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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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波瀾*********
有一種潮一波接一波,它一定隱藏了很久,是人故意把它隱藏還是有什麼本難以抗拒的力把它掩蓋,而它卻沒有消失,它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生長著,生長著,當它生長到人再也掩藏不住比任何力量都要強大的時候,它就終於爆發了。
它是兩個人相視時莫名的心酸和淚光的隱隱盈動,是誓信更甚金蘭的約定,是兩個人相知相信的守侯。
兄弟之義為金蘭,而又有何情比這金蘭還甚?
也許想不到,但是卻發生了。
一種冰又涼的感覺在頃刻間敷住了衛崇的雙唇,這種感覺來自荀敬溫涼而又顫抖的唇,衛崇感受得到唇間傳遞過來的是一種已蓄藏很久的情感,在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朋友之誼,在小侯爺府上的那一年他以為是兄弟之義,而自從到了河燈之夜,當荀敬問自己恨不恨他的時候,當自己在殿上對太後言的時候,當自己在天牢裏看到荀敬聽到他說“荀某今得一信字,此生足矣”和他單獨問自己的那句“那現在你信我嗎?我想聽真話,想知道真正的衛崇是什麼樣子”的時候,他開始明白這不再是朋友之誼,也不止是兄弟之義。
而是一種情,一種似於又非於郎情妾意的愛情。
荀敬對自己隻求一心,他不要天下之信,而寧願隻要自己一人之信,唯願足矣。
自己的唇也會這麼涼嗎?衛崇試著用自己的雙唇去溫暖荀敬,在這樣模糊的意識下,衛崇的身體已經和荀敬的幾乎貼在了一起。
說是溫暖,不如說是因為情動而引起的渾身的燥熱難耐,唇與唇之間的碰觸已經遠遠不能滿足兩個人已久的念想。
沒有過言語的承認,隻是用行動表達著。
手極快地伸進衛崇的長袍領口,向下遊移著把衛崇身上的衣服由內向外地打開,腰間的帶子也隨著手的如此動作而漸漸鬆垮,荀敬的手握住衛崇的肩膀,那件本不需要的袍子徹底掉落在了草地上。
露在月光下的光滑瘦削的肩膀讓荀敬更加難以自持,隨著衛崇“啊”的一聲,荀敬用牙齒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印記,荀敬的好摩挲著衛崇的背與頸,身體在慢慢下傾。
不知是出自於“報複”還是由於惡作劇,衛崇沒有放過這頸肩之痛,也照著荀敬的脖子咬了下去。
不意外地荀敬的頸上也留下了兩派牙印,痛得荀敬用手護住了被咬的地方,然後用被激怒的神情看著衛崇。
衛崇的衣帶已被完全解開,露出了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著月白的光彩。
“我可是來還你,誰讓你咬我的,我就還了你一口你算是占大便宜了。”衛崇捂著嘴笑道。
隻穿著夾衣的衛崇在月光下的美恐怕是荀敬最難忘記的畫麵之一。
“那我也不會放過你。”荀敬一把撕掉了衛崇身上僅存的那件夾衣,一下把夾衣的主人抱住撲倒在地上。
“桃扇公子荀敬竟也偷襲,豈不丟臉?”衛崇一嘴不饒人。
“你都能偷襲我,我為何不能?自古以來兵不厭詐就是這個道理。”荀敬按理還道。
“這兩種偷襲不一樣,怎麼可以相提並論?”衛崇知道荀敬所提的是兩人初次見麵比試時他的三輸之局。
“你給我的東西我都要還,其實偷襲的滋味有時候也不錯。”荀敬的笑有點讓人琢磨不定。
“那我們就應該像當初一樣,做那樣的兄弟,而你此次之襲意圖不軌。”衛崇說話的同時要擺脫荀敬的“魔掌”。
“我們還是兄弟啊,是兄弟就要坦誠相見,這句話不錯吧。”荀敬邊說邊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
終知何為坦誠相見。
“是不是兄弟你說了算,能不能做兄弟,做不做兄弟你我心裏也都明白,如果我們隻是兄弟,我想我會死不瞑目的。”荀敬忽然間的深情讓衛崇已經無法辯駁。
“你要是不總說死你願意是什麼就是什麼。”衛崇怕從荀敬的嘴裏聽到這個字,自從這件事把荀敬帶到了天牢,那個通往死亡的地方,他就真切地感受到一個人的死亡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他和荀敬終於在萬難之下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和死亡的道路岔開了,他心安的是他和荀敬還有如此的機會,讓他已經忘了那個詞,忘了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痛苦的魔鬼。
可是他卻不止一次地從荀敬的口中聽到有關這個魔鬼的消息,他好想問這到底是為什麼,一種恐怖襲到他的心頭,這比他與荀敬間的偷襲遊戲來得更為迅猛,可是他卻沒有去問,而是力圖讓荀敬自己去回避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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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崇想著往夜的春光春景,心頭有蜜意也有憂傷,這兩種此消彼長的思緒一直在衛崇的心裏矛盾著,糾纏著,掙紮著,它們在這二十年中沒有消失與磨滅,反而讓心底的已封藏的情感燃燒起更加旺盛熾熱的火焰,它像一條口中噴火的蛇勢要把一切都吞噬掉毀滅掉,隻留下那份單純的情。
而在那夜,衛崇才知道自己終於明白什麼叫作愛。
他們因金蘭而遇而交,卻因不願再隻做金蘭而歡而終。
這種感情是蝕於心骨的,是錘煉千百個晝夜而愈加濃厚的。
這就是他和荀敬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