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壹卷 ♡;♡;♡;  第八章  霓 裳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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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江湖上期待已久的鬥四美比賽正式開始了。
    擂台設在九華山之上,亦是由彩綢鮮花裝點分明。台下按入住樓內人數設有座次,所有人都不得私帶手下。其規模恰如一場武林大會,所以說江湖上人好事,而又不分事情大小主次。
    這時我才知曉,比賽的方式為,台上八人分別表演才藝,台下觀者每人捧一株鳶尾,末了將鳶尾交付到他們各自唯一中意的表演者手中,最終以兩方鳶尾的總數定奪勝負。所以說,這雖是派別之爭,每人手中鳶尾花數目還是會影響到個人聲譽。
    好你個上官,隻依憑棋藝我當如何展示!
    再看向上官琺琅,正與一佳人私語,佳人巧笑倩兮,好不美麗。
    我吞咽了下,有些鬱悶。
    身邊的阮緗融倒是顯得更加鬱悶,隻念叨著,「到頭來,卻輸給上官了嗎。」
    這話我本來是不解,待我仔細一看,發現那伊人正是昨日驅趕我倆出戶的曹二小姐。
    阮緗融擺了擺衣袖道,「罷了罷了,輸給他我也認了。倒是你,今日之戰準備的如何。」
    真真哪壺不開提哪壺。
    正此時,一個我並不熟悉的聲音加了進來,似還卷帶著萬般欣喜。
    「是你嗎,緗融!」
    嘖嘖,頭一次聽人這麼喚他。我好奇地回眸,竟是一名男子,身形高大的很,麵部線條粗朗,倒有些氣宇軒昂的英姿。
    「卓……人芳?!」阮緗融的麵色卻變得不怎麼好看。
    「我好想你,你可有想我?」高大男子不由分說握住阮緗融的如蓮纖手。
    「你你你……別瞎說話。」阮緗融抗拒地退卻著,可對於不懂武功的他來說自是徒勞。
    好像不是我該繼續呆的地方。
    我木然對阮緗融說,「我先走,你們慢慢玩。」
    「哎,別!」
    阮緗融似乎真的著急了。不過,咱不管,誰要他平日裏多欺負我。
    於是我走到上官琺琅跟前,規規矩矩地鞠身施禮,「上官少爺,不若此時請曹小姐替代,怕還來得及。」
    上官琺琅蹙了眉,不知是因為我這難得的稱謂,還是因為其他咋的。
    曹邀蕊的麵上浮現可疑的酡紅之色,「啊……可以嗎,琺琅?」
    琺琅。
    雖說我總是直呼其名,卻也從未如此叫過他。
    上官琺琅輕描淡寫一句,「下次吧。」那個曹小姐即麵露委屈之色。
    中了毒,和我這般。
    我隨意應了聲,立即離開了這個令我呼吸不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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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龍堡以槍法聞名,印思思自是以一套精細的槍法引得滿堂喝彩。浮雲樓高弱浮亦不甘示弱,銀蛇鞭舞得獵獵作響戎風陣陣,足以與其分一杯羹。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藏珠閣薛凝枝移步到台正中央隻說了一句,憑鳶尾到我閣內收買情報的,半價。
    琅琊門卓霓裳,臨上台,還無限幽怨地看去阮緗融的方向,她的哥哥還捉著人家的手。看樣子,這倆兄妹也同時中了阮氏毒藥。
    卓霓裳一襲繡蝶霓裳,翩然起舞一展傾城之姿。抹袖迎風,翩若驚鴻,手腕翻折之處盡態極妍。即是寫意,又是隨性。
    急,豔麗,狂狷,有如暴風來襲,勾魂攝魄。
    緩,清淡,雅致,恰似謫塵之仙,撲朔迷離。
    她在低聲淺唱: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_魂怎地不銷_魂。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摟帶寬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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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上官派這邊,似乎更著重於文藝之事。
    張馥鬱擅書,卻不拘於伏案作書,八麵大鼓分散,四張大紙高掛,和以絕頂的鼓技,墨字逐一顯現。紀紋珠擅畫,宣紙飛鋪如毯,遊龍走鳳之間,一副丹青妙筆躍於紙上。劉姬佩擅琴,一番演繹,行雲流水,撩人心弦不在話下。
    於是便輪到了我。
    踱至台中,已有人先行替我將棋石抬上。
    黑紗還罩在我的麵上,我已清楚可聞台下零散的議論聲。
    聽起來我是眾望所歸的看點。
    我的身份是男妻,一個相貌醜陋的男妻。
    江湖上早已眾說紛紜。
    而決定,已在我腦中成形。
    我拔出腰上的短匕,匕首出鞘,寒光乍目。
    鬥篷連同黑紗在空中裂作兩半。
    我迎風而立,袖翻如浪。
    台下嘈雜聲,一陣大過一陣。
    我在棋盤跟前席地而坐,初塵自胸口探出腦袋。
    將它捉到盤麵上,有一下沒一下點著它的身子,它不滿地發出嗚嗚的鳴叫。
    我大笑,揚聲說,「哪位英雄願上台賜教。」
    竟是無人回應。
    也或許是我魯莽了,這張臉,早已嚇卻了他們。
    我沒有去看上官琺琅,更寧願他不在這個地方。
    杜若就在台下一角,他麵無波瀾,隻是以慣有的溫潤目光望著我。
    我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台下正中間,孟宥庭就坐在那個位置。我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字正腔圓,「孟盟主,請賜教。」
    他亦是木然,隻是凝視著我的臉,以及我的眼。
    我將聲音揚高了八度重複道,「孟盟主,請。」
    他恍然回神,在人群中立起身子,解去身上的披風,隨我來到台上。
    他就在我對麵坐定,半攏的發絲垂散在胸前,薄情的唇微微抿起,眼中帶笑。「想不到這麼快就可以兌現承諾了。」
    麵對這張的臉居然還能笑得如此淡定,我該好好嘉獎他。
    於是我也笑,眉眼彎彎,「我可不會輸唷。」
    台下人的聲音依然可清晰入耳。
    「原來這孩子生得這樣可怕。」
    「噓……你沒聽說璣緣山莊滅門之事麽。」
    「可憐了這孩子,孟盟主的棋藝,可是不凡得很呐……」
    對於這或是奉承或為屬實的話語,他似未聽見,我亦未在意。
    抓起一把棋子擱於台麵上。
    他目不轉睛地看我,手卻沒有停著,掬起一枚棋子跟著擲了上來。
    移開手,我斂容道,「雙數,是我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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