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轉身一輩子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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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星空格外美麗,閃爍的星辰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將整個天空點綴的如同一副美麗的油墨畫。
    銀白色的月光灑滿東京的大街小巷,讓原本冷清的街道更多了一份陰冷的氣息。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嘲諷的笑了笑。
    而後,轉身。
    忘了時間,也沒有方向,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
    走的累了,我靠在一個自動販賣機旁,掏出一塊硬幣,塞了進去,原本,我按的是可樂,可惜,世事本不會太如意,出來的是咖啡。
    我用雙手捧著,靜靜守候著那點溫暖。偶爾喝一口,帶著淡淡苦澀滋味,下咽後,滿口香鬱,伸出舌頭,舔一下嘴唇,回味一下甜蜜的餘味。
    一會,抽出根煙,點燃,靜靜的吞吐。煙霧,在寒風裏起舞,然後飄散。
    或許,記憶也會隨著時間消散吧,我想。
    或許,我是該離去了。
    於是,邁開步子,繼續,隻是,走的是回去的方向。
    日子,如流水般淌過,我又慢慢習慣了一個人上班下班,習慣了一個人的寂寞。
    空閑的時候,我會泡一杯苦丁,在碧綠的茶水中,守候午後的陽光.不知道為何會喜歡苦丁,或許是我還憧憬幸福吧。
    有時,還會去“好心情”社區轉轉,偶爾,看上喜歡的文字,我會說上兩句,那也隻是自己一時的心情。
    或許,生命總是這樣,注定有人去去留留吧,梅子去了,一年後,我又認識了文靜,一個叫做“生命花”的女孩。
    還是在“好心情”社區,還是因為文字。
    或許是因為同樣寂寞吧,我和文靜很快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我們說好了不談感情,一切隨緣。
    我說,我喜歡和她聊天,隻是因為她的名字“生命花”。我希望自己可以象她那般堅強,讓生命之花永遠盛開。
    她說,她喜歡和我聊天,隻是因為我和記憶裏的他很象,一樣的大她十多歲,一樣的喜歡說她笨,一樣可以安靜的聽她傾吐每天的快樂與不快樂。
    我說,我不相信網絡,網絡永遠隻會是網絡,不可能成為現實。
    她說,她寧願相信網絡,也不願意相信現實,現實永遠比網絡殘酷。
    我們不管天南地北,什麼都聊,但是,卻不會談感情。
    她不會問我的過去,我也不會去試探她的曾經。
    偶爾,我會開玩笑的說一些喜歡她的話,但隨後就“哈哈”一笑,轉到其他的話題。
    偶爾,她會問我,如果她以後對我有了依戀怎麼辦,但她從不會要我回答。
    日子,平淡的如流水一般,不曾留下痕跡。
    偶爾,我還會記起梅子,還會想念,但也隻是淡淡的,淡淡的想念。
    我開始不再喝苦丁茶,改喝咖啡。我對幸福已經不再憧憬。
    時間它總是會衝淡很多東西,但是它首先衝淡的往往是記憶中的疼痛與無奈,留下芳香和甜蜜,就像咽下咖啡後在唇上的那一舔。此刻,學會了遺忘,回憶中總是帶著笑和醉心的幸福。此刻的寂寞是甜蜜的。
    時間可以衝淡疼痛與無奈,同樣會衝淡芳香和甜蜜。隻剩下一個咖啡杯,空空的,一個裝滿空氣的咖啡杯。給人一種白開水般淡淡感覺,於是看到了人生的真,如水,如空氣一樣淡淡的。記憶慢慢擱淺,慢慢陳舊,甚至慢慢腐化。漠然的發現人生沒了顏色,人生的味道隻是淡淡的。
    半年後的一天,意外的接到了文靜的電話:“冰,我在你們車站,來接我吧。”
    我楞了很久,抬頭看著日曆,想看看今天是不是愚人節,不是。
    趕到車站時文靜下車已快半個小時,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站在風裏,文靜俏臉如春,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穿了一件淡綠色的小背心。
    豐滿的胸部,抬起手時,隱約可見可愛的小肚臍,下身穿了一條及膝的小馬褲,雪白可體,越發顯得身材窈窕,青春可人。
    現實中的她比在網上視頻時好看的多。
    我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包,她很自然的挽起我的胳膊,如親密愛人一般。
    回到家,給她安排好住的地方,我告訴她,白天我沒時間,讓她自己到處逛逛。
    她表現的很平靜,仿佛早就知道我會這麼說一般。
    晚上,文靜在賓館給我發來短信;“冰,這一生可不可以陪我走?”
