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間惆悵客 第四見 倦眼經秋耐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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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順治十三年七月,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逝。
我知道這宮內的第一波風暴將要來襲。我一麵不斷充實自己,一麵物色叫我武功師傅的人選。可惜可惜,據曆史記載,應該有忠勇巴圖魯做我的摔跤老師,陪我練習的,可是我還小,不適合摔跤,更何況,我要學的是高級武功啊,曆史上傳康熙不會武功,隻會防身,但是隻要我不說出去,不輕易顯露,就沒問題,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不會武功怎麼可能,隻可能是韜光養晦,你當我是沉默的羔羊啊。
滿洲到我這一代應該從武治轉到了文治,而我就是那中間的,所以最好文武雙全。我很焦急,要知道,練武都是從小開始打基礎,我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老師,我的身體會逐漸僵硬。
在宮中轉啊轉,我本想讓那些個侍衛叫我的,但是看到他們的操練後,我無語了,這這這,還不如我以前學的空手道呢。特別是其中兩個瘦的幹巴巴的,看樣子連刀都揮不起來,整個兩個不良侍衛。
我深沉,我怒吼,有個屁用!老娘在經曆又一個月的尋武無果後,徹底爆發了!
我拽著小九子——梁九功,一臉悲壯地跑到皇奶奶跟前。
皇祖母看到就我們兩個,驚了,隨後怒了,抱起我就是兩個巴掌招呼在屁股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讓人擔心!”
我知,她是怕有人害我。可是我顧不得這麼多,我淚汪汪地看著祖母,果然,從她的眼中看到寵溺和疼惜。
“哎呦,我的小心肝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奶奶打疼你了?哎呦。”
我見狀忙揪緊她的華麗宮裝,抽抽噎噎地說:“皇奶奶,我要學武功。”
“啊?”皇祖母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忙問:“這好好的學什麼武功,玩玩摔跤也就罷了,學武功可不是容易的事兒,你可是金貴的身子,像那些侍衛一樣學什麼武功。”
“皇奶奶。”我繼續扮可憐“我就是想學,他們都說我們是在馬背上打的天下,我想變壯壯。”
皇奶奶一聽,樂嗬了,道:“你這孩子倒有理兒,讓皇奶奶想想,這宮中也開始渾了,學點武功,也多一項保障,那好,明兒個我就讓蘇麻物色人選去。”
說罷,就哄著我哭累的小身板兒睡覺去了。
所謂高效,看看,第三天,蘇麻就領了個人去了慈寧宮,此時我正在用我那脆弱的牙齒進攻蘋果。
隻見蘇麻領著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進了來。
我看看,哇,這不是我那天看到的不良侍衛二人組之一嗎。
我用疑惑的眼神詢問。蘇麻一臉高深莫測。隻是讓那男人揮了一套劍法。
老天!什麼叫來無影去無蹤,什麼叫真人不露相,我是徹底明白了。隨即狠狠地罵自己,笨蛋!武林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枉我看了那麼多的小說漫畫!我對得起金庸古龍嘛我。
“奴才傅雲,見過三阿哥。”我點點頭,忙讓他站起來。皇奶奶正在內室睡覺呢。不好太大聲。
示意了蘇麻皇奶奶的位置,我帶頭就往外走,那傅雲跟著我,走到景仁宮的花園,我停下,他也停下。
我轉過頭,雖沒有作揖,沒有磕頭,可是我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師傅!”
傅雲一臉古怪,似乎被嚇到了。嗬嗬,沒想到我會叫師傅吧。
“三阿哥放心,傅雲定會將所學傾囊相授。三阿哥不要折煞奴才。”
“那我就叫你傅侍衛好了。”切,他不肯,我還不願呢。
不知道這位高人師承何處,論道當世英傑,哈哈,平生不見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
我心中的小星星抖呀抖,我打定主意,若是我可以出宮,定要同那反清複明的天地會眾英傑見上一麵。而陳近南,我金庸裏最愛的男人,我可不會傻到放棄見麵,更何況,陳近南應該真有其人!
