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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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夜很繁華,華燈初上,人群攢動,無數的霓虹燈在頭頂變換著。天空反射出一片暗沉的紅,如遠方燃起的火光——醉人的不是那天空的色彩,而是人們眼裏的流光。
回到別墅已是很晚了,看到米米眼裏的關切,心裏的觸動,無以言表。
對於米米,這個當年留下的殺手,今天身邊的左右手,存有的感情就是信任——親人間的信任。連信任都是在非親人的親人身上找到,我的人生也的確是相當可觀的可悲。
一天的相處就讓我的心境發生如此變化,綿羊的能力還挺厲害的——那種純粹,那種熱情,那種滿足,真的很好。。。
其實14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一個人改變,成長。由沉默變得開朗,或是變得更加自我封閉,像隔著層透明卻確實存在的玻璃——我的世界本來就很小,隻能容下兩個人的世界早已崩塌——今生,隻能放自己一人流離在孤獨的世界,靠著回憶填充心裏的空虛,心裏的溫度從本就不高的數值,跌落至最低——可就在剛剛的那個下午,我卻感受到了溫暖——是那個少年的溫度。
右手輕輕的撫上胸口——“你也感受到了吧?14年了呢——第一次的溫暖。。。”
“主人?”米米恭謹地問道。
“準備一下東京個高中院校的資料,明天給我。注意二姑姑那邊的舉動。”
“是!”看到他眼裏短暫晃過的驚詫,我明白自己剛剛說的是多麼的怪異——是的,我明白的。因為我手上拿的可是數個名牌大學的博士證。可是,心裏沒有任何別的情緒,所有關於學校的記憶,隻是開學時坐在邊上都是比自己大了好幾歲的人用看怪物的眼神。所以我第二天就沒再去了,隻在考試時露下臉。
是的,綿羊口中的那些絢爛美好在誘惑我,我的人生不該是如此蒼白的,不該是如此悵惘的,不該是如此迷離的。
我想,我想感受同齡人在一起的氛圍,我想觸摸到自己強有力的心跳,我想體會久違的溫暖。。。
雖然這些年,爺爺和米米,已經讓我有被人關心著的感覺。作為孫子,我毫不客氣地享受他的疼愛,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饋贈;作為主人,我接受米米的崇拜,以及誓死追隨,一起開創經營一個撼動全亞洲黑道的“迷璃”。
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天花板,腦海裏都是過去幾年的點點滴滴,那裏麵沉澱的是誰的年少輕狂,稀釋的是誰的愛恨情仇,積澱的又是誰的唏噓過往?一切,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有我這樣的人來活著,世界一定是瘋狂的。。。
耀眼的陽光輕快地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了進來,整個房間開始展示它的古典華貴。
由於陽光的照射,不得不睜開雙眼,雙眸在逐漸適應光芒之後漸漸恢複了焦距。有些不滿地看了看周圍,才明白過來這裏是新買的別墅。
打開窗戶——太陽熨曬的氣息蒸騰著地麵上的一切,約略帶著點清爽的氣味。是美好的開始呢!唇角彎起一個脆弱的弧度,走出門,留下一地晨光。
優雅地用完早餐,慵懶地坐在暗金色的繁文沙發上,輕畷著女仆送來的愛爾蘭咖啡。米米準備的關於學校的資料送來後,一改前麵懶懶的態度,變得有些嚴肅,手指慢慢的翻動資料。
看到“冰帝”時,莫名的有點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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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望著自己麵前富麗堂皇璨璨生輝的黑色雕花大門,“冰帝”兩個大字莊重而不失氣派,果然是貴族學院啊!頓時覺得米米給自己的那份資料寫得很貼切實際——華麗!
邊上的人都紅著臉看著自己,還能聽到幾句“他是誰啊?我的跡部大人都要比下去了。。。”這樣聽起來字麵上幽怨實則語氣興奮的話。
對於這樣的情況,我早就免疫了,何況早在出發前米米就已經透露過“日本的女生很‘大膽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