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人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第十一章 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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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怎麼會在這?”詫異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靜謐的沉默,流濁秋大步走了過來,硬生生堵在了他們中間,對沂冥單膝跪下,“微臣參加皇上。”
“三哥,朕早說兄弟之間勿須如此,殊水那家夥有你一半禮節朕就滿足了。”沂冥含笑將流濁秋扶起,道。他的眼睛裏是一片黑色的海,將心思埋得嚴嚴實實。
“禮不可廢,皇上念及兄弟之情,實乃天下表率。”流濁秋麵露欣喜,又想起佳人就在身後,就算單槍匹馬麵對三千敵軍也不曾動搖過的心竟忐忑了。他此刻是什麼表情呢,他想轉過身仔細打量,又怕驚了他的心。
“三哥怎麼也學起文人文縐縐的,不像那個在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大將軍。”沂冥調侃道,語氣裏一如既往的親昵。
流濁秋不知該如何接話,他想把話題引到寂心身上,又不想太顯痕跡做作。隻好幹笑了兩聲,道,“還不知皇上來這的用意是?”
用意?很少有人會直接詢問他用意是什麼,沂冥心思流轉,流濁秋在他麵前一直是一個毫無心機的武將形象,每天的生活隻有武功和兵書,對於察言觀色一竅不通,說話直接,大大咧咧。
可是,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心機呢,他可不相信隻憑匹夫之勇就可以馳騁疆場,還將軍隊訓得服服帖帖。他真的隻是想做個將軍嗎?就資料上來看,簡直是找不出一絲破綻啊,既不熱衷權勢,也不好女色,既遵循禮法,又沒有結黨營私。
所以在他對自己提出有史以來第一個請求時,自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個是拉攏人心,另一個就是像看看他究竟存著什麼心思。如果他對自己絕對忠心,自己也不介意讓他永遠馳騁在邊界。
可是,如果他有二心,憑他這幾年赫赫戰功和手下的兵馬,難保不興起什麼波浪。人心,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很難推測。背叛和欺騙,也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事。
“朕來看看你口中讚不絕口的人究竟是有多絕色,多難得。果然是天上僅有,地上無雙啊。”沂冥雖然想法頗多,卻接得很快。
“我……”流濁秋臉上閃過一絲羞赧,平時的豪爽也使不出勁,他側過身便見到風骨傲然,不掩風流的寂心也正在打量著他,依在窗沿的身子纖細嫋娜,微抬的頭露出曲線優美的脖頸,而那一雙彙聚天下靈氣的眼睛裏此刻倒映著他的身影,他隻覺心跳如戰鼓擂,心情如兩軍對戰般激蕩。
“我魯莽了,還請你不要怪罪。”麵對這麼美好的人,他都不敢用太過豪邁的話,隻能搜索腦海中儲存不多的文辭。
“有什麼需要怪罪的,你們要聊嗎,那我先走了。”寂心沒什麼興趣看兄友弟恭,況且他們的家務事自己也不便參與。
“別”“不要”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寂心看著如此默契的兩兄弟,輕輕笑出了聲,真是,很有生氣啊。隻是需要自己站在這兒當背景嗎,還是僅僅是禮貌。他知道凡間的人都講究禮節,像之前君臣之禮,不過他卻是不管這個的,他可不會去向他人下跪,也不會為了禮節說些不願意說的話。順心而為,才是他要的。
隻是,他不知道,這確實是他們的心聲,沒有他,這場談話應該也持續不下去。
“那個,我可以叫你心兒嗎?”流濁秋將話題迅速移到寂心身上,斟酌著開口。
“可以。”“不可以。”又是兩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
沂冥說完不可以後,立刻笑著說,“說你魯莽還真魯莽了,才初次相遇,怎能這樣叫,朕看還是叫寂心吧。”他眼裏的海洋已暗波湧動,然而平靜的海麵做著最好的修飾。
寂心對名字的稱呼是無所謂的,在他看來,名字隻不過是符號而已,除了讓他知道別人在和他說話外不具備任何作用和含義。沂冥的話說完後,寂心便發現了其中的破綻,他記得他也是那麼叫他的,然而他沒有開口說破。
寂心的心裏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應該對凡人有特殊的意義,所以隻有冥一個人那樣叫他,是不是代表著什麼?他覺得自己又想笑了。
“是,四弟說的是,那不知道我的心思寂心考慮好了沒?”流濁秋很認真地接納了皇上的建議,迫不及待地問到。
“什麼心思?”寂心覺得這兄弟倆真有默契,剛才自己才要考慮冥的話,現在這個人又要自己考慮他的心思。對了,“還有,你是誰?”
沂冥幾乎想大笑出聲,“是我疏忽了,這是我的三哥,流濁秋,球王爺。他想娶你為妃,不知道你願意嗎?”
此時此刻,如果寂心去窺探他們的心思,會再次感歎他們的默契,緊張而期待。
“流濁秋?”寂心的咬字讓流濁秋癢到了心裏,但是下一句卻是如錘子直接敲在了他的心上,“妃子,是什麼?”
“是與我相伴一生的人,我會永遠照顧你,讓你吃得好,穿得暖,會一生隻對你一個人好,隻愛你一個人。你願意嗎?”流濁秋已經來不及去追究他為什麼不知道妃子的含義,他對著寂心黑夜般的眸,一字一句是斬釘截鐵的誓言。
“你的意思是,你愛我?”伴侶是因為愛而在一起的,所以他是在說他愛……愛,青音說那是凡間最偉大的感情了,讓自己也去體驗,他要答應嗎?可是,他並不知道什麼是愛,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伴侶是要相愛才在一起的吧。自己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感情,那麼,就不應該答應吧。
愛,到底是什麼神奇的東西,寂心心生期待好奇,居然會有人對他說愛他啊,原因是什麼?
“是,我愛你。”流濁秋的話讓沂冥莫名焦躁起來,他怎麼會說愛他,愛,算什麼,有人口口聲聲說愛他,最後還是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他。愛,是個笑話吧,笑過就結束,或者是場戲,唱完便收場了。
什麼天長地久,什麼矢誌不渝都是謊言吧,世上怎麼會有那麼笨的人相信這些毫無根據的誓言。他不會愛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愛他。
“我愛你,我的寶貝。”他的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母後溫柔地撫慰渾身傷痕的自己,還有母後,隻有母後,才是愛他的人。
“我還不愛你,所以不能成為你的妃子。”寂心說話比流濁秋更加直接,不加掩飾,可是卻很誠懇。
“是我唐突了,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的。”流濁秋發現自己更愛他了,直率得可愛,和他一起生活,自己不需要帶麵具說假話,一定會非常輕鬆的。百折不撓,一直是他的長項,沒有得到他的拒絕,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
“三哥,我們打擾人家太久了,還是還他一個安靜的空間。”沂冥不得不插話,他已經忍不下去了,看見他在自己感興趣的人麵前大顯愛意,也受不了兩人旁若無人的眼神交流,帝王的獨占欲和忍耐心在他心裏糾結。
“是是,我明天再來看你。”流濁秋撓撓腦袋,向寂心告別。
“朕走了,以後……”沂冥沒有把話說完,徑直走在了流濁秋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