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光複聖賢  第三十一章 回到聖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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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封印的這幾千年來,對布下結界的邪魔族而言恍若彈指間。當我們在結界裏沉睡時卻不知結界外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對風煙,對你、對邪魔族,我們都曾愛過,但現在隻是恨。不知道為什麼恨,因為我忘了我們是妖魔是魔物,是那些擁有獸類印記的人。千百年前,月族星族邪魔族三者直相互製約,以為內占月師占星師的出現,然後那一年戰爭爆發了。邪魔族戰敗被迫退出我們的家園,遷入這荒涼的境地。嗬,因為不合因為不合,所以月王宮和邪魔族是天生的死對頭。可你知道嗎?我愛過一個王宮的宮主,她不僅美麗而且聰慧。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加給了別人,做了別人的妻子。千世百世,她也不在人世了。這份迷戀宛如著杯中的酒,時間越久越是芳香醇厚。”嗍夜念念叨叨的說著,酒越喝越多,意識伴著醉意也迷茫了。愛和恨始終糾纏不清,對與錯也纏纏繞繞的令人頭昏目眩。
    然,記得最深的仍隻有那道纖細的身影,在梅香煙雨中撐著油傘緩緩走來。
    “你醉了。”韋清渢淇凝視著他俊美的臉道,眼睛卻眯了起來,泛著癖血的光芒。
    嗍夜吃吃的笑了起來:“我醉了,不……不,我嗎,沒醉。我記得很清楚。渢淇,不要再傷害風煙了,不要再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了。殺了天下人又如何呢?渢淇,你到底為了什麼才派兵去聖賢,為了風煙還是因為意識輪回時所受到的一切打擊。那你又為什麼殺惜朗,惜朗是你的好朋友,好搭檔,伴隨著你一路走來。你那麼絕情,絕情到殺了他嗎?你美麗的外表下究竟包藏著什麼怨恨呢?王,我偉大而冷血的王!”嗍夜冷笑著,手掌一翻,一道長劍便揮向了韋清渢淇。
    韋清渢淇借力閃開,退到了篝火的另一旁,冷聲道:‘你果然有預謀。“
    “不是預謀而是先下手為強。因為我是唯一知道你殺惜朗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看到你在惜朗墳前唱風中祭你的人。你不會讓我活著走出去不是嗎?“嗍夜輕笑著,手中的黑色長軟劍在火紅燈火下格外耀眼。
    “是吧。真的留你不得。”韋清渢淇冷笑,身形陡起飛了出去。軟劍在空中飛舞,如蛇如光影般在空中劃過。韋清渢淇遊刃有餘的穿梭其中,手掌交錯揮了出去。刀光劍影,光影如利刃般飛舞越來越寒心傷人。風煙,到我死的時候卻不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哥哥嗎?我親愛的弟弟。長劍陡轉直下,從韋清渢淇身旁一點而過,鮮血四濺。韋清渢淇吃痛的捂住了肩膀,望向嗍夜的眼神內充滿了層層殺氣。
    “你一定要逼我嗎?”
    “是吧。”嗍夜笑著,長劍再度揮起,遊走如蛇。
    “天地亡我。”韋清渢淇仰天長嘯,金光在全身泛開,幻作一道六芒星圖案。風飄舞動,沙石飛爍一起撲卷。
    “哄……”連竄的爆炸之後,灰塵散盡,風依舊吹,吹起韋清渢淇紅色的長袍在空中散漫如花。而相隔不遠處,嗍夜臉色蒼白的站著,長劍晃晃悠悠後掉在了地上,青色的長袍也在風中飄飛,飄飛之後,鮮血順著衣袍一點一點滑落了。
    “你好狠。”嗍夜低笑著:“你竟然用天地亡我來對付我。”閉眼間,身體撞地,血渲染了一地。
    “天地亡我,舍我其誰。”韋清渢淇喃喃的笑著,一抹不為人知的哀傷已浮現在他蒼白秀美的臉上。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
    一連好幾天,沐炎都跟著盈月鳥穿梭在鐵樹林間。狄雅的傷已經倉促包紮過了,但很明顯若不精心治療,他一定會沒命的。繞過崇山峻嶺後,在天黑前,他們終於抵達了一個山澗泉湧的峽穀。盈月鳥仿佛知人心意般停住了,清脆的叫著。
    沐炎疲憊的跌坐在地上,將狄雅放在草地上,鮮血已滲透了他白色的衣袍顯得觸目驚心。
    “狄雅。”掬起泉水濕潤著他幹澀的嘴唇,狄雅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沐炎,這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不是。”沐炎敲敲他的額頭,驀然發現手指下的肌膚燙得嚇人。發高燒!
