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邪魔族之戰  第十章 被困新月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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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瑛緔釋笑臉嘻嘻的點著頭,但是掌式一錯,卻再度出手攻向了步虛。步虛不得已也迎了上去。站在一旁的蒼寒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兩個人,正在考慮該去幫誰的時候,步虛虛晃一招停手,站在了一邊:“你是……”
    “嗬嗬……”瑛緔釋笑著,一道金光劃過,步虛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金光穿透了胸口。無言的看著穿透身體的金光,步虛抬頭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蒼寒,慢慢倒在了地上。
    “你對他做了什麼?”蒼寒慌亂的搶上前想去抱住步虛,但是瑛緔釋卻攔在了他的麵前:“小蒼,這個人你可救不了哦。”
    “你……”蒼寒木然睜大了眼睛,看著瑛緔釋的手再度映在了步虛的胸口,鮮血慢慢從步虛口中流出,他便如稻草人一般落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響。
    “步虛……”蒼寒怔怔的看著這一幕,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個一直與自己同行的人殺了步虛。慢慢抬起手,起身便攻了過去。瑛緔釋詫然的看著攻向自己的蒼寒,飛快的往後退著,避開了洶湧而來的攻勢:”小蒼,我可不想與你動手哦。”
    蒼寒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掌勢更加淩厲了,招招都帶著殺氣,仿若一個仇殺很久的敵人一般。一直避閃的瑛緔釋慢慢也更換了表情,沉重的抿著唇角:“既然如此,那我隻好傷害你了。”
    蒼寒莫然的看著他,飛身拳與腳一起攻了過去。但剛靠近便被一道金光反射回來,撞在了花叢裏。滿眼的鮮花繚繞,但意識卻慢慢模糊了……洛,你……
    金戈鐵馬、荒野廝殺。有人說戰場好比一場荒涼的開始,不管是贏了一方,還是輸了一方,都是一片荒涼。土地如何,疆域又如何,在性命慢慢消逝的瞬間,其實什麼都不是。有人可以為正義而持續戰鬥,有人可以為了家園而不惜滿身血腥,更有人為了野心,寧願屍橫遍野……但是對於蒼寒而言,戰爭也比不上一個人,隻要那個人好,他可以放棄到手的任何權勢以及一切的一切。但如果那個人不好,他也不惜化身為惡魔。這就是他蒼寒的做人準則。
    蒼茫大地,半壁江山,在山河流轉的時間裏,他們失去的太多了。是不是呢。夢裏花開夢裏花落,夢裏的一切美輪美奐都好比一抹浮雲,一旦天晴了,也就散去了。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那些雕刻的花紋如同纏繞的藤繩一般纏繞不清。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啊。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
    “小蒼。”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笑得異常燦爛的臉,白淨的臉上沒有意思瑕疵。一點也不像出生在戰爭年代的人呢。不管是他、沐炎、亞路、還是淩洛,亦或是那個俊美的流月,在時間的流逝中已是滿身傷痕了吧。那些細碎的傷痕、不可磨去的印記已經牢牢的刻在了心靈深處。閉上眼,不想去看那個人。
    “呐,不要不理我呀。”
    抬手遮著眼睛,蒼寒低低的道:“你是敵是友,我已然分不清了。如果你不打算幫我的話,就不要再糾纏我了。對於你們邪魔族的糾紛,我一點也不想介入。我隻想讓一個人好。我隻要那個人。”一字一頓,充滿著蒼涼的感情。瑛緔釋臉上的笑容慢慢散去了,他不懂這個男人。明明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時,男人身上那不容置疑的自信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管何時何地,似乎一切都難不倒他呢。但如今,這個人竟然也會茫然,甚至低聲哀求著。世上沒有無堅不摧的力量,世上也沒有不軟弱的人,不管是神還是鬼。慢慢起身走出去,門外的人依舊在,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美麗動人。已經多久沒有自信欣賞這張臉了。這張細致的臉上也多了年輪的痕跡。昔日青澀的少女也慢慢老去了吧。
    “我們似乎漂泊得太久了呢……”隔著走道眺望著遠方的山川,那一道道的弧線糾纏出的就是這個國度的輪廓。伽羅悅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一如這些年的漂泊一樣。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自然也沒有無堅不摧的力量。我曾經堅信那個人是不可磨滅的,是不可摧毀的,是神一樣的存在。卻沒有想到最後他卻毀在了他自己手中。如果當初……”
