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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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夕墨雙眸清冷深邃如月色,看著突兀出現的人。月色太過朦朧,五官在銀輝中模糊不清。惟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閃著熠熠光輝。
月慕白笑著回望過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如練的月光透過窗欞,流轉與兩人之間。氣氛似乎有點——詭異。
半盞茶時間已過,月慕白懶洋洋開口道:“拒人以千裏之外,這是公子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跟熟人本無話可說,更遑論陌生人,林覺還沒回來,夜夕墨欲轉身進屋。隻聽此人又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指不定他日在下有幸與公子成為同僚,何固今日這生冷漠。”
夜夕墨並不理會他,隻顧轉身進屋,月慕白欲跟上,隻見眼前一道黑影突然闖進,犀利的掌風迎麵而來。隻一瞬間的事,隻見月慕白身影一晃,輕鬆避開來人的掌風。
來人欲在出手,夜夕墨淡淡道:“林覺,住手。”林覺的身手在武林可說是數一數二的,與人正麵交鋒也不曾敗過,剛那突兀的一掌對方竟能輕易避開,可見其武功高不可測。
林覺站在夜夕墨身邊,警覺的看著月慕白。
月慕白雖長的溫文爾雅,一身的書生氣。卻是江湖兒郎,生性豁達,見之頗有好感之人,便有結交相識之意。一番接觸,顯然對方的秉性與自己不符。
月慕白笑著道:“公子的謝禮在下收了,後會有期。”一抱拳,也不待對方回複,徑直轉身就走了。“無趣的緊,無趣的緊。”邊搖頭邊小聲嘀咕到。想是這樣空慧的一人,怎生這般性子,不幹不脆的。白白浪費了這付好皮囊。
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林覺問道:“公子,此人是誰?這身功夫當真是了得。”
夜夕墨道:“若沒看錯,他剛使用的那招因是‘閑庭信步’。”
“‘閑庭信步’!”林覺失聲叫道:“那是殘空老人的三大決學之一,他已銷聲匿跡二十餘載。這人莫非是殘空老人的傳人?”
殘空老人,二十年前,以三大絕學‘花開花落’‘雲卷雲舒’‘閑庭信步’獨步武林,笑傲江湖,無人能敵。卻在他名聲大振,如日中天之際突然銷匿江湖。從此,殘空老人便成了武林的神話。
‘閑庭信步’身形詭譎,看似閑庭信步間,卻能輕鬆躲開對方任何招勢。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殘空老人的絕學口訣膾炙人口,但沒一人能領略其中的真諦。
“怕是錯不了。”夜夕墨依舊淡淡道。
考期如期而至。天氣很不錯,風輕雲淡,微風習習。
三場考試。或有作弊抄襲,或有中途暈闕這。不計其數,大體來說進展還算順利。
餘下時間,考生門便在期待,焦急,惶恐中等待。
春雨潤萬物
連續三天綿綿細雨,把陽朔城籠罩在薄霧煙雨中。
文人騷客們卻愛煞了這種天氣。三三兩兩的,或是對弈品茗,或是吟詩作賦。高談闊論,盡情發揮各自才學。驅散了多日來的陰邈。
二樓客房內,一曲《碧澗流泉》充盈整個房屋。
案幾上的梅烏龍井早已涼透了。窗外一池河葉碧波蕩漾,零星幾點粉嫩,真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夜夕墨臨窗而坐。對雨吹蕭。綿延悠揚的曲調,清逸逍遙,盡在雲水間。濃濃的相思隨著曲音傾瀉而出,空繾綣。
一曲畢。隻聽他念道:“南柯一夢,難醒,空老山林。影我長夜清寂,扶一曲遙相寄。難訴相思意,天人永隔,魂夢長相憶。”清冷的聲音,空曠的不真實。臨窗的那抹身影似乎隨時會化風而去。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思緒。夜夕墨收斂心神道:“進。”
林覺推門而進,房中濃鬱的憂思氤氳不散。他知道,公子又想起了逸公子。滿心喜悅的心情也減了幾分。
林覺手中托著本明黃色冊子道:“恭喜公子,成功晉級。三日後巳時,在明德殿進行殿試。這是通知。”
“知道了。”夜夕墨接過冊子,並未看一眼,直接放在了窗邊案幾上。
殿試,又稱禦試、廷試。即指皇帝卿點大臣或親自出題考試。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剛辰時一刻,朱漆鏤空的大門卻緊閉為開,明德殿外早聚滿了考生。院中鬆篁挺拔清翠;牡丹含苞欲放。
夜夕墨站在廊下,目視遠方,周遭的一切似乎並為對他照成影響。如影隨行的林覺撐這油紙傘,默默的站在他身後。
“哈哈哈……”爽朗的笑容昭示著主人的豪爽。
林覺尋音望去,隻見一儒雅青年正與一幫考生高談闊論。是他!
林覺小聲對夜夕墨道:“公子,竟然是他。沒想到殘空老人的傳人竟也往這泥潭深淵中跳。”
聽其聲音,夜夕墨便知道是誰了。即便他在冷漠不問世物,對殘空老人也多少有點敬意。
那清蓮出世般的人兒月慕白早看見了,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倆不是一路人。
沙漏流轉,朱漆大門吱呀一聲大開了。兩名手拿拂塵的太監出來站與門兩邊揚聲道:“眾考生進殿。”
考生們魚慣而進。
[葉落影疏群清燈殘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