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奴閨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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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慶奴被送到香榭閣,
大夫人說到“待過幾日老爺回府為你定名認祖,你就是我女兒了,也就是府上的三小姐。日後你要謹守府上的規矩,好生讀書,你可還有什麼特別喜好的,我可為你請師傅習之。”
慶奴聽完驚愣了神,好一會道“真,真的嗎,大夫人。。。。”
大夫人見慶奴如此模樣,不覺笑道“怎能哄你呢,傻孩子。”
慶奴垂頭想了好半天,終是鼓起勇氣,抬頭探聲問到“大夫人,我那丟失的姐姐自小喜愛跳舞,我跟著她也喜愛此藝,不知,可否。。。。”
大夫人沒待慶奴說完,高興道“原你還喜舞,我在家做姑娘時,也甚是喜愛,隻是後來嫁了過來忙於家務倒是荒廢了。你既喜愛,我必給你尋位最好的師傅來教習你。”
慶奴含著淚伏在床上道“謝謝大夫人,大夫人對慶奴的恩德,慶奴三生三世都難報完。”
大夫人忙扶起慶奴道“該叫娘才對,日後你隻要好好的,事事比玉珊那孩子強,為我爭口氣,我就很是欣慰了。”
慶奴道“我必為大夫人爭氣!不讓大夫人失望!”
大夫人點點頭道“怎的不喚娘,可是不習慣?沒事,慢慢就好了。”
慶奴眼底留下淚來,好久,好久沒有喚這個字了。
大夫人拿起巾帕為慶奴擦了擦滿臉的淚珠,
慶奴看著大夫人好一會,喃喃道“娘。。。。”
大夫人歎聲道“可憐的兒。。。”將慶奴摟入懷中。
趙庭派了四兒來照顧慶奴,大夫人又選了個同慶奴年齡相仿的女孩書竹指派到慶奴屋裏,另選了五個丫鬟在香榭閣內負責灑掃。
這日,慶奴躺在香榭閣的楠木錦床之上,看著床邊一臉灰色的趙庭,像個犯錯的小孩般微微垂下了頭。
好一會,趙庭才道“你怎不知還手打她!竟讓她折磨成這樣!”
慶奴道“我一站起來就被那些丫鬟七腳八手的拉住了,如何能動彈。”
趙庭握了握拳頭,猛的轉身離去留慶奴傻愣的躺在床上不知因由。
四兒見趙庭憤然的出了香榭閣,忙進裏屋問慶奴道“可是同少爺拌嘴了?”
慶奴搖搖頭道“不曾啊,隻是他來問了我一句如何不還手,我說七八個丫鬟拉著我動彈不得,他便氣氣的轉身走了,弄的我也一頭霧水。”
四兒聽了掩嘴一笑道“那是少爺心疼你呢,氣玉珊小姐欺負你的。”
慶奴隻聽心疼二字,內心一顫,忙搖頭道“怎會,少爺定是氣我笨,給他丟了臉。”
四兒搖搖頭,剛還要說什麼,隻見書竹慌忙的跑了進來,慶奴問書竹到“何事,這麼慌張?”
書竹大喘著氣斷斷續續道“老,老爺,回來了,這,這會正往,往小姐這來呢!”
正說著,就見大夫人身旁的趙嬤嬤進了屋,對慶奴道“大夫人讓老奴同三小姐講一聲,老爺這會就同夫人一起到三小姐閣內。”
四兒慌忙將慶奴收拾了番,著了身月色錦衣,梳了個垂髻頭,又給慶奴整理下被褥,就見大夫人伴著一身著秋色貅紋長衫的中年男子進了屋門,慶奴想著,這必是趙老爺了。
四兒,書竹扶起慶奴伏地扣拜,大夫人的兩貼身丫鬟紫文,紫棠忙上前將慶奴扶起。
待趙老爺,大夫人入了座,隻聽趙老爺道“如何傷成這樣!”
大夫人輕聲答到“哎,還不是玉珊和老三的事,逞一時之能,命了幾個丫鬟將這孩子給打成這樣。”
趙老爺氣道“我不在這幾日,真是要翻天了!去將玉珊還有三夫人帶來!”又轉而問慶奴道“你家中可還有何親人?”
慶奴垂頭道“回老爺,奴婢父母均逝在天災之中,剩姐姐一人,帶著我來京中討飯,沒想姐姐被歹人拐了去,留我一人在街上飄蕩,那日險遭地痞擄去,幸得少爺相救,才能進得府中留一活命。”
趙老爺捋了捋胡須道“聽你說話之言語,像是讀了些書的。”
慶奴心中一緊道“奴婢父親原是鄉裏的秀才,固在家識了些字,來到府中後,奴婢有幸伺候少爺,耳熏目染的跟著少爺又學了見識。”
趙老爺點頭道“必是喜愛書字才能看得進去,品性倒是不錯,夫人果沒看錯,收你為女,日後你也就是我女兒了,自此改名為趙玉奴。夫人覺得呢?”
大夫人含笑道“但憑老爺做主,玉奴還不快謝謝你爹。”
四兒扶著慶奴跪地深深扣了一頭,趙老爺連忙將慶奴扶起道“身上還帶著傷,這些就免了,待你傷勢養好之後,帶你去宗廟拜祭認祖。”
慶奴道“謝老爺恩典。”
隻聞門外一丫鬟道“老爺,夫人,二小姐和三夫人到了。”
趙老爺坐回上位,就見趙玉珊躲在三夫人身後,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趙老爺看了一眼趙玉珊指著慶奴道“這身傷可是你作的?”
趙玉珊沒有說話,趙老爺怒道“整日不學無術,心思殘忍,叫你跟你哥哥好生學著,你也不願!日後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傳了出去,讓我何顏見人?!來人,將二小姐拉院內,打十板。讓她長長記性。”
趙玉珊一聽嚇的愣了神,三夫人哭倒在地上道“老爺啊,玉珊怎麼說也是個女兒家,哪經得住您這麼重的板子,萬一,萬一打出個好歹,老爺,老爺讓我怎麼活啊。。。。老爺。。。。”
趙老爺皺著眉,似是沒聽到,隻道“還不快將二小姐拉到院子裏!”
隻見三四個老嬤嬤上前,將趙玉珊拉到院內,小廝架好平板,老嬤嬤抄起板子,一下,兩下,三夫人這邊早已是哭暈了過去,趙玉珊在院內疼的哭天喊地,
五板下去,大夫人猛然站起道“停了吧。”轉身對趙老爺道“老爺,玉珊自小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從來沒受過這個罪,我看她也定是記得這個教訓了,日後必不會再犯了,老爺繞了她這一遭吧。”
趙老爺見趙玉珊已是不能動彈,心中也是疼的難受,好一會道“哎,隻怨我平素太縱容了她,今日見得此事,才恍然明白,原是害了她。如此,就聽夫人的,繞了她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必不繞她!”說罷複手而去,
大夫人看看暈倒在地上的三夫人,對身後的嬤嬤們道“命人把二小姐和三夫人抬回去吧,去我房裏取個清腦丸給三夫人送去。”
幾個嬤嬤帶了幾個小丫鬟將三夫人抬了去。
大夫人對慶奴笑道“日後你就叫玉奴了,原在幽思院時,老爺還同我講你這個奴字起的甚好,說楊太妃垂簾猶自稱奴。固未改你這個字。”接著道“你快去床上歇息吧,站了這半日,我去看看三夫人那什麼樣了。”
慶奴應聲目送大夫人出了香榭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