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說，巫蠻聽起來像是巫師，其實更像藥劑師。不過，他們配的藥，正常的普通人大概不會碰吧。
    “這是我托人幫我‘采訪’的錄像帶，對象就是以巫蠻為業的人。”可樂從包包裏拿出一個袖珍的V8和一本半寸厚的皮麵筆記本，筆記本看起來很老舊，似乎還有怪怪的味道，當可樂將筆記本遞給我的時候，我條件反射的在封麵上畫符，可樂看不懂，還以為我在摸皮質，道：“這種筆記本在拉斯維加斯很普通，因為很牢固。”
    我笑了笑，再接過V8，打開，幾秒鍾的黑屏，接著是一棟類似廟宇的尖頂建築，外觀很破舊了。有旁白介紹這是即將接受采訪的巫蠻的住處，一些鄰居稱之為‘泰瓦’。接著便進入泰瓦，入門，便是一張巨大的長形木桌，靠著牆，牆上是情節怪異的畫，用深色的顏料繪就。木桌上麵擺滿了各種壇壇罐罐，封著口，不知裝著什麼。一個身穿黑色還是褐色長袍的矮小中年男子靠著木桌腿盤腿坐在地上，他的麵前是個臉盤大的臼，男子一手拿杵，一手圍著臼的沿，正在搗什麼，時不時從散放在身邊的各種陶盆裏取些東西加進去一起搗。
    “可樂，這人眼睛看不見嗎。”我將鏡頭拿給可樂看。木然的臉，手雖然沒有摩挲的動作，但是手指習慣性的伸著，看來是先天眼盲了。
    可樂似乎有點訝異於我看出男子眼盲，但沒問什麼，而是回答我的問題：“巫蠻大多是一些棄嬰，被人為的毀去健全的肢體或五官，你回想一下我們小時候曾看過的街頭的那些乞丐孩子們。差不多就是那樣。這些孩子要學的可不比我們這些進學校念書的人少，為了生活，為了活下去，他們可要比我們艱苦許多，學的也比我們廣。巫蠻是棄嬰活下來長大後的一種職業，確切點說，是黑市裏的一種高級而神秘的職業。他們對各種禁藥了如指掌，並擅長配製，很多‘大哥’對他們可是又愛又恨。毒品，是他們的拿手專長，更是保命符。”
    “真是如數家珍啊，可樂，沒考警校真是可惜。”我笑道。
    “你就別糗我了，明知道我和警察範衝。”可樂佯裝求饒。
    “OK。繼續說吧，你給我看的這種草和巫蠻有什麼關係。”我指指那朵標本。
    “簡單的說，這種草就是某個巫蠻的新作。”可樂說，我笑，新作，我還新曲咧。
    “你是說，有個巫蠻研發種植了這種新的毒品原料，嫁接，還是轉基因，或者是學習袁隆平老爺爺的雜交水稻，他來了個雜交罌粟。”我，有點興奮，嗬嗬。
    “你想太多了，米仔。”可樂似乎很鬱卒的誇張表情。
    “那是什麼。”
    “巫蠻可不像我們一樣上正規學校，接受科學教育。他們的所學更像一種信仰，打個比方，神學院。”
    我明白。不過，我比較想說的是，與其說是神學院，不如說是‘撒旦學’（原諒作者的惡趣味）
    “那麼，巫蠻是怎麼種出這種草的。”
    “以人血澆灌。”
    嘔！我看向標本，觸電般縮回手，那些黑絲似乎在嘲笑我。
    “很難培養成功的。”可樂語氣有點怪，道：“在我個人看來，這和武俠小說裏的養蠱差不多一樣。用鋼絲之人的鮮血澆灌，屍體做肥。記得天龍八部裏的王夫人吧，她可養了不少以人做肥料的茶花。”
    “我想我不會再喜歡茶花了。”我說。
    可樂笑了笑，將標本和相冊收了起來：“估計你也不會喜歡這個。”我點頭。“我在拉斯維加斯的朋友還幫我化驗了這種草還含有的物質，發現，除了這血腥的肥料，還有尼古丁，尼古丁的成分非常高，六朵花左右的尼古丁含量就能毒死一隻狗。所以我朋友他們斷言還以尼古丁為肥料。”
    “那，還有其它的吧。”我指指筆記本，被我打開的那頁，上麵有三種文字。中英兩種我看的懂，至於那些帶著‘音標’的小蝌蚪，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可樂皺著眉，喘了口氣，道：“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這點了。”手指隻在短短七行小蝌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