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的第八章 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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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定下來的日子,像蘇打水,平淡卻又處處透著欣喜。
    但我始終都不懂,那天為什麼那麼衝動。哭,不知是緣於安心,還是委屈,還是說在病愈後不久感情有些脆弱。總之在接下來的幾天,麵對她,不好意思了好久。
    北方的冬天總是包含著半個秋天、半個春天,來得早走得也遲。而低溫空氣又像從眾的人,喜歡紮堆在一起來,所以常常說冷就冷,冷得徹骨。
    林月的家是一居室的格局,剛搬過來的幾天林月還在沙發上湊合了幾夜,我常自嘲說自己是鳩占鵲巢。
    暖氣還沒有來,於是我們縮在房間裏開空調。這天她也老老實實地搬著枕頭回了臥室。
    “我睡地鋪吧。”我看著目前的格局。
    “沒事,你睡上來吧,我怕你感冒了,過後還得我伺候。”她說著,拍拍床鋪。
    我爬上床,以為會和她共享一張床。可等我一上去,她就一個翻身睡在了原先我給自己準備的地鋪上。
    空氣停滯了片刻,下一秒,我也一個翻滾落在了她的身邊。以行動說明:你不睡床我也不睡。她笑了笑,歎了口氣,翻身抱住我,腳一蹬,我們都摔在了床上。安靜,安靜得隻聽得見彼此的呼吸,看著她比以往常放大的臉,我們從來沒有過的近距離。想著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你會不會吻我呢,如果再靠近一點?
    她側過頭:“蔓蔓,你怎麼這麼輕?”
    “林月,你怎麼這麼重?明明那麼瘦,你看床都凹下去了。”我輕笑著調侃。
    “上次,我就發現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她並沒有理睬我,繼續著她的話題。
    “我都和你一起吃飯呢,你說有沒有好好吃呢?”我不經意地回答著,心裏卻在想著她口中的“上次”。
    上次,是說那次胃痛吧,那時她就抱過我?她當時怎麼來的,是梅盛告訴的麼?但我並未向梅盛提及過她,那她怎麼知道的?滿腦子的疑問折磨著我,我一向是以:好奇害死貓的格言對待偶爾克製不了的好奇心,但這次,我決定搞清楚。於是,
    “林月,你說上次?上次,是。。。”我還沒說完,她就打斷了,
    “嗬嗬,你終於還是問了。我等了好久,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問,然後解釋的話,我會爛在肚子裏。”她看著我,陰笑著。
    “那不是因為,你一直刻意回避麼,我想,可能有什麼,你不想讓我知道。如果是這樣,不知道便不知道吧。”我解釋著。
    “那麼今天呢?”
    “今天。。。其實本來我是想以後通過別的方法知道。但今天,我不想了。”
    “嗯,不想了?為什麼?”
    “為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你很近,很近。”我有些迷糊。
    “很近,很近,近到可以吻你,對麼?”說完,她吻住了我的唇,暖暖的,溫濕的。好久,好近,近到隻要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她的鼻翼輕微的扇動。她唇間的薄荷味很清新,清新到眩暈的感覺,好像連呼吸都被騙走了。那味道,從她的唇間到我的口腔裏,然後漸漸遊於我的肚腹間、停留在胃裏是說不出的舒服。
    這是她第二次吻我,其實更像我們的初吻,第一次總覺得她吻裏的賭氣比溫情多,而我的驚訝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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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的唇,她抱怨著:“那次你知道麼?我有多生氣,看見你躺在哪裏,守在一旁卻不是我。”
    “是麼,也不知道是誰讓我躺在那兒的。”
    “是你自己要喝酒的。。。算了算了,是我錯了,不要再這樣了好麼,以後再怎麼也別拿身體出氣好麼?你知道,我第二天上選修課沒看見你的時候;去學生會打聽你的住址的時候;聽到他們說你晚上被送急症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她說著,語氣也跟著急促起來。
    我怔住了,她說的這些話,那麼,她的關心屬於我了?
    安撫地拍著她的背,用奶奶睡前故事的語調,將承諾的話語說出:“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你還有下次啊?就算有下次,也得有我在旁邊,不然不許生病,聽到沒有?不然,又讓別人瞪鼻子上臉地指責我。其實指責我接受,但也輪不到他。”她孩子氣地說著,越說聲音越小。
    “誰?梅盛?”說實在,我很驚訝,梅盛是我們這圈人裏脾氣最好的。
    “除了他,你還有誰啊?”她低頭惡作劇地吻著我的額頭。
    “那他說了些什麼?”我很好奇。
    “也沒有什麼,無非就是那些上下交接班的那些話罷了。”交接班???林月的話音未落,我的拳頭就和她的下巴作了一次親密接觸,她躺在床上嗷嗷叫著,我卻猜測著梅盛可能說的話。
    一直以來身邊不乏示好的異性,後來長期得不到回應便相繼撤退了。但梅盛是個意外,隻有他一直堅持著,卻並不打擾我。當在我猶豫、彷徨時每每轉身,他仍在那裏,在離我最近的地方,依舊是淡若菊花的笑。我不知道自己對梅盛抱著怎樣的想法,可我知道我不愛他,我也曾明確地告訴過他這點。可他並不為所動,他說,他隻是想守候我,直到我離開之前。
    那天我的表現,他應該不難猜出我要離開了。我猜他會和未來的接替者說著半警告半祝福的話吧。
    就這樣吧,雖然覺得虧欠他甚多,但卻明白拖得越久他會傷得越深。他是個很理智的人,他曾經和我說,這樣傾盡自己地愛我,是他出生以來做的最不理智、最蠢的事。現在夢醒了,聰明如他,自然不想再涉及那些夢境,所以避開我。其實這樣對於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林月的枕邊話,一邊理清這些東西,待到疑惑全部清晰以後,突然釋然了很多。
    林月似乎也注意到我的恍惚,低頭來吻我,從額頭、眉毛、眼睛、兩頰、一路淺吻著,她的呼氣噴薄而出,刺激著我臉上的絨毛,癢癢的,我不禁笑出聲來。隨著她向下吻到了我的唇,吞沒了我的笑聲。
    擁吻著感受彼此。充-血的唇,紅得分明,像開出了一朵驚豔的花,在黑夜的背景裏。
    我們第一次共枕,那夜在談話和間歇的吻裏度過。其實除了吻我們什麼都沒有。但之後我不再患得患失,總覺得她離我更近了,似乎安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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