了一個懶腰,一把拖住寒瑾安笑道:“我們去逛逛吧。這裏景色不錯,自然美女也如雲。”
“色鬼!我才不和你去!”寒瑾安一臉嫌棄的撥開軒雅君的手,抱住泫然道:“我要和他去。”
“呐,老二,你未免也太寵他了。”不滿的抗議。泫然一臉不願的看著撇嘴的兩人,嘴角一抽一抽的疼。穩重如紫衣,自然吩咐其他妖魔使小心戒備,探查伽羅的下落。玩世不恭如軒雅君自然拖人下水,美名其日賞美人去也。眾人散盡,淩洛慢悠悠的品著花茶,看著耀眼的花兒發呆。
“洛,你有心事?”步虛細心的問道。淩洛回頭看著他明亮的眼眸,張了張唇,還是搖了搖頭。
“那我去弄些吃的來。”步虛也不再追問,轉身走進了屋內。
“呐,我該相信誰呢!”淩洛壯似自言自語的問著,又似乎在問身後的文雨。文雨神色愛上的看著他,也無法給與他答案。現今妖魔使中到底能信任誰,他也無從得知。
“但是你能信我。”
淩洛回頭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如果我連你都不能相信了,那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