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初見時十歲，我隻當是另一場遊戲開始，明白黑暗無論如何是擺脫不了的，也知道即使是身在陽光下也會有陰影的存在，可是他像一個巨大的發光體，耀眼奪目，有著我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光華。我想那時的自己已深深迷戀上這個不可一世的人。但我隻是一個出身低下的平凡人，一個有著汙濁過去的人，又怎會自大到以為這個男人會愛上我。我是自戀，但也沒自戀到這種程度。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如果可以，我還是會選擇曾經的選擇，不為其他，隻因可以再見你一麵。
    “但我跟靳安澤也隻是……”隻是？隻是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又怎麼給這段荒唐的關係下個準確的名稱。
    “隻是？！隻是什麼？”他鉗製住我的下巴，表情凜然道，“不要告訴我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
    “我……那隻是一夜荒唐，而且自那以後我們再沒有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知道自己很沒有說服力，但，我、真的沒有……”支支吾吾地說了堆不明所以的話，我的太陽穴開始疼痛起來。
    “沒有什麼？”他扣住我的下巴，強行扭過我的臉，表情已不是凜然可形容，“你說，沒有什麼？”
    “沒有夜夜笙歌縱情聲色？！顧路凱！別以為我真不知道你這幾年是怎樣地醉生夢死？沒有靳安澤還有千萬個靳安澤吧？！沒見六年你的功力倒是見長了，都學會怎麼張大|腿躺在男人身下承歡了？！告訴我那些男人讓你很爽嗎？！不過我看未必，不然你也不會天天換伴兒！”
    “這恐怕，跟你沒關係……”我垂下眼瞼，不想讓這個人看到眼底的情緒，不然我必敗無疑，“是，我不止跟靳安澤做過，我還跟很多人上過|床，那又怎樣？！關你屁事！你管得著嗎？！我就是這麼下賤，要不斷找男人，這又與你何關！”
    傷腦筋，我一激動就口不擇言了。
    他沉下臉，抿著唇角，壓抑著怒氣，將力量都集中到抓著我下巴的手指上，疼得我想流眼淚，但我不能，不可以。
    “與我何關嗎？”和他手指的力度相反，他的聲音很輕很沉靜，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我迎視他的眼睛，看見不帶一絲情緒的暴風雨前夕的眼神，“就讓你看看，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覆上我因呼吸不順而微張的嘴，狂風暴雨的摧毀氣息席卷過來，他含住我的舌頭不斷地吸吮，火辣辣的生疼。
    我用盡全力也不能將他推開半寸，靠！怎麼以前不知道他力氣這麼大！
    製住我亂動的雙手，解下領帶綁住，兩腿壓著我的，我躺在他身下忿恨地瞪著他，他微微一笑，脫下外套，慢條斯理地解開紐扣，然後抱起我，轉移到後座，將我麵朝下地放在真皮沙發上，連同內褲一起退下，他把手指放在凹陷處，輕輕撫|摸。
    “這裏被很多人摸過，從今以後隻有我一個人可以碰，知道嗎？”他在我耳邊說，手指滑了進去，毫不留情的力度和冷淡的語調令我有些心寒，“要是讓我發現你以後再讓別人碰這裏，我會殺了那個人，再將你鎖起來，日日夜夜地操。”
    殘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他的手指在我內裏搔刮搗弄，我一個心煩，頂了句：“要做就快點！你不行麼！”
    我感覺到他頓了下，沒由來的突然感到後怕，接著他抽出手指，身後傳來皮帶扣的金屬碰撞聲，以及他不帶一絲情緒的嗓音，又是那句話，“如你所願。”
    拉開我的腿，他一下頂了進來，真的是一下子，在我後麵還沒得到完全的開拓，他就這樣進來了，然後一動不動，我感覺到那裏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蜿蜒而下蔓過沒有半點氣息的性|器，滴落在沙發上。
    男人間的性|交總是帶著血淋淋的暴力，我記得有個人這樣講過，卻不記得是誰。現在真TMD地貼切，我又流血了。
    “……賭一下吧，看你在我第幾次射的時候昏過去？”他伏在我背上，懶洋洋地說。
    疼痛令我一半清醒一半暈眩，我微笑，斷斷續續地呢喃，“……這好像是，你……第一次進來吧……”
    我扭過頭想看他什麼表情，迎麵而來的卻是帶點急切而熱烈的吻，他狠狠地頂進來，手指捏著我胸口的乳尖死命地掐，我咬著唇死命忍住想要衝口而出的呻|吟。
