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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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正文前我想申明一下,我最終打算跟著自己的想法走,至於是否會把趙惜玉和王起籬配在一起,我還是不保證的好,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希望結尾是你能喜歡的,目前我不太好說。我其實更想講講那群破小孩們的故事,而非某個特定主角,就當我文案無能,文藝風再犯,請大家自動無視之,謝謝!如果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我沒辦法了~)
    何休陵最近每次去惜玉齋都被擋在門外,惜玉齋的員工盡職的告訴他,“何先生,未央說掌櫃的在你的玉器完成之前不想你來打擾他。”
    他半個手臂露出窗外,靜靜的抽著煙,看著對麵幽深的巷子。四年前他是不抽煙的,但四年後,一天一包。
    人都是會變的,沒有人一直停留在過去,但現在他卻奢望趙惜玉一直站在四年前的時光裏,等他,和以前一樣認真。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他皺了皺眉頭,漫不經心的接起,“喂?”
    魏青揚嬌柔的聲音傳來,“休陵,你在哪裏?”
    何休陵吐了個煙圈,看著它晃動著慢慢上升,漸漸消散,頓了頓,“在外邊。”
    “中午一起吃個商務餐?在我公司樓下,怎麼樣?”
    他不認為這是個好提議,把腦袋擱在椅背上,何休陵半眯起眼睛,仔細的看著巷口,“不用了,我暫時不想吃。”
    “怎麼忽然不想吃?你在外邊做什麼?”魏青揚有些著急,她也好一陣子沒看到何休陵了,他似乎在避開她。
    “沒做什麼,就是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說著不等魏青揚講話,他就掐斷了,輕輕籲了口氣。
    魏青揚是他在美國念書時的同學,新加坡人,如今卻跟著他回了中國。何休陵有時候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毫無疑問,他不愛魏青陵,一點也不。
    人流高峰的時候,何休陵看到趙惜玉的淺金色的CHEVY緩緩的駛近,她麵無表情的坐在車內,戴著大大的墨鏡,仍舊盤著頭發,插著釵,一身淡綠旗袍,雅致卻冷漠。
    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撫住了額角,再次想起了這個問題。
    趙惜玉剛下車就看到何休陵從他的車裏出來,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簡單利落,清俊的臉正斂著眉。
    趙惜玉以為自己看到他會忍不住揪心,實際上她隻是不滿的咬了下唇便站著等他靠近,心髒空洞洞的。
    “中午好,何先生。”她不卑不亢的說道,揚著的脖子讓她看起來纖細高挑了幾分,白皙的麵龐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似乎是想靠此掩飾她真實的內心。往年的她總不擅隱藏自己的情感。
    何休陵的腳步一頓,漸漸止住了行動,與她隔著兩臂的距離望向她的眼底。
    “惜玉。”趙惜玉聽到他如此喊道。
    她微微笑了笑,“我想我提醒過你了,如果你叫我趙掌櫃,或許我會更開心。”
    何休陵很想問問她,我們那麼多年的愛情,真的已經全部忘了嗎?
    “趙惜玉,你真狠。”他冷笑。
    “彼此彼此。”趙惜玉水潑不進,“您訂的貨暫時還沒完成,稍等一段時間我會派人送往貴府,請放心。”
    何休陵一個箭步,直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拖向他的車,不顧趙惜玉的掙紮,一把將她塞進了後車座,上了鎖,扭頭看她,輕輕一笑,“我以為你會尖叫。”
    趙惜玉瞪著他,“你神經病?!”
    何休陵說,“是,我是神經病。”
    “放我下去!立刻!”
    “你已經知道我是神經病了,還問這麼蠢的問題?”他仍隻是笑。
    趙惜玉氣得不行,眼珠轉了轉,平息了下,“你想說什麼,一次性說完好了,我保證聽著。”
    何休陵扳正她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一把拽了她的釵,讓她一頭長發鋪瀉到肩上。
    趙惜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那一瞬的心跳,啪地打開他的手,“別得寸進尺!”從他手中搶過釵來,三兩下綰成一個髻,粗魯的插上釵。
    何休陵說,“為什麼要扮得這麼老氣?”
