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神族之戰 第八章 京都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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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一起破門而入了。看著地上的大片屍首,素飛言也不禁佩服那個家夥。盯著溫文爾雅的外衣,那個男人卻如地獄使者般恐怖。他真的是流月傑嗎?淩洛最重要的人。
揮劍掃開跟在身後的人,流月傑縱身躍上了樓。血沿著台階流了一地,屍體也落了一地。爬上頂樓時,流月傑才想起無路可去了。持刀望著越逼越近的敵人,流月傑的眼神越來越暗。身影晃起如一團影子,魑魅般閃現,地上又倒了很多屍體。
素飛言看了很久後,趁流月傑露出破綻自己,一掌牌子啊了流月傑胸口。流月後退了數步,跌在了地上。
“大人,他們走了嗎?”年輕侍衛雙眼朦朧的問著。
“他們走了,你冷嗎?”流月傑低笑著,幹淨的臉上帶著與血腥成鮮明對比的微笑。
“殺……”神族士兵又想攻上去,但素飛言伸手攔住了他們。陽光溫和的灑在流月身上,感覺有種甜美的溫馨。那個男人,他自己都快死時,為什麼還要救那個年輕的侍衛呢?
“大人,我想活著,我不想死!因為我有好多事沒有去做。我好想媽媽,想爸爸,還有那個我一直愛著卻不敢去表白的鄰家女孩。我好喜歡月亮,好喜歡陽光,也好喜歡大人的微笑,像月光碎片一般迷人,令人無法移開視線。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是淩大人就好了。可以擁有大人的關愛,那是很幸福的事!可是,大人,我還能見到媽媽、爸爸和那個女孩嗎?我好想對她說我喜歡你,因為我不想留有後悔的離開。大人,你說可以嗎?今天的月光好美,灑在大人身上,像沐浴在聖水的柔光中,神聖而偉大,像神一樣。大人,你是神嗎?嘻……像神一樣美麗的大人,我可以觸碰到的神……”年輕的侍衛語無倫次的說著,眼神渙散得空白。
“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好好的活著,而那個女孩一定在等你告訴她你喜歡她。所以,現在你先休息一下,想來之後就可以看到他們,你所想念的每一個人,不是在夢中,而是親眼見到,親手觸碰。所以,你現在先休息一下,醒來之後就可以看到他們,你所想念的每一個人,還有我所想念的每一個人……”流月傑低頭子啊年輕侍衛的臉上,落下一吻,低聲說著,如催眠的幽香。
年輕侍衛輕輕笑著,閉上了眼,受傷太深,意識也有些模糊了。
輕輕將侍衛放在地上,流月傑踉蹌著站了起來,筆直的望向素飛言,眼神清澈幹淨:“可…不可以,請你們放過那個孩子,隻要殺我就好!我是流月傑,這個家的主人。我知道這麼說很牽強,但,我希望你們放過那個孩子,他不該隨著我的受懲而離開,可以嘛?素飛言。”
“你知道我是素飛言?”素飛言微微一愣。
流月傑以刀撐住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微微笑著:“我知道你是,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請求。殺不殺那個孩子對你們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對很多人,就像對他們的家人而言,如果他死了,他的家人會很痛苦的。一切的罪過都在我,請,請放過那個孩子好嗎?”
素飛言沒有說話,隻是移開了視線。我知道流月一定很悲傷,景觀他的笑容如夢幻一般迷人,又如陽光般絢麗。在很多時候流血不可避免,但這個男人卻為了一個普通的侍衛,寧可不要著急的生命也要去保護他。這就是幻蒼所說的純白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馬?