    他沿著頸線留下蜿蜒的吻|痕，腰上的動作仍是帶著發|泄般的狠撞，一下下地摩擦著甬道，那裏很快火熱得紅腫，同時變得水澤潤滑，我的眼前變得朦朧，視界一下一下地伴隨節奏晃動，身下摩擦著黑色的沙發，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正浸|淫在痛感與快|感的邊緣，但卻不至於沉淪。我的意識是清醒的，就像以往每一次做|愛，清楚地感受痛感。
    夜幕降臨，窗外一片黑暗，唯有車裏的燈光微弱，車窗映著騎在我身上的男人的表情，我的心一點點地涼下來，從來沒試過這麼絕望，了無邊際的黑暗也沒讓我這樣瀕臨崩潰過，可是此刻，像是前方什麼都沒有，一片空茫。
    “哥……”我扭過頭，眼前一片模糊的恍惚，不知自己想說什麼，隻是想叫叫他，隻是想再次看著他。
    “……嗯，我在這兒。”他不停下身下的動作，掐著我乳尖的手指仍是毫不留情的力度，即使看不見他的表情，我也終於因為這句話而露出虛弱的微笑。
    他又一次湊上來，我微側過頭躲過他的唇，他看著我的笑容，微微皺眉。
    “不要這樣笑，不準你這樣笑。”他掩住我的眼，喘息粗重混濁，身下的頂撞更加狠厲，我笑得更肆意。
    “哥哥……你知道嗎？”我氣若遊絲地問，拿開他擋住我眼睛的美麗的手指。
    “……什麼？”他像是無意識地緊接著問，雙手托著我的腰，快而急速的動作並沒有打散我的思緒。
    “我的……第一次……”頓了頓，我笑得更加恣意。
    “給我閉嘴！”他這一次準確地擒住我的唇，打斷我的話，也打破了我臉上的笑。
    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呢？
    我喘息著被他翻轉過身，伸手攀上他的背，全身泛起痙|攣的愉悅，他皺眉悶哼的樣子很性感，是我至今見過的最魅惑人心的表情。
    “知道嗎？從我十五歲開始，沒有一天我不是想著你在我身下的樣子達到高|潮的。”他邪笑道，帶著那個熟悉的不可一世的笑容，將他的體液噴發而出。
    我喘著氣側過頭，望著眼前副駕駛席的黑色椅背，身心疲憊，閉上雙眼的時候，睡意襲來。
    **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有點茫然，太陽穴微微刺痛，我想抬手按按，這才發現原來床上並不隻我一人，他的右手搭在我的腹部上，我皺著眉提起他的手扔到一邊，然後坐起來，卻可惡地發現某個羞於啟齒的部位彰顯著某個羞於啟齒的理由正羞於啟齒地幹澀腫脹著。
    思及此更是來氣，我伸手拿過桌上擺著的煙，點燃後狠狠地吸了幾口，辛辣的味道直逼肺部，我咳了幾聲，身邊立即傳來揶揄的笑聲。
    “怎麼總是學不乖呢？”他不緊不慢地說，伸手攬過我的肩膀並拿走我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吻了吻我唇，懶洋洋的語調透露著愉悅的心情，“想吸什麼的話，就吸我的舌頭好了。”
    他的煙果然不是常人可嚐的，我以前試過，結果嗆得通紅的臉被他笑了一個月。
    我無視他自戀式的調|情，想翻身下床卻忘了自己算是半個傷患，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媽的，有夠丟人。
    “我抱你去洗澡。”他笑著掀開床單，一絲|不掛地走過來把我抱起來走進浴室。
    他從背後圈過來的手很有力，也很溫柔，吻落在頸側也很醉人，我轉過頭的同時避開他的吻，他不在意地笑笑，頗有縱容的意味。
    “路，搬過來，跟我住。”
    我疑惑地看著他，心裏泛起怪異的預感。
    “從今以後我們一起。”
    我的動作一頓，思緒出現一瞬間的空白，他剛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他剛貼上我的唇，我就用手臂格開他的胸膛，搖了搖頭，我站起來奪門而出，也忘了拿條遮掩的浴巾或是什麼。
    我抬起眼，這下真是不能思考了。
    “Elvis！你在嗎？在就出來！”那個被稱為Elisa的女人又出現在我麵前，而這次的情況更糟，前所未有地糟糕。跟自己的哥哥廝混，早上起來什麼都沒穿被個不明不白的女人撞個正著，這真是我遇過的最狗血的劇情了。
    察覺我的存在，Elisa隻是麵無表情地瞟我一眼，卻突然哼笑了聲，嘴角的弧度，我想除了“嘲諷”，別無其他。
    “你來幹什麼？”那個男人披著浴袍走出來，麵色陰沉地扔給我衣服後，把那個女人扯了出去。
    “把衣服穿上！”
    話音過後，房間又重回寂靜。
    我笑了笑，覺得真他|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