    “那不是你的錯,釋!”淡淡的啟唇,伽羅悅彤急急的想說些什麼,卻被瑛緔釋打斷了:“如果當初我一直站在他身邊,一直堅守著他,一直對他不離不棄,也許就不會那樣了吧。”如果當初不離不棄了……
    伽羅悅彤沒有在說話,隻是一如以往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她知道這個男人不需要那位,否則也不會折磨這麼多年。千年已逝,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中,想忘卻的被一直記得,想記得的卻早早的忘卻了。她一直記得那一年的戰爭,在那日月無光,鮮血染紅整個山河的廝殺中,她仿佛看到了人間煉獄。而在人間煉獄裏掀風作浪的人卻是她一生中最敬仰的人。她親眼目睹著,他從一個神變成了一個惡魔。從一個人人敬仰的君王,變成了人人怨恨的魔鬼。瑛緔釋說得沒錯,如果他們一直對那個人不離不棄,不離不棄,也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吧。
    傷口會痊愈,心靈受過的傷卻難於愈合。傷好到一半時,蒼寒便離開了族長府邸。走出大門的時候,兩側的衛兵並沒有看他一眼。重新踏上旅程,少了那個聒噪的聲音,似乎有些冷清呢。習慣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人群依舊,平和依舊。一直走出城門,都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蒼寒默默的抬起腳步。城外依舊是一片荒蕪的景象,仿佛這座城鎮不存在一樣。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蒼寒有些驚訝得回頭便看到一列騎兵將他團團圍住了。來人清一色的青衣藍袍,除了長相不一以外。蒼寒奇怪的看著這列人,剛想說些什麼,其中一個騎士便一揮手,眾人一起圍了過來。衝在最前麵的騎士躍身攻了過來。蒼寒急急的出手招架,旋身便走,帶不管走到哪一個方向都被人擋了回來。這列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勉強招架了幾招,蒼寒有些心驚。沒想到一個普通的騎兵竟然武功也如此之高呢。旋身躲過一掌後,蒼寒眼疾手快的拆掉了前麵來的一掌,退出了包圍圈道:“請問,你們找我何事?”
    眾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一個看似頭領的白發男子走了出來,用生硬的聖賢語言道:“我等奉命將你帶回去。勸你不要多做掙紮。”
    雖然疑惑重重,但蒼寒選擇了沉默。硬拚是不可取的,看來這座城鎮走不出去了呢。一路隨騎兵走回城,但目的地卻不是族長府邸,而是城西的一座軍營。軍營的圍欄前正站著一個人,笑容滿麵,映襯著點點陽光,說不出的明朗。蒼寒漠然的看著他。,兩人對視了良久,玶音收回視線,歎息:“沒辦法呀,必須殺死妖魔使可是重罪,我可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所以隻能委屈你哦。”
    原來如此。蒼寒黯然,在知道自己無法走出這裏的時候,也知曉了另一件事情,那個俊朗如竹的妖魔使就這樣死了呢。
    “你想把我囚禁在這裏?”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遣送回聖賢。隻要你不去邪魔族王宮就行了。”
    “你就這麼相信你身邊的人不會走漏消息。”
    “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妖魔使不會背叛君主。”這是邪魔族的忠誠。
    蒼寒低頭笑了起來,笑聲有些尖銳。不會背叛嗎。
    與其說是囚禁不如說隻是限製自由。在軍營左側的獨立宅邸裏,蒼寒已經對這座看似普通的人住宅研究了m遍,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似乎沒有死角呢。也就意味著無法逃出去。因為與軍營相隔,每日便是在一陣晨練的吆喝聲中被吵醒,隨後便是一連串不連貫的琴聲。有時鏗鏘有力,似鐵馬金戈,猶如千軍萬馬奔馳在遼闊的沙漠上;有時哀婉淒美,似江南煙雨,猶如楊絮柳絮輕渺渺的飄過有水流過的地方;有時激昂澎湃,似潮浪擊岸,猶如海風之中那堅持敲擊山石的浪濤。情緒在變更,琴聲也跟著茫然。蒼寒會靜靜的坐著聽,然後想起曾經,直到再也笑不出來。又是一個夜深,蒼寒悄聲出了房門,剛轉身便撞上了一個人。來人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口,在他耳邊道:“我是步虛。“
    什麼?蒼寒怔了一下,身後敲敲捂住自己的手掌,示意他讓自己說話。借著夜色,出現在眼前的人赫然便是步虛那張美麗的臉。
    “太好了,你沒死呢。”
    “如果那麼容易死,便不是妖魔使了。不過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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