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愛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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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張單程票,一去無返。事情是這樣的就不會變成那樣,與其藏在痛苦泥潭裏不能自拔,快樂無緣,還不如尋求解脫,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西佑左璃
晚霞鋪開天地,又是重複的一天即將過去。晚霞和夕陽每天都在變化,又似乎沒在變。殘陽血紅的光輝把少年一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帶著孤獨落寞的淺黑色。
漸漸地,天空被暈成漆黑,帶上無盡的滄桑。。。
夜晚的街道上閃爍著靡紅燈,與黑色的天空就如同背景,襯托著這繁華的人間。往來的人群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走近、擦肩、離去,這一幕不停的上演,一個小小的身影就這樣隱沒在人群當中。。。
身後的黑暗像一隻無形的手,悄悄地靠近自己的心髒,以一股無形的力量緊抓著,無孔不入。
拿出手機,按下快捷鍵:“米米,我今天會晚點回。你接一下慈郎,讓他不用等我。”
20:00酒吧
呼吸著甜膩的空氣,昏暗幽藍的燈光在頭頂恍恍然地晃動著,有些略顯熾熱的氣息在身邊盤旋著,混著藍調吉他低低的訴說,顯示著繁華都市裏特有的頹廢迷茫。
情人間的低語,以及靡靡之音。
透明的玻璃地板,高高的座椅,吧台上七零八落的擺著好幾隻空了的酒杯,表情散漫的調酒師調好一杯酒,放在穿著大紅色吊帶裙的女人麵前,帶這浮滑的笑容在女人耳邊低語了幾句,惹得女人勾起嬌媚的笑容。
角落裏,慵懶的半倚在沙發上,白皙的手指輕柔的摩挲著水晶杯的杯壁,襯著晶瑩的紅酒,妖魅的誘人。即使是坐在角落,那些帶著欲望的目光還是不住的打量著這個角落,卻又礙於不清楚這個人的底細而不敢妄動。
忽然——“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我在這裏的最後一次駐唱,非常感謝老板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也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
是她!她還真的很多變呢!
“本來是想留下歡樂的結尾,但始終。。。對不起!”
“May!May!May!May!May!May。。。”
“謝謝!”接著她調試了幾下手中的吉他,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散落在風中的已蒸發
喧嘩的都已沙啞
沒結果的花未完成的牽掛
我們學會許多說法
來掩飾不碰的傷疤
因為我會想起你
我害怕麵對自己
我的意誌總被寂寞吞食
因為你總會提醒
過去總不會過去
有種真愛不是我的。。。”
似是無意識般,自己已然走上舞台坐在鋼琴前,輕輕地拂過那魅惑的黑白鍵,幾個白鍵被壓下,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流暢優雅的滑動,傾瀉出婉轉的樂音。
所有人都被我的舉動弄得有點無措。當然更多的,是驚訝。
終究是那個人最先反應過來,四目相對間,眼底深映的是那雙漆黑的眼瞳,散發著淡淡的琉璃色澤,美的炫目。電光火石,隻一眼,仿佛已是過了千萬年的時間。
“假如我不曾愛你
我不會失去自己
想念的刺釘住我的位置
因為你總會提醒
盡管我得到世界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你還記得嗎記憶的炎夏
我終於沒選擇的分岔
最後又有誰到達。。。”
就是這樣的音樂,這樣的歌聲,如此的柔和而帶著淡淡的悲傷。像是被秋日絢麗的日光照耀的黃葉,在枝頭搖曳著,燦爛的金黃掩蓋不住生命將逝的悲哀。