    “沐炎,我好難過。”狄雅無意識的呻吟著,臉色蒼白如紙。
    “沒事的,狄雅,真的沒事。”沐炎伸手緊緊的抱住狄雅,輕吻著他的臉:“真的沒事,狄雅。我帶你回家,回到沒有血腥的國度裏去。”
    “是吧,沐炎……”狄雅輕笑著,眼睛又閉上了。
    長途跋涉,沐炎已是又累又餓,但在沒有任何食物的情況下,他們隻能跟著盈月鳥走,一路而來並未碰到任何人,顯然盈月鳥帶他們避開了。走過一片鐵樹林後,立於山丘,沐炎赫然發現山丘之下的平原是那麼的熟悉。是連月灣,他們第一次領兵出征的地方。
    青鬆、白樺、柳枝、梧桐交錯相映,遼闊的大地上一片祥和。
    “狄雅,我們走出邪魔族了。狄雅……”輕笑著,沐炎忍不住叫了起來。
    “是那?”狄雅呻吟著,緊緊的抓住了沐炎。
    “沒事了,我們安全了。“沐炎笑著吻吻狄雅的臉便一步一踉蹌的往山丘下走。盈月鳥飛旋,金光消失無盡,鳴叫幾聲後便往回飛了。沐炎錯愕的看著它飛遠。
    “它回去了吧。它不能在這裏出現。“
    “那我們也要回去了。“沐炎明朗的一笑,抱著沐炎便往山下走。山下依舊是一片梧桐林,繞繞走走,不眠不休。無水無食,好幾次沐炎都差點摔出去了。朝起夕落,在樹林裏逗留了三天,終於看到了山道。道旁的灌木叢一簇一簇開滿紅色的細花。隻聽一陣馬蹄聲揚起,灰塵飛揚中,一列騎兵赫然出現在麵前。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進入軍事重地!“
    “軍事重地?“沐炎腳下一踉蹌,差點就摔倒了。
    “沐炎……“狄雅伸手撫摸著沐炎沒有血色的臉:”不管怎樣,碰到你真好……”
    “我也是。”沐炎笑笑,仰起頭望著那個聖賢騎兵道:“我們隻是路過而已!”
    “那請跟我們回去一趟。”
    “可以說不嗎?”
    “你認為呢?”騎士一挑手中的長矛,沐炎笑了起來,若真的跟你們回去了,認識我的人不會宰了我嗎?我是神族將領啊。
    “我們不會跟你走……”沐炎低笑著,縱身便越過那列騎兵。
    “想走?下來。”騎士大喝一聲,旋身而起,手中的長矛揮了出去。沐炎敏銳的閃開,但身體就緩了下來,最後被長矛敲中了頭。
    “好痛!”慘呼著,摔在了地上,黑暗一並湮滅了所有的意識……
    夏日的氣氛總是火爆,而軍營內隻火氣十足。因為總統領已經發飆十幾次了,沒人能製住他,即使誠•卡爾也不行。
    “媽的,那到底是些什麼人?人不人妖不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總統領又大吼起來,手中的茶杯又成了犧牲品。站在一旁的將領麵麵相覷卻避之三舍,害怕自己成為出氣筒了。
    剛剛交戰中,聖賢又打敗,總統領不火爆才怪。
    “媽的,竟然敢殲滅我那麼多人,氣死我了……”
    “砰……”木桌又成了犧牲品。麵對火氣直線飆升的總統領,眾人將視線投向了坐在一旁喝茶的誠•卡爾。誠•卡爾也不負眾望的開口說話了:“路,事情已是如此了,憤怒也沒有用。”
    “報……”一名騎士突然闖進來,單膝跪下道:“大人,我方擒獲兩人。其中一個係金色頭發,應是敵方軍隊。我等認為是密探,將其抓獲。”
    “全部給我殺。”總統領想也沒想便火氣十足的扔出了一句話。
    “遵命,大人……”騎士領命正準備離去。
    “等一等。”誠•卡爾出聲道:“弄清楚情況再說。”
    “有什麼好弄的,不就是奸細嗎?“
    “路,你冷靜一點好嗎?”誠•卡爾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轉頭像騎士道:“紫雲,把他們帶上來。”
    “遵命。”騎士道,轉身便離開了。
    “媽的,真是氣死我了。”總統領越想越氣,一張木椅也成了一堆廢柴。
    門簾再度被掀開了,四名士兵抬著兩個昏迷的人進來了。
    “金發!真的是那個不知名軍隊裏的耶。”一名將領道。誠•卡爾瞟了一眼,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扒開了那遮住麵容的發絲。流月!不,不是流月,流月沒有這麼年輕,而且流月已經死了。抬頭望向另一人時,誠•卡爾皺起了眉,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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