“可以嗎?”流月傑抬頭問著,血淋淋的痛撕扯了意識,眼前昏昏沉沉的。
“可以,為什麼不可以。我答應你。”素飛言點點頭。流月傑鬆了一口氣,才抬起頭,一柄劍已刺了過來。這樣死就可以了吧!流月傑本能的閃過一劍,以刀劈開攻擊的人,更多的人撲了過來。流月傑閉上了眼,憑著意識揮出道道劍花。眼前的白光劃裂了很多人的肉體,慘叫聲在耳邊響起如地獄的哭泣。但,除了揮刀、揮刀,還能做什麼。
“唔。”背上又多了一道傷痕,很痛。
“小心。”隻聽得一個聲音,流月傑還未反應,一個人已從背後抱住了他,進一瞬間,那個人又緩緩的滑落,流月傑本能的抱住了他,卻被一掌擊中,摔了出去,撞在牆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流月傑顫抖的抱著血淋淋的年輕侍衛輕聲問道。
年輕侍衛抬起了頭,笑容燦爛,眼神朦朧:“我知道大人在騙我,嘻嘻……大人真會騙人,他們根本就沒有走!但,能為大人而死感覺真的很幸福……大人,神真的存在嗎?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總也看不見他。他聽得見我的祈禱嗎?大人……你是神的侍者嗎?大人,你是神嗎……”聲音慢慢消失了,流月傑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淚水如珠子般落了下來,落在年輕侍衛笑容滿麵的臉上。
“流月。”看著那一幕,素飛言忍不住走了過去。
“大人。”
“沒事的。他傷的那麼深,怎麼可能傷害我。“素飛言笑著走到了流月麵前,蹲下身來平視著他的目光:”你知道神族為什麼要進攻聖賢嗎?你還記得一個叫幻蒼的男人嗎?很多年前,當你還是一個小孩的時候,那個把你當女孩說要娶你的少年呢,你還記得嗎?一晃間,二十多年都過去了不是嗎?”
流月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但笑得很痛:“我當然記得。那個時候都還那麼小。我記得我還真的很希望再見到他呢?可是,幻蒼是誰呢?那個把我害到這個地步的究竟是誰?他說他喜歡那樣的我,就可以在我身上移植月光嗎?月光的碎片是傷人的,他不知道嗎?就因為純白兩個字,我一輩子都錯了不是嗎?不可以沾染血腥,不可以起殺人的念頭,不可以染上任何肮髒的東西,就因為我是他喜歡的孩子,我必須純白得近乎愚蠢嗎?他知道他做什麼嗎?純白!他可以再找到那個純白的人馬?“
素飛言搖頭,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事沒人知道,隻有幻蒼知道,那個唯一擁有月幻術及移植靈力的王子。
“可,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流月傑抬頭問道,眼神渙散。
“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素飛言道。
“幫我告訴一個叫劍心的人,十年前的事,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在那裏,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著的很快樂。幫我告訴他。一個叫劍心的男人。他是黑林軍蒼寒手下的一個旗本,拜托你了。“流月傑道。素飛言點點頭,而他一直是守承諾的。
“謝謝你。還有,告訴那個叫幻蒼的男人,我不會讓他再見到我,連身體的碎片都不可能。“流月傑揚起唇笑著,純白得如金色的空靈。
素飛言愣了一下,純白的人,也許就是這個人吧。但隻在一刹那間,鮮血從流月傑口中慢慢滑落下來,印染了白色的袍子。
“如果可以,一輩子也不要再碰到那個男人……“笑容衣袖在,但眼睛已經閉上了。
“流月。“素飛言失聲叫了起來,沒有想到流月會選擇自殺,但他不是早就料到會如此了嗎?這個幻蒼口中的純白之人。在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夜幕慢慢拉開,素飛言麵對遠方而立,站了很久。站在一旁的神族將領都沉默了。月亮慢慢出來,素飛言隻覺得空中飄過一股帶著幽香的風,眼前突然出現了玻璃般的碎片,那是月光屏。素飛言愣了一下,流月也會月幻術嗎?月光屏碎了,化作柔和的月光,漂浮著聚在一起,慢慢的將流月傑包圍了,一層又一層直至看不見了。
空中隱約有碎裂的聲音,月光開始如玻璃般碎裂。
“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容易的離開嗎?流月。”邪魅的聲音傳來,一個人從眾人中走了出來,伸手劃起弧,隱隱碎裂的月光又重新愈合,最後如輕煙般散盡了。流月傑依舊安詳的睡在那裏,沒有半點損傷,但手邊卻跌落著一塊玉符。
“你以為你可以塵封自己,不再見到我嗎?”來人笑著,伸手摘下了軍帽,淺藍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
“王!”素飛言愣了一下,慌忙單膝跪了下來:“不知陛下駕到,請恕罪。”
“王……”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一致跪了下來:“平安的月,王。”
幻蒼輕輕抬手示意他們站了起來,隨即轉身走向了流月傑。
“一點都沒有變,依舊甜美的笑容,幹淨清秀的臉,和小時候一樣的純白小孩。“幻蒼微微揚起唇角,抱起了流月傑,輕聲在他耳邊道:”知道嗎?你一輩子都無法從我手中逃開,這是命運,從我們相遇那天救注定了的。我幫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的,所以你現在好好的睡,睡醒了,我們再接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