    我沒有回答,隻是長久的盯著手機上的字,淚卻不經意的滑落。
    好幾次,我反反複複的調出她的號碼,卻始終沒有按下發送鍵。
    我想,如果她能夠忘記,那麼,我也許也能夠不再記起。網絡,終就不是現實,如果可以,就讓這段不可能延續的情就此凋零吧。
    夜裏,我總是睡不著。打開電腦,看見她在QQ心情裏寫下的心情:距離是一份考卷,考驗我們之間的愛情到底會不會實現。愛最忌諱猶豫,再回頭隻能懷念。
    我對著屏幕,淚再次滑落。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想起,是文靜。
    半小時後,我在馬路的盡頭,遇見了她。
    她穿著紅色的風衣,看見我,遠遠的跑了過來,張開手臂,緊緊抱著了我。
    我沒有掙紮,而是伸出手臂把她擁進懷裏,而後,吻住了她的唇。那晚的風很大,我們吻的纏綿而又熱烈。
    我牽著她的手,走過兩站路,回到宿舍。
    我沒有推開身上的文靜,寂寞的屋子,寂寞的身體,兩個同樣寂寞的人用身體與身體的糾纏抵抗寂寞城市的憔悴。
    她向我表白,她向我說起一個人的不如意,她傷心地哭,我心疼地為她擦眼淚,她依然不顧一切地哭,我默默地吻她眼角的淚水,她靠在我懷裏,我吻她的臉,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一夜纏綿,天亮了,可是我還是不能確定是否愛她。
    文靜,終於還是要離去了。
    站台上,文靜還是一個勁問我:“冰,不走行嗎?”我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答案,我隻是拚命搖頭。
    列車員開始催促的時候,文靜緊緊摟住我,不甘心地說著:“冰,不走行嗎?我舍不得你!”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無以回答,索性轉過頭偷偷流淚,其實我一樣很矛盾,隻是真的不知如何選擇。
    
    兩人眼淚婆娑的吻到列車啟動時才分開,望著跳上車的文靜,望著漸漸遠去的列車,我的心裏酸酸的。
    文靜離去後,我又恢複了一個人的寂寞。
    偶爾,我還會去小鎮的梅子的家門口轉轉,隻是,麵對的依然是緊閉的門。
    和文靜每天還是一成不變地聯係著,隻是,在夜深的時候,心裏莫名會感到一陣陣的痛,我不知道,是因為梅子,還是因為文靜。
    時間久了,竟然在心裏多了一份期待,期待文靜的電話。期待文靜會在電話裏說一句:“我想你呢……”
    我終於開始想,或許自己真的愛上她了,不然不會等她的電話,不會渴望聽她說想我……
    一天晚上,我如往常般欣喜地接文靜的電話,話筒裏傳來的卻是一男子的聲音,說是文靜的男朋友,叫我以後不要再和她聯係了。
    我的心又開始淡淡的痛了起來,終於,還是一句話沒說,就掛了電話。
    走在起風的街頭,我又記起了梅子說過的那句話:緣分,其實隻是一次轉身,一世,半生,或者錯過的僅僅隻不過是一次轉身。
    擁擠的街頭,落盡了葉子的梧桐樹。沒有雲朵的晴朗的天空。有藍色大海的北方寂寞城市。
    夾在擁擠的人群中,我跟著人群向前移動。
    在每一張表情淡漠的麵容下,是不是每個人都隱藏著無聲的疼痛和無奈。
    或許,這樣的結局才是完美的。
    或許,文靜說的對,現實永遠比網絡殘酷。
    或許,在寂寞的路途上,始終無法停留下來。
    要一直地往前走,往前走。
    或許,短暫就是永遠。
    或許一輩子,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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