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已然千年】 第一百章 揭破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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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回憶著昨兒晚上的事,確信自己的記憶沒有發生任何問題,那麼,小黑的確來過咯!那麼,是他把自己送到房間的咯?……捂臉,害羞中。
“小月姑娘,小月姑娘起了嗎?”屋外有人敲門。
自從身份曝光之後,青月雖然名義上還是侯府的丫鬟,但實際上管家已經指派另兩個小丫頭服侍侯爺,說她是客人,讓她不要再幹粗活兒。青月口中道謝,心裏卻是不安,他們對自己越是客氣越是施恩,那麼日後的索取會不會是自己和青家堡無法承擔的呢?
“哦,馬上就好。”她隨口應著,快速的穿好衣服簡單的洗漱一番,就打開了門,是一個麵孔很生的小丫鬟,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放鬆了,說:“小月姐姐,侯爺說你若是起了就去他的書房。”
“謝謝你了。”青月笑著說,“我這就去。”
此時不過天剛亮,山裏的氣溫本來就低,何況秋天已至,早晚溫差甚大,青月攏了攏外衫,揉揉鼻子,頭有些暈,心想不要感冒了才好。
從她住的院子到侯爺的書房中間要經過花園和兩道長長的走廊,聽見園子裏傳來的女孩子若有若無的尖叫聲,青月知道子諾又在練功了,暗暗一笑,並沒有驚動他們徑直朝前走。這偌大的侯府,除了管家年紀大一些,其他的連帶侯爺身邊的侍衛都是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古人確實比現代人要早熟得多啊!據她暗中觀察,已經有兩三對丫鬟小廝互相看對眼了,估計三五年後侯爺一走,侯府一散,除了促成幾對夫妻啥也留不下吧,嗬嗬,青月撫額自嘲,真是愛瞎操心啊你!
快到書房的時候,青月放緩腳步,走到窗下,卻聽到裏麵似乎有人在爭論,側耳一聽,心裏大駭,這怎麼可以?
管家厲聲喝道:“誰在外麵?”
青月略有不滿的回道:“是我,青月。”
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趙謹悶聲說:“進來吧。”
門是從裏麵打開的,青月側身進去,對上管家淩厲的眼光,微微瑟縮了一下,但立時又鼓起勇氣對他說:“福管家,您怎麼可以拿青家堡當替罪羊呢?”
管家一隻手掐住青月的脖子,惡狠狠的質問:“你偷聽?”
“咳咳……沒有……咳……就聽……那一句……”青月拚命的掙紮,管家沒有再用力但也沒有放鬆手勁,趙謹麵不改色,一言不發。
“啪”青月跌坐在地上,不停拍著胸口,一雙美目憤怒的瞪著他們,“青家堡隻是普通的商戶,我爹是商人,不可能替你們打土匪!”
管家冷冷道:“青月,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決定,不要以為侯爺對你網開一麵就可以為所欲為,在侯府裏,你們不過是奴才,懂嗎?”
青月反駁:“雖然是奴才,也沒有將命賣給你們,要說是奴才,誰又不是呢?即便是管家你,不也是奴才,”她轉頭看著趙謹,“尊貴如侯爺您,不也是當今鶴皇的奴才嗎?”
“哐當”一聲巨響,高大的玉雕屏風倒在地上,碎成無數塊。青月臉色發白,如果自己再靠近它十厘米……
這才清醒過來,在這個無比講究身份地位的社會,那句話足以置自己於死地!
識時務者為俊傑。青月跪倒在地,無比愧疚無比沉重的說:“奴婢一時失言,請侯爺——”
“罰你做什麼?”趙謹撫摸著大拇指上的一道疤,諷刺道,“你說的對,侯爺又如何,不過是鶴皇跟前的一個奴才,這個奴才,連你都不如,因為他根本沒有勇氣去反抗!”
看到他這個樣子,管家悲痛的說:“侯爺,隻待時機一到,一切都會物歸原主,隻等時機一到……”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沒有底氣,眼神越發黯淡。他們這樣絕望的樣子,青月在一旁看了也跟著傷感起來,她不是計較的人,便自動將剛才的爭執消除了。再稍微一想他們說的那些話,隱約猜到了意思,便試探的問:“管家你的意思,皇位原本就是屬於侯爺的?你們是打算要將它奪回來嗎?”
殊不知這話說出來比剛才的“奴才論”更加驚世駭俗,這可是絕對正宗的“逆言”!
