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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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那灼灼的目光,踱進校園,感受那奢華帶來的愉悅,終於有年輕的感覺——總是包裹在失去的傷感中,有的也隻是滄桑與悲涼。。。
沿路飄來屬於泥土的氣息——夾雜著厚重的流年質感卻又不失清新的芬芳。花草在陽光下發酵,自然得讓人陶醉。風漫不經心的拂過,晃動著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飄落的花瓣雨在空中紛飛舞動,仿佛在為所有逝去的美好獻上虔誠的祭奠禮。
抬起手,撫順被風吹亂的發絲,微微一頓,輕輕拂落肩膀上偶然飄落的櫻花花瓣。。。微微牽起一絲沁甜,淺笑——總是能想到你撅起嘴角抱怨我忘了你而一人享受生活的情景。
自己的發呆狀態竟是被另一端無意間向窗外看的兩個人盡收眼底。
“呐,跡部!就是那個女孩!我昨天看到的和慈郎在一起的那個,好像是我們慈祥物的女朋友哦。腿很長——滿分!”
“。。。”
“你也覺得她很美是吧?她的氣質。。。怎麼說呢。。。”一貫的關西腔,道出的是對遠處那身影的感慨,想他自己閱美女無數,竟也是對一個背影念念不忘,嘴角微微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是自嘲大於欣喜呢!對一個背影的癡戀。。。
“啊嗯,是很華麗。。。”那個人怎麼會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那個電話是她打的吧!可。。。女生?習慣地用指尖輕點著眼角那顆惑人心智的淚痣,跡部開始有史以來第一次不確定自己的觀察力——她,給自己的感覺像極了那個人——疏離淡漠而又是誘人的神秘,仿佛一下就會消失在眼前——猜不透,抓不住——他是精靈,不屬於這個世界,隨時就會展開羽翼,遠離塵世——就像那個自己找了8年的他。。。
那個他是個叫西左的毫無華麗可言的家夥。。。
是6歲時吧!父母把我接回日本的叔叔家,還是一如既往的滿滿的行程,從早上8點起床後就是禮儀課,鋼琴課,西洋棋課。。。生活拉緊了它的發條——而發條的一端,是如木偶般存在的我。這超負荷的生活讓我窒息,最讓我難受的是父母聽到我對這些的抱怨時的那副表情——他們不關心我,他們隻關心我將來能否繼承跡部加的一切!可——我是個人,我是個才6歲的孩子,為什麼我就不能犯一個微乎其微的錯?為什麼我就要背負那麼多?為什麼我要失去那麼多?
喜歡去後院,看那鐵柵欄外的世界——外麵不遠處一定有一個小學吧!總有些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三三兩兩地走過,談論著哪個同學被欺負了,談論哪個女孩子很漂亮,談論哪個老師最好,談論哪個冰店最好,談論哪家的玩具好,談論再過幾天好看的漫畫又要出新了。。。
為什麼我要被鎖在這裏,這個小小的鐵門就要把我囚禁在這裏?
終於,一個陽光四溢的午後,仆人倒完垃圾後忘了鎖門,我快速地閃了出去。
真的,連空氣裏都是自由的芬芳——我就像是饑餓已久的貧民,看到了美味的蛋糕就變得不顧一切——以至於我忘記了前不久叔叔說的那句“最近有很多乞丐綁了很多漂亮的小孩去賣了賺錢”。
於是,逃出去的喜悅還未充斥自己的心,就已被惶恐所取代。。。
眼前的兩個穿得流氣的大叔,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己,馬上警覺到自己出現了安全問題,雖然唾棄那些非人類才可修的課程,但也著實有些許的用處——我快速的用老師教的方法迅速的出腿,然後,乘對方彎腰,很自知地用最快的速度跑——然後,是注定的邂逅吧——8年來想著那個瞬間若是自己沒有跑,若是自己沒有在第一個岔路選擇了向右,若是在那個小巷裏沒有遇到那幾個混混,自己也許就不會遇到那個精靈了吧!
“咦,還真是個肮髒的地方啊!居然有一群老鼠在這裏啊。。。”空靈的聲音從那個巷子盡頭傳來,卻是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希望與勇氣。
看清來人不過是比自己還要弱小的孩子後,心情也在一瞬驚豔後跌落穀底,然而緊跟著發生的事情卻是——震撼!
他用著不可思議的招數,將那抓著他的人打倒在地——隻用了一招!
他鄙夷地看著那些逃跑的身影,眼裏滿是不屑,狂妄,與不滿足。
“你。。。你。。。本大爺雖然能自己解決,但還是謝謝勉強算得上華麗的你!”
然後迎上他的目光,他靜靜地看著我,然後——“原來都這麼晚了啊。。。”說著就要走。
“喂,你怎麼這麼不華麗!”身後是他略顯緊張的聲音,“你應該在救完人後送人回家!”
“哦~~既然我不華麗,就不來汙了大爺的眼了!”
“!!!~~喂~~”
結果還是送我回了家。。。
依舊可以清晰的憶起那個瘦小的身影,在明亮的路燈下卻是無比地高大——安全的感覺,被保護著的感覺。。。
一路的燈,照的影子多了幾重,晃晃的,交疊處影子重疊在一起,就這樣,一路。。。
“本大爺叫跡步景吾,記住了!你的名字?”第一次自報家門,就是為了得知他的名字。
“西左!以後不要一個人離家出走哦!再見!”
看著他醉人的笑靨,竟沒注意他轉身的決然。。。從此,那個背影便是纏繞我至今的牽掛——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