心中懷著對未來的憧憬,我華麗麗的開始了我的學武生涯。但是。。。
紮馬步!嗚嗚,我早該料到了。兩個時辰下來,我已經渾身沒勁兒了,可是一想到我的未來,在下什麼都忍了!
陳近南陳近南陳近南。。。我夢到一個背影,好似天外飛仙。。。
我兢兢業業,努努力力地學了五個月後。我最尷尬,卻又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九月追封和碩肅親王豪格為和碩武肅親王。諭禮部,晉內大臣鄂碩之女賢妃董鄂氏為皇貴妃。十二月,順治冊立博果兒未亡人董鄂氏烏雲珠為皇貴妃,賜住承乾宮。加皇太後尊號為昭聖慈康恭簡安懿章慶皇太後。
自此,宮中的硝煙正式而起。
我在景仁宮裏陪著我那可憐的母妃。她雙眼望著那熱鬧的殿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一抹無奈。
趙嬤嬤歎息道:“娶了自己弟弟的女人,還這般張揚,聽說那博果兒親王還是被他們給逼死的呢。”
母妃冷冷回道:“這皇帝想摘什麼果子,他一個親王攔的住嗎,攔得,那就是造反了。”
我聽到母妃話語中的恨意,心中一驚,回想起四阿哥榮親王曆史上撲朔迷離的死因,心中冷然。
此時我已經三歲,在蘇麻和母妃的教導下,平時極少言語,二阿哥福全,猶記得讀史書的時候,寫著太祖問之,對:“願為賢王。”可是從現在他長我兩歲的五歲幼齡表現來看,他對皇位,可是大大有興趣啊。
我防著別人,更加勤奮的練武功,就怕哪天搞不好小命就沒了,那一切都完了。母妃,我私底下都是這麼叫她的,叫娘,我自己就先打寒戰了,叫額娘,總感覺不倫不類,所以我就喊母妃,她倒也高興,因為我喊她額娘,更要喊皇後皇額娘,還不如叫母妃來的順耳。
孝惠皇後我是在皇奶奶那裏見過的,為人有些溫婉木訥,不善言辭,怪不得皇阿瑪不喜。她倒是不太喜歡我,隻是逗弄著福全,全然不顧皇奶奶有些審視的目光——果然是笨蛋一枚。
我瞧了瞧,看看母妃,又望望承乾宮的方向,跺了一下腳,打定主意去看看。
“母妃,我想去看看。”我拽著她的衣角,搖搖。
畢竟是我的親生娘親,也對我十分愧疚,更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道:“去就去吧,不過,千萬小心。”
我高興地嗯了一聲,拽著小九子,還有新分派過來的兩個侍衛,蹦蹦跳跳就往承乾宮去了。
走在寬敞的小徑上,我也不著急,一路上撕扯小花小草。玩的不亦樂乎。誰知道,走著走著——迷路了。
旁邊的小九子也是呆在宮中幾年了,自是認得的,忙焦急地說:“主子,這可不是待人的地方,快走吧。”
我好奇,我十分的好奇,用我那童稚的嗓音質問他:“為什麼?”
其實我也猜到是什麼地方,隻是逗逗這個小太監也蠻好玩兒的。他長了我六歲,也不過九歲而已,被我這麼一問,抓耳撓腮,道:“反正就是不好,小主子,快走。”
我不理,繼續邁步行進,他哎呀一聲,隻得跟過來。
越往裏走越是淒涼,宮殿都長滿雜草,無數的蟲兒分布著,看得我汗毛直豎。這冷宮,還真是名副其實。
我繼續,繼續,隻顧盯著腳底下是否有蟲子,卻不料突然之間就撞上了一股人牆。
我哎呦一聲,捂著鼻子抬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麵前的美人不過二十歲左右,冷冷的瞳眸盯著我,沒有溫度,我心裏被那沒有溫度的眼睛給煞到,心中泛起涼意。
“你是哪家的貝勒?”女子開口,果然沒有最冷,隻有更冷。
我不回答,隻是打量她,看她的年歲,莫不成。。。
“靜妃娘娘吉祥!”我身後趕來的侍衛一起跪下行禮。
果然,博爾濟吉特氏廢後——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