兩人均是麵白如紙,青月又說:“那你們有幾層把握呢,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失敗了可是要砍頭的!”
趙謹和付原(福管家)已經將她看做“妖怪”了,青家堡就是這麼教養女兒的嗎?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都說得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何況青家堡眾人?
兩人對視,心裏均是一陣不安。哪裏知道青月是曾經看了幾部曆史劇,因此對奪位宮鬥之事有些興趣,更何況到侯府就是為了打探小明子是否如傳言說的那樣身陷宮廷,如此機會,豈可放過?
想到這裏青月趁熱打鐵,又道:“侯爺,自古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陳勝吳廣揭竿起義不也坐了幾天龍椅嗎?更何況您還是名副其實的皇家貴胄……”
趙謹打斷她的話,“陳勝、吳廣、那是何人?”
呃?青月傻了眼,忘了,千年的代溝哇!
勉強斷斷續續的將記憶裏僅存的一點曆史故事講給他們聽,青月累得渾身無力,心裏大歎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英明政策,知識就是力量啊偉人的話果然放之四海而皆準,哦不,是放之古今皆有用!
“青月,你到底什麼來曆?”趙謹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提防,警惕,以及隱隱的敬畏?
“侯爺!”青月挺直身板,麵色嚴肅,雙手握拳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真的相信青月,就不要再追究青月的身世,青月自當銜環以報,不負君恩!”
趙謹付原兩人對視一望,付原正要再問,趙謹說:“你一小女子能有如此心胸氣概,趙謹佩服!”他第一次自稱姓名,且走下堂中將青月扶起,“此後,你便是我侯府的貴客,付原——”
“屬下在!”
“傳信給高先生,占先生,讓他們三日內到邊城來,我要引薦青月給他們認識。”提起那兩人,趙謹滿臉誌得之色,“我已將你在東郊寺廟案中的表現告訴了兩位先生,他們也十分想結識你這位奇女子。如今聽了你說的陳勝吳廣揭竿起義一事,我想兩位先生怕是十分後悔此刻沒有在場啊!”
“侯爺真是知人曉意,”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隻見趙謹激動的朝門邊跑去,讓青月瞪大了眼,這是那個最會擺架子的侯爺麼?趙謹親自將門打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黑麵男人笑嘻嘻的站在門口,對迎上來的趙謹抱拳道:“小的沒打招呼就跑了過來,侯爺不見怪吧?”
趙謹朝他肩膀揮了一拳,“占先生神出鬼沒,我早就習慣了,別整天小的小的掛嘴邊,在這個侯府你可是比誰都大爺!”
付原也上前與他招呼,不過沒有趙謹那般親熱,隻是笑著抱拳:“占先生。”
“付先鋒。”
趙謹麵色一變,他知道占明均對於付原淨身入宮一事始終存有疙瘩,可是兩個都是父王親信,都是對自己最好的人——正矛盾中,占明均已走到青月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後歪著頭問:“你還是個小娃娃吧?”
青月歲數的確不大,但由於個子也小,因此連十一歲的實際年齡都難顯出來,也怪不得他會說“還是個小娃娃”,因為占明均以為麵前這個女娃才八九歲……
“青月過完年就十二歲了,”青月不氣不惱不卑不亢,字正腔圓道:“雖然沒有在場的各位年紀大,但有誌不在年高,甘羅十二為宰相也不必八十的薑子牙做得差,又說出名要趁早,其實我已經算晚的了。”
甘羅?薑子牙?三人一頭霧水。但最後那句是聽懂了,趙謹笑得含蓄無聲,而占明均卻是捧腹大笑,“好,說得好!出名要趁早,哈哈,占某自以為已參透人生世事,今日卻被你這丫頭的一句話說得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策馬沙場幹出一番事業來,丫頭,你說我現在晚是不晚?”
青月很喜歡他的豪爽,見他如此豁達,便問:“不知占先生今年貴庚?”
“四十有二。”
“人生八十古來稀,占先生才隻過了一半,如何稱得上晚?”
“……哈哈!你這個丫頭,我很喜歡!”說完,占明均鄭重的向趙謹一拜,“侯爺,請下令吧!”
趙謹看著他們三人,心裏也很是激昂,小手一揮:“好!”
……好吧,青月暗想:我也造了一回反了,算是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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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時發布的,某十此刻應該在家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