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與 現代卷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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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隻是可憐我媽。她是無辜的。”
俞小朝皺了下眉頭,也沒多大的表情變化,看來這孩子已經深刻體會到生活的不可抗拒性了。
對,她是無辜的,這賬你得算到那男人頭上才行。
“我其實覺得你爸也挺無辜的。”。一切都是那男人惹得禍。“你爸做得挺對!”。我說。怎麼覺得自己在煽風點火呢?
是挺對的,玉石共焚。假如是我,我也這樣幹。而且比他做得爽快,好歹他還特意等了這麼些年,等絕望了才下手,心真軟。
“我覺得最恨狄憲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南堂的老爺子,狄憲走的時候拐跑走他的一位千金不算,居然連他的得力幹將也帶走了。你說當時老爺子怎麼不把他抓回去正法了啊?”
我真不是有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舊事重提,可是,雖然目前的我閉目塞聽,但很久之前就知道夏豐是南堂的人,他這個時候和他們一起,商量得事準沒好事,我可沒忘記小朝是因什麼進去的,這裏麵扯到道上的事就複雜了,而易氏,該是在風口浪尖上吧。
“先回去,韻兒看見你會很開心的。”他又習慣性的模糊話題,不作正麵回答。
“嗯。”我想到那個喜歡揉我頭發的女人,心情也舒爽了不少,不再和他提他不喜歡的。
一路無話的進了一個陌生住宅小區。
“小與也來啦,快進來。嗬嗬。”孫韻開門看見我時,的確眉開眼笑起來。她一向愛屋及烏把我當弟弟的。
我進屋坐下,眼睛不離小朝。
“這是我的單身公寓,還可以吧,沒遇見朝之前我就在這裏麵逍遙快活的,時不時的約上幾個姐妹兒在家打麻將。”
孫韻炫耀著她的小窩和她單身時的璀璨日子。我打量了一下周圍,裝修得很小資情調,牆上還掛了不是出於名家之手的油畫,很小眾的那種風格。
可是沒心情閑話家常,我要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麼。
“小朝你是怎麼出來的?”我打斷孫韻想繼續說下去的話。
孫韻尷尬的望向小朝,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期期艾艾的說:“你們聊,我去切幾個水果來。”
這場景真是很傷人,我已經融入不進他們的世界了,何必呢大家這是,我瘋狂的想逃離這裏。
從那有鼓勵有安慰的眼神裏,是人都可以看出孫韻是什麼都知道的,而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再怎麼重要,也重要不過老婆不是?我終究是個外人。哼。想到這裏我心中一片悲涼。末了我在人家眼中什麼都不是,沒有應有的信任,沒有我要的分擔。
“是周然的哥救我出來的,還是你的功勞。小與,謝謝你。”
“放屁!周照謙那隻狐狸已經說了,他不會為了人情損失利益的。事到如今你還想蒙我。”就知道他會這樣,避重就輕!
“知道多了對你不好。”。他愣了一下,繼續說。
還是那句,對我不好!
“那你兩人就自個過你們的幸福生活吧,這樣對誰都好,我不便打擾了。”說完我站起身向外走。
韻兒端了水果出來,問出了什麼事了。我也沒理,直接就走了。
我想我是羨慕他們,甚至嫉妒,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情緒為什麼如此低落,有些人就是這樣,心胸無比狹隘,見不得別人好,見不得身邊的人幸福,見不得別人兀自幸福著自己卻摻不進去。我就是那樣的人,小朝有了自己的幸福,我摻不進去,他的幸福,與我無關。
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內心的埋怨,我覺得我把他看得那麼重,他卻把我看得如此輕。
一個聲音卻在說:狄與你這個禍害,你要他一輩子都圍著你打轉轉,不結婚不生子,為你生,為你死,你就高興了?
走著走著,我覺得我像個怨婦,怨天怨地,連路邊的道旁樹也成了我怨恨的對象。我忍不住走過去狠狠的踢了倆腳。因為樹幹的振動,樹葉落了些下來,落到我的腳邊。
“媽媽,那個哥哥怎麼這麼對待道旁樹呢。”一討厭的小孩問了句很童真的話。
他們從我身邊不遠處走過。
隻聽那女人說:“失戀的人就是這樣,看什麼都不順眼。”
“失戀是什麼呢?”那該死的小孩又問。
“呀你這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那媽媽很難為情的說。
我正想再踢幾腳呢,聽他們這麼一問一答,,更是憋得慌,我幾時又失戀了?終究我沒有再踢。
不知不覺我居然徒步走了三個站。抬頭看見一個豎牌上寫著:鄧氏心理疾病康複醫院。
我抬腳走了進去,也就百來平米的地兒,也稱醫院,我現在終於理解那些一個人身兼董事長總經理普通職員外帶清潔工的地方也叫公司了。
寥寥無幾的病人,還得裝模作樣的掛號。
我果真是看什麼都不順眼。
看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從走廊的左邊最後一個房間走了出來。我急忙把自己藏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像白癡一樣,一動不動的靠著牆壁,盡管他已經走了多時了。我很是不能理解,他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我把手裏的掛號收據和醫療卡扔進垃圾桶。沿著走廊向那房間走去。
門牌上寫著:院長辦公室。
我沒敲門直接就進去了,看到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院長的樣子,不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是和易修竹年紀相仿的男子,他在埋著頭寫東西。
我也不含糊,直接就問:“易修竹來做什麼?”
他聽見易修竹幾個字,猛地抬起頭來,當看見我時,放下手中的筆,臉上笑意漸顯。
“恕難奉告。我們會為患者保密。”他看我的眼光很不正常,像看見了一個有趣的東西一樣。
“裝B!”說完我就往外走。
“等等,你就是狄與?”
我確定這人和易麵癱是熟識的,而且是狼狽為奸,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心理疾病醫院的院長知道我的名字,我該說什麼好呢。
“別走啊,想知道他來做什麼,就請我喝咖啡。”
聽見屋裏的人叫囂。
“老子請你喝敵敵喂。”我大聲回答。離去的腳步沒減緩。心裏莫名的屈辱。我感覺易修竹來這裏是因為我的事,他覺得我心理不正常嗎?到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想到一起去了。
那人把白大褂一脫,還真追了出來,“你太有趣了,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趣。”他大步跑到我的身旁,再合著我的步子節拍說:“對了,敵敵喂是什麼?”
敵敵喂就是我小時候想藥老鼠,結果把小朝家的貓藥死了那種東西,當然我不會給你解釋。
“我想知道什麼事我自己會問他,不勞你費心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