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哭泣，喬花知道青龍心意已決，緊緊地抱著青龍的肩膀，喬花感受著青龍的溫度。
    這是他們彼此間的第一個擁抱，她不想它成為最後一個。
    也許她再任性一點，再任性一點就可以。
    不舍分離，不舍溫情，不舍青龍。
    為什麼你不抱緊我，青龍？為什麼不再坦白點？！
    眼睛想閉卻不敢，想要抱緊喬花，手卻抬不起來。
    雙眸睜了又合，竟覺胸口一陣滯澀疼痛，連呼吸都能帶起疼痛感。
    他很想抬起手回應，卻不能，這是他不該貪享的溫柔。
    雙眼微合，明知道自己不該動搖，卻還是被喬花的傷心感染，心裏的那份不舍被擴大，牽動著心神。
    原本下定決心給自己豎起的壁壘出現裂痕，頭微傾，欲靠向喬花，又掙紮著頓住。
    肩上的重量，懷裏的溫度，太誘惑。
    掙紮的最後，他還是靠向喬花，頭頸相交，纏綿而苦澀。
    或許是因為他今天殺了玄武，心裏突覺悲哀了，孤寂了，所以他現下對喬花的柔情，更加無力招架。
    也許是因為他想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再會有，所以貪戀。
    不論什麼原因，他動搖了，他向來無畏的心再次為喬花動搖。
    “告訴你一個秘密……”喬花哽咽，喃喃訴說。
    “那天……”閉眼，壓著哭腔，“我和夫婿見麵之後，不是去找你嗎？我就想告訴你……我把婚事推了……”我已經選擇了你，你到底明白了沒，青龍？
    “……”
    慢慢和青龍拉開距離，喬花低頭，手指摩挲著青龍的衣領。
    “你要我做的事，我一定會做。不管你是騙我……”手掌撫上青龍臉頰，喬花說著，“或是不騙我。”
    那經曆過風霜的麵，總是顯得那麼剛毅，深沉。現下，那雙總是顯得幾分無情的雙眼輕合，似乎在感受她的撫摸。
    抬眼，直視。
    “我要等你！”這是我的決心。
    你要我離開，好，我走。但我不會放棄，我會在前麵等你，等你追上來。
    “喬花！”他認輸。
    上前，一把抱過喬花，緊緊抱住。
    那道堡壘破了個洞，敗落一地。
    喬花不笨，她甚至學聰明了。她知道該怎樣牽絆著他，她學會了怎麼讓自己因她左右。
    他不喜歡眼淚，卻總為眼淚心軟。
    玄武是，喬花更是。
    他一次次想要拒絕，想要推開的，卻又一次次掙紮著，想要留住。
    他一生所做決定，大多都是果斷，卻總在這些上麵猶豫。
    他如今還能再做回那個冷麵無心的錦衣衛指揮使青龍嗎？
    閉眼，已經不能了。
    他不願再做殺人兵器！
    他是錦衣衛，也是青龍，青龍已不再隻是他的官號。
    夕陽西下，一人一騎，馬蹄聲陣陣。
    “幫我把這玉璽交給鎮西將軍，解決脫脫之後，我會盡快趕來！等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