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我是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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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寬闊而又帶著磅礴。校園裏濃密的樹枝將天空分割成了許多塊奇異的形狀。
晚霞在天空中舞著,舞出了漫天的輝煌與滄桑。晚霞和夕陽每天都在變化,而那也不離顏色與形狀。然而卻又似乎沒在變。。。
沒有變的還有那份恣意生長而沒有任何減小趨勢的與世格格不入的違和感;但我卻不能抹去有珍惜的人時的那份悸動,且擁有了14年來第一次被人需要的感覺——那就是有了變化的地方吧。。。
雲霞自淡而濃,自金紅而碧紫,將教學樓前的一片櫻花樹林蘊染成一片泛著波光的花海。
又一次,無視上課的鈴聲,獨坐在櫻花林間。
“有什麼是穿透了時間的局限還能燦爛依舊的呢。。。”腦海中自己似乎是走在變幻的萬花筒裏,旋轉的世界,詭異的次元,狂亂到極致的平靜。
細語呢喃間,一瓣粉色的櫻花飄然落下,柔和地拂過臉頰。
怔怔地伸出手,小小的櫻花落在掌心,輕似羽毛,又被卷向更高處。
一時間,清風攜花香襲來,一片春日的姹紫嫣紅映入眼簾。
滿滿一樹的櫻花,枝椏縱橫,妖嬈清麗如飽滿的音符,在已然是一片火紅色的穹宇上奏響了一闋繁盛華美的樂章。似乎要敲醒人心裏酣眠的春天,敲亮沉寂懵懂的時光。
樹下,我閉目沉睡。卻仍能感受那吹落花瓣如雨,以及那掀動我鬢發的風。
風裏帶著微微的玫瑰花香,和那微不可聞的歎息,“左璃~左璃~西左~西左。。。”
花瓣雨飄零轉側,帶著莫名讓人悸動的溫柔,輕輕地落上我的額頭,眼瞼,鼻梁,唇瓣,輾轉翻覆,粘連不去。
想要抬手去拂,卻像鬼壓床般動彈不得。
算了,反正也隻是個夢,就讓這花瓣雨把我埋了又如何。嘴角輕輕一翹,紛紛揚揚的花雨中,我的意識漸漸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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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哦呀~~~跡部,你怎麼去學生會辦公室取報告去了那麼久?千葉老師的臉都綠了!”忍足小聲地說著,他發誓,他看到跡部大爺回到教室後嘴角比以前上揚了5度。害他昨晚一直擔心今天又要被破滅的圓舞曲給摧殘,因為那天見到左璃與慈郎後,這位大爺就一直黑著臉,所有人都在異常詭異的氛圍中忍受著帝王帶來的低氣壓,而部裏的部員都快招架不住破滅的圓舞曲的輪番轟炸了。
“啊嗯,本大爺沒來就不上課了?千葉老師上課吧!”沒想到自己去取報告的路上會遇見那樣的左璃,華麗而又恬靜。淡淡的悲傷中又充斥著深深的懷念。
於是,忘我了。
於是,駐足凝視。
於是,華麗如他,居然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親吻眼前的驚心動魄,而且,事實是,他確實付諸行動。當意識到時,也隻能輕歎“左璃~左璃~西左~西左。。。為何你會不認我。。。”以為我沒有認出來嗎?即使是眼底轉瞬即逝的一絲遲疑,我也捕捉到了呢!
“跡部,左璃又回去了呢!他沒有參加過部活,這樣沒關係嗎?”忍足的嘴角微微地牽起一抹魅惑。
“啊嗯!你這是什麼不華麗的問題,我認為他的水準沒必要了。難道你懷疑本大爺的判斷?”跡部晶紫的眸子裏流光一閃,女王的魅力又一次大開。
倏不知,兩位的如此舉動讓教室裏的所有人有種春回大地的感覺。於是,大家都懷疑自己眼花了——帝王什麼時候將表情如此容易地表露於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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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坐在鎦金複古的椅子上,打量著室內的布置,記得這是跡部名下最著名的MaJeunesseFoutL‘camp。
果然很是不俗,處處彌散著一股細膩雅致的浪漫情濃之氣。
餐桌上鋪著燙好的精美桌布和餐巾,華美的白瓷餐具上勾勒出瑰麗細致的花紋,正中點綴著大束嬌豔欲滴的紅火玫瑰,縷縷清幽芬芳在空氣中浮動,浪漫而典雅。
看著侍者拿過一瓶葡萄酒,將酒瓶擦幹淨,再用開瓶器上的小刀沿著瓶口凸出的圓圈狀的部位,利落的切除瓶封。再次擦淨瓶口後,將開瓶器的螺絲□入軟木塞的中心,沿著順時鍾方向緩緩旋轉,之後直直提起。整個動作流暢優美,甚是專業。
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其中呈豔麗桃紅色的酒汁,一股雅致幽淡的玫瑰酒香夾雜著羞澀的誘惑之感撲鼻而來。
竟然拿這樣珍貴且奢侈的酒來招待客人,真是華麗卻完美的家夥,品味很是高貴啊!
心中感歎著對麵少年的奢華,嘴角勾起溫和淡雅的笑意,舉杯與跡部遙遙示意,輕啜一口,細細品味著這昂貴的PinotNoir。
柔滑如天鵝絨般的口感,細致優雅中透著淡淡的清甜味道,刺激著口腔中的味蕾不斷想去探索,如同一個精雅婉約的女子,含蓄而又魅惑的挑逗著人心底的欲望,讓人蠢蠢欲動。
“跡部,你。。。”雖然已經猜了個大概,但還是想驗證自己的想法。
“西左。。。”那雙眼裏溢出的是深深的受傷、不安,和那無盡的愛戀。。。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原來,你已然認出自己。原來,被欺騙的隻有自己。。。
跡部景吾就像一隻品種高貴的波斯貓,優雅、驕傲、自戀!越是高傲的貓,就越不會隨意的親近一樣事物。可是一旦它認定了你,就會拿出它全部的嬌癡圍繞你,纏著你。
也許是自己出現的時機是他心靈產生空隙的時候,給了自己乘虛而入的機會。。。
跡部,恐怕再也不會有人能這樣侵入你的內心了吧,在我麵前去掉所有華麗包裝的你,那樣不安、寂寞。
而自己,本身就沒有一顆能得到救贖的心,又怎麼來填補你的缺失?即使千瘡百孔如我,你也會接受嗎?
“跡部,你知道嗎?我遠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光明,沒有溫暖,沒有未來。有的,是黑暗,是冷清,以及深深的絕望。你所看到的完全不是真實的我。。。”
一個張狂至極的笑容在眼前綻放,“謝謝你!不再躲本大爺!。。。西左,讓本大爺用以後的人生來。。。”
“不!”起身,“跡部,我有喜歡的人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不再想身後的人是何種心情,我,自顧不暇了。
跡部,我沒有辦法給你承諾,正如自己沒有對綿羊表露心跡一樣,我——沒有資格了呢。。。
嗬,我很自私吧!
我知道,無論基督或是上帝如何宣揚自己的主張,人類的原罪還是一直貫穿於曆史的各個角落,有時明,有時暗。所以基督不能拯救人類,人類不能因信得救。隻要世界存在,善惡就會存在。沒有了撒旦,誰還是上帝?
更何況,上帝,你欠了我的!你怕我追債,所以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