    “與你有關?”趙惜玉挑眉看他。
    “曾經。”何休陵的聲音輕輕的擦過她耳鬢,轉瞬就消失不見,趙惜玉甚至不確信他是否真說過。
    “為什麼躲開我?”他終於問了出來。
    “因為你不值得見。”
    “因為我當初甩了你?”何休陵的笑容此時在趙惜玉看來,分外的可惡,她甚至不明白當初自己是看上他哪一點,又為什麼為了他痛苦了整整四年。他不值得。
    “還是……因為你還愛著我?”
    趙惜玉扭頭與他對視,忽就笑了,“何休陵,你想多了。”
    “我母親說,當初我離開時,你近乎崩潰?”
    趙惜玉垂下眼睫,探身從車前拿過那包煙,熟練的點上,輕笑,“年少輕狂,無可厚非。你也有過。”
    何休陵楞住了,他以為趙惜玉會憤怒。
    “你什麼時候學的抽煙?”他想奪過,卻被趙惜玉閃開,嘲諷的看著他,“何休陵,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她抽煙的姿勢很漂亮,指尖細長柔美,指甲瑩潤,隔著煙朦朧的看她,何休陵發覺自己心裏堵得難受。
    “戒了吧,要不改抽女士煙,這傷身體。”
    “你不是想知道我當初是不是為了你崩潰嗎,怎麼,現在不想聽答案了?”
    何休陵不說話。
    趙惜玉叼著煙撫摩頭發,眉尖上揚,冷情冷心的樣子,“四年前我是光頭,這個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
    何休陵全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趙惜玉上大學時最寶貝的就是一頭秀發,這也是她引以為傲的一部分。她竟然剃成光頭?!
    “你瘋了?!”
    “我沒瘋,我隻是心情不好,需要發泄。”她想也沒想就將煙灰剔在車內的地毯上,“如果你人在,相信我,我發泄的方式一定不會是這種。”摸摸如今再次順滑的發絲,她笑,“後來我才明白,其實沒什麼是割舍不了的。”你放得下我,我自然也放得下你。
    她曲起指,點點窗戶,“開門吧。”
    何休陵不動,按住她手麵,“你想讓我放棄?”他眼神堅決。
    她拍拍他手,平淡的說,“不,你早就放棄了。”你放棄了,所以逼得我不得不放棄。
    原本,我們是有機會的。
    他母親曾經說,誰能娶到惜玉,那是福氣。他一直以為這種福氣會伴隨他一輩子,不論他怎麼對待她,趙惜玉都會死心塌地待他,就像從前。
    四年前的趙惜玉,活潑好動,一笑就眉眼彎彎,是她主動追求的何休陵這個貴公子,如珠如寶的待他,生怕哪裏不好惹他不開心。何休陵曾經厭倦了這種無微不至,最厭倦的時候甚至會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想自己怎麼會接受一個沒大腦,隻會刻玉章,雕玉像的女人。
    趙惜玉是隻會刻玉章,雕玉像,但她不是沒大腦。
    當何休陵出了國,甚至懶得跟她打一聲招呼的時候,她醒悟了。好在一切還不遲。
    何休陵卻醒悟得太遲了,如今他回憶起往事,想到的都是當時兩人相處時的愉悅,半點記不起那些厭倦與煩悶,趙惜玉又成了一個值得珍惜的女人。
    何休陵搖開窗戶,“惜玉,你號碼是多少?”他還是不想退縮。
    趙惜玉定住了,回過頭來,嘴角的笑容冷硬而刻薄,“何休陵,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趙惜玉!”
    感覺到手下壓著什麼,何休陵以為是趙惜玉落下的,急切的就想趁機喚回她,一低頭,楞住了。
    那是一枚小小的尾戒,玉質無章,環內陰刻一圈小篆,竹般的風骨,寫著,吾生至愛休陵,落款南陽。
    何休陵從沒哪一刻如此的痛恨自己。或許他隱約意識道,趙惜玉並非她當初看起來那麼柔軟,她更多的像她的字,南陽,堅硬而清透,寧碎也不委屈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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