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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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要我兌現當初的諾言,請別問我為什麼不像之前那麼愛你,在乎你,把你放在心上。
因為即便是我愛你愛到要死,我也決不允許自己的愛在你的麵前再表現得那麼下賤。
【01】
河畔的花草樹木依舊保持著幹黃的狀態。
枯萎的春天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靜靜的在滴答滴答的細雨中宣泄著什麼。
想起左佑,並不忽然。
因為近一個月來的每一天我的腦袋裏都有他,但並不隻有他。
曾經,或許隻是幾天前,左佑和清晰之間,我做不出選擇。
兩個男人,同時出現在我的那段生命裏,好像,哪個我都放不開。
那段時間,左佑的曖昧不清,清晰的真心實意,我都清楚,但就是弄不懂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哪個。
就像風弄曾在《凡人歌》中寫到的那樣:人都是貪心的,得了這個,忘不了那個。舍不得三個字,耽誤了多少人?
現在我才明白,也就是因為“舍不得”這三個字,才讓我耽誤了清晰那麼久,留戀了左佑那麼長時間。
小學畢業七年後的同學聚會,意外的見到了左佑——在網上聯係的時候明明記得他說那天的聚會他不去的。
拉長了的身體,長開了的臉,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隻是,忽然又聚到一起,或許讓我們在短時間內都沒有意識到,七年了,其實,什麼都變了。
我對周遭漠不關心,吃著楚歌拿來的水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圍在身邊的幾個男生瞎扯,偶爾看向左佑。
我不記得七年前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但我知道,七年之後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一個光年。
七年,太長了,長的已經讓我忘記了原本的我自己,同時忘卻了那時候曾有的快樂。
記憶裏最深刻的,大概就是走在麵前的一排後背,而我獨自走在後麵。
最強烈的感覺,好像是孤獨。
但那孤獨感也已經遙遠到使人忘卻的地步。
好像,我對小學的記憶,隻存在於麵前這些人的名字上。
把對著鏡子練出來的招牌微笑掛在臉上,除了快樂,所有的情緒早已被我從臉上抹殺而去。
七年,在漸漸的成長中抱著對親情友情愛情的絕望,我覺得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目的,便是夢想。
所以看向左佑的目光,也隻是簡單的欣賞。
現在想想,其實那一天的情景我已經基本不記得了。
若不是因為後來對左佑的感情有所變質,或許,那一天也早已被我拋到腦後,全然忘卻了呢。
那天的左佑,表現的很不正經,不停的和為數不多的幾個女生搭訕,嬉來戲去。
不過,因為其他的幾個男生也是這樣,再加上七年的遺忘期,我幾乎算得上是完全把他當成新結識的人來看待的。
隻是,那種感覺,又顯得比和陌生人熟悉很多。
心裏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失望,卻不強烈。
左佑和我沒關係,而沒關係的人怎麼做,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我隻是淡淡的笑著,冷眼旁觀。
那天,第一次看到左佑牽起楚歌的手,心裏沒有絲毫感覺。
那天,第一次和左佑牽手,心裏沒有分厘悸動。
那天,對於我來說本該什麼都不算,卻意外的改變了我之後一個月內直至現在的心情,也意外的,促使我寫下了現在所寫的每一個字。
偶爾會想,若那天左佑真的像他之前在網上說的那樣不會出現,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左佑發信息給我的時候,沒有意外。
被男生纏習慣了,曖昧嬉戲早已遊刃有餘,左佑,那時候在我眼中,和那些男生是一樣的存在。
身高一米五多點,體型正常,一張出去坐公交還會有人讓座的娃娃臉,個性看起來比較好接觸,在那些男生眼裏和玩具有什麼區別?
他們不過是把我當成無聊生活的調劑品罷了。
而我,卻也正好是偶爾會想要遊戲一下的人。
不記得怎麼談起來他那天的表現,他說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那樣子。
我信了。
因為那對於我來說,信與不信,沒有差別。
左佑與我無關,他的話是真是假都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我又何必和自己較真,去探索他每一個字的真實性?
一來一往,適當的關心,適度的調笑。
我們,不過是在一起玩一個雙人遊戲。
他負責編織謊言,我負責配合表演。
感情?
或許有。
就是那種對新鮮玩具的暫時喜歡,過了這陣新鮮感,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結局。
現在這時代,談戀愛就像小孩子扮家家酒。
你來我往又如何?
不過終究是場遊戲。
但就是這樣的一場雙人遊戲,竟使我,不知不覺的淪陷。
左佑說他在等一個人,已經等了兩年。
我聽著,雖然同樣的情節曾經從另外的男人嘴裏說出來過,但對於我來說,偶爾給同一個故事換個男女主角也不錯。
相信與不相信之間,我用不著選擇。
因為根本沒有什麼利害關係,信與不信都無所謂。
而也正是太確信不會再受到任何來自感情的傷害,所以才會慢慢的聽下去,漸漸的將他規劃成自己的同類。
我並不真正的了解左佑,但憑借自己或許有些歪曲的理解,我覺得,左佑,其實和我自己很像。
在他人麵前裝模作樣,喜歡玩感情遊戲,花心,但其實每一個表象都隻是遮蔽自己真心的麵具的一部分。
寂寞,孤獨,卻喜歡獨自一人,才是我們的本質所在。
我們什麼都沒有,卻想擁有很多很多。
於是,就像蹲踞在人頭攢動的街頭的兩條哈巴狗,張著嘴等著肉骨頭,卻隻能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走過,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而相對於還有幾個好哥們的左佑而言,連爸媽都要懷疑一下的我,似乎對那種忽然遇見同類的歸屬感更加渴望更加欣喜雀躍。
於是便開始急速加持心中對他的好感,把自己想要的都強自加冕到他的身上,把腦海中的他完全幻化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樣。
而他,卻也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我的話他似乎都能理解,我要的他似乎都能給。
所以才開始逐漸的越陷越深,卻一時間無法理清自己腦袋裏的東西而顯得越來越混亂。
他,左佑,不過用了隻言片語,便擾亂了我的全部。
明明是曖昧不清語意不明的話,在極其缺乏被理解與極度孤獨的我的眼前,卻成了極大地誘惑,使我越發深入的為自己設下了一個隻會困擾自己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