原來,不隻自己有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那樣的讓自己無力挽回,措錯失後徒留一個孤獨的自己。
蘊含了最初模樣的記憶細胞,原來從一開始就落單。
皺著眉心,絲絲縷縷地蒸發。
殊途同歸。
那些嘈雜著向前的,最終不過留下一片生靈塗炭。
22:00山頂
她捂住耳朵,似還是有風能灌進稀碎的聲音,她越來越用力地捂著。
再美的風景,再好的心情,也抵不過心中那份不舍的縈回。。。
時間,在這一刻嘎然而止,連上帝也不能救贖的悔恨之意再次被掘起。告誡著,曾經的幸福不是夢境,訴說著,曾經的幸福是怎樣被毀。
“你知道嗎?你是第二個能和著我的歌聲彈奏的人!”她放下手,露出已經被壓得血紅的耳朵,一抹淡淡的笑綻放在她的嘴角。
再笑,也止不住悲傷。
“第一個,已經死了。。。車禍。。。都是我。。。為什麼要在那裏約會。。。為什麼。。。”眼淚一下就決堤,與牛頓的定律不違背,順著臉頰劃出兩道晶瑩的軌跡,狠狠地砸向地麵,留下兩枚閃爍著卻早已失魂的眸子。那一瞬間,分明清楚地看見自她的臉上所投射過來的陰影,那淡得仿佛隨時都會消失的淺笑,以及眼中那濃得足以淹沒一切的落寞以及——憂傷?那一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已經失去魂魄的遊靈,既看不清也摸不著。
欺身上前,輕輕地將其摟進懷中——雖然,那裏也已很久沒有溫度。。。
酒後的思緒總是不受大腦的掌握,自己的理智仿佛也開始放縱自己。。。
思緒回轉之間,想到了自己遇上的光怪陸離。疑惑:為什麼會到這樣一個世界來呢?
目光平靜的環顧周圍,在看見周遭環境後,那雙原本清明的眼睛裏突然蒙上了一層迷霧,閃現出迷惘的光亮。
說起來,已經有14年沒見了吧,從難以忍受的思念到習慣思念,自己用了多久呢?
七年的時間,忘記你溫柔說話的聲音;四年的時間,忘記我們曾經相守的場景;三年的時間,忘記我們一同經曆過的事。。。然後現在,心如死水,卻又開始搜腸刮肚挖心掏肺的回憶著,那些我曾經忘記的東西。
現在想起來,那頭丁子茶色的頭發仍清晰地記得,淡淡的薄荷草香,柔韌的觸感,以及陽光般的能救贖自己的笑容。
隻要能讓這孤獨的靈魂能夠得到一點點的解脫,隻要能夠在這永無止盡的夜晚得到安息,即使舍棄了生命以及自尊,自己也在所不惜!隻不過,即使是舍棄了所有,拋棄了一切,卻還是始終無法如願。
隻因他輕輕的一句話,一個沒有辦法讓自己輸掉的賭局,就讓自己卑微到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心願都無法達成,南璃,你的話語猶如魔咒般,活生生的禁錮了我的靈魂,我怨、我恨、卻又無可奈何,隻因對象是你,而對你,我從來都學不會拒絕。
微勾唇角,臉上帶著淡淡自嘲的淺笑。
可最後,我還是拒絕了,卻又輸得失去你。隻因現在,我還是沒有你在身邊。
是不是。。。南璃已經真的可以從自己的記憶裏剝離了?給我這樣的新的開始,是不是想要讓自己重新獲得新生,獲得幸福,不用再那樣的沉鬱,流連過去的痛楚?
因為發現,沒有了那些回憶,心中隱藏的活力卻噴湧而出,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能徹底忘記,忘記那段不曾開始,卻從未結束的愛情。或許,我會有另一段愛情。
腦海裏滿滿的都是綿羊的身影,那團鵝黃,在陽光下給予自己心靈的救贖,如同當年的南璃。然而,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從未將綿羊作為南璃的替代品,隻因兩個人太不相同——至少南璃不會頤指氣使地要自己做蛋糕給他吃,至少南璃不會硬拉著自己去打網球,至少南璃不會說“左左,你很漂亮!比所有女生都好看!”,至少。。。
謝謝。。。這樣的際遇,算不上幸運,但我會好好的把握的!
她驀地離開自己的懷抱,露出清亮的笑容,眸子裏一掃之前的憂傷,反而滿盛了一片瀲灩著水光。
23:45臥室
床上的那一坨有規律地起起伏伏,淺笑,綿羊,原來,我已經不經意,愛上你了。。。真的,很無力,居然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