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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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怎麼對付那個員外的嗎?”王子軒轉過頭,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笑容。沈若影看著他這樣的笑容,感覺心裏一陣苦澀,還有一種道不明的滋味。
“我將他綁在他家大院的一棵大樹上,然後將他最寵愛的小妾的心剜出來拋到他臉上。”沈若影陷入了癲狂之中,無意識的說著,“他早就忘了我,這個畜生玩弄了那麼多無辜的少年,數都數不過來,怎麼會記得我。”
沈若影隻是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他知道王子軒隻是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至於這個對象是誰,到底有沒有聽他說什麼,他也沒有那麼在乎。
“當時他那個表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的眼裏充滿了恐懼,看著我,一個勁的求饒。那個時候,我心裏充滿了一種快感。”王子軒早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無賴,此刻的麵容猙獰不堪。
“如果他不是被綁著,此刻恐怕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對我求饒。那一刻,我的心痛苦極了。我將他最疼愛的小兒子拉到他麵前,一刀一刀的割掉他的肉。小孩子沒有大人那麼耐折騰,割了幾刀就死了。”王子軒殘忍的說道。
沈若影坐在那裏,聽的毛骨悚然。他沒有想到平日這麼不正經的王子軒,報複心竟然這麼強。但是想想他之前所受的那些痛苦和折磨,他這樣做雖然不能接受,但是也不能全部怪他。
“最後輪到他了,這個老畜生早就嚇得大小便失禁,又騷又臭。他平時仗著有錢有勢,手裏養著一群狗奴才,就作惡多端,把誰都不放在眼裏。然後此刻,他連狗都不如。他已經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恐懼的看著我,我怎麼可能讓他死個痛快。”王子軒舔著嘴唇道。
“我讓他服下了‘肝腸寸斷’,這個毒藥不是普通的毒藥,喝下之後不會馬上死去,但是全身的經脈會一寸寸的斷掉。由外而內,直至肝腸。他要經受七日的地域般的折磨,才會死去。”
“我要那些曾經欺負我,折磨我,糟蹋我人,統統付出致命的代價。”王子軒喘息道。每次回憶到以前的事情,他的心緒就會特別的衝動,難以安定下來。
坐在一邊的沈若影隻是沉默,他不知道說什麼。譴責他的濫殺無辜嗎,可是那些人跟他非親非故。安慰他嗎,可是他跟自己好像也沒什麼關係。沈若影就是這樣性格的人,對於和自己沒關係的人,基本上不會去搭理。
“我渴了。”王子軒望過來,平靜的說道。
“啊?!”沈若影一下沒反應過來。待看到王子軒盯著茶壺的眼神,他反應過來,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王子軒搖了搖包的跟粽子似的手,意思是我怎麼喝啊,沈若影沒法,隻好喂著他喝。
“美人,平時看你冷冰冰的跟個冰山似的,其實心腸一點都不壞。倒是那些看起來表麵慈善,笑的一副人畜無害的人,滿肚子壞水。”王子軒說道。沈若影不知道他這是誇他,還是損他,就沒有接話。
“美人,這什麼茶,喝起來一點都不苦,還有點清香呢?”王子軒沒話找話的說道。
“也不是什麼好茶,就是這逍遙山頂上長的茶。”沈若影淡淡的說道。
“那為什麼跟我平日喝的不一樣呢?至於哪裏不一樣,我又實在說不出來。”
“這茶生於逍遙峰頂,人跡罕至,經受陽光雨露,風吹日曬,吸收天地靈氣精華,自然與那俗塵的茶有所不同。”
“也對啊。隻有這樣充滿靈氣的山峰,才能養出美人這樣冰清玉潔,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的人兒來。”不知不覺中,王子軒又開始調笑道。
沈若影早就熟悉了他三句不著調的性格,決定不再搭理他。轉過身,準備出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看來果然是沒有錯的!
“哎,美人,別走啊。你忍心拋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呆著嗎?”王子軒將他那番生世可憐的遭遇說完後,又恢複了平時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死不要臉的性格。
放在以前,沈若影根本就不會搭理他,拔腿就走了。可是自從聽到王子軒那番遭遇後,就變得有些猶豫了。看了自己還是沒有達到,師傅說的那種無欲無求的境界。
“反正沒人你也沒有什麼事情,陪我說說話嘛。”王子軒央求道。
思量再三,沈若影終究沒有甩開袖子就離開,坐在屋裏,繼續聽王子軒在那裏瞎掰。等他一落座就後悔了,這家夥不是一般的能掰,什麼到他嘴裏都能掰出個不一樣的東西。
真是奇怪,他還是忍受了一上午,聽那個王子軒在那裏講些奇聞怪事。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到王子軒,自己的忍受能力變得更強了。也許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吧,一時感到新鮮。沈若影想到。
弄簫和自己的性子差不多,不是什麼多話的人。除非必要,他很少說話。曉落雖然活潑喜歡說話,但是他還是個小孩子,通常講的無非都是小孩子家家喜歡的東西。
雖然說他們在這裏也不能熱鬧到哪裏去,但是好歹有些人氣。自從他們離開後,這裏簡直冷清的不成樣子。雖然以前都是他一個人住的,但是後來好歹又多了兩個,此刻在回到冷清的日子,難免有些失落。
想到這裏,他才發覺弄簫和段曉落已經離開有兩三個月了。弄簫離開的時候,說過兩個月會回來的。此刻他們卻音信全無,沈若影開始有些擔心了。雖然弄簫和段曉落的武功已經很好了,但是江湖上高手如雲,難免不會遭到不測。
一念至此,他不僅開始有些擔憂了。想下山去找他們,可是這裏躺著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一下山不可能馬上回來,沒人照顧他,自然是不行的。他不禁有些煩躁,隻期盼這個聒噪的家夥早點康複離開,自己下手去找弄簫他們。
因為蒙著麵,紫清和風煙一路行來,自然沒有遇到什麼騷擾。那一日的驚鴻一瞥後,風煙再也沒有見過紫清的真麵目了。紫清重新買了個鬥篷,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那一日的驚豔,從此就留在了風煙心裏。
紫清是個話很少的人,如果風煙不跟他主動說話,他是一天都不會主動開口的。風煙沒想到一個人可以安靜沉默到那個程度,隻是看著他沉默不言的樣子,心裏悵然若失。
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偶爾紫清會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某個地方出神。風煙就會關切的問他怎麼了,紫清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就搖搖頭說沒事。
偶爾,風煙也會給紫清講講他的事情,紫清隻是安靜的聽著。他從來不插話,也不會說點什麼,隻是聽著。即使這樣,風煙也很開心,感覺他就像親人一樣。
然而,紫清從來沒有講過他的事情,好像他的人生就是一場空白。風煙知道紫清是個有故事和過去的人,但是紫清不說,他也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慣。
雖然紫清性子冷,但是並不是那種很排斥別人的人,所以兩人相處的並沒有什麼不快。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了滄州境內。也就在同時,一隻信鴿衝天而飛。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