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初到軒轅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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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天孫大夫走之後,瑞雪就交代了香兒,讓她把自己失憶的情況,逢府內的人問起就直言不諱,這樣免得來個人就要他自己來說明。可是就算是這樣,那些人還是免不了要確認一樣的問“是我啊,真的不記得我的嗎?我們以前……”怎麼怎麼的。
由於瑞雪現在是要扮演“失憶的二公子”的角色,所以對於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基礎情況和這軒轅府的某些問題,都沒有辦法問出口,他所能做的隻是別人說什麼就應承著,記著,最好不要有多餘的疑問,他不想引起他人過多的猜測。不管是不是杞人憂天,他覺得自己還是小心為上,不必要的誤會、分歧或是麻煩,能免則免。目前他知道的,都是些很表麵的東西。
這軒轅府上,老爺軒轅徹(瑞雪還是不習慣要叫一個才認識個把月的人“爹”)是當家的。據香兒所說,京城的軒轅府是軒轅家族的正府,隻有軒轅家的長男可以住,不是長男的其他男丁,成婚之後就要搬出去住,府邸由正府出錢置辦。瑞雪覺得這還真像是以前皇宮裏的規矩。那軒轅徹自然就是他那一輩的長男了。
軒轅徹共有一妻兩妾。他的母親上官蘭是大,不過在他還不滿兩歲就仙逝了,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姐姐軒轅沁,是他這一輩裏的老大,好幾年前就嫁進宮了。哥哥軒轅鐸,排行老三,已婚,因為是長男,現在還是住在正府裏,目前就一個嫂子,是丞相千金孟紫姝,不曉得還會不會再娶,看樣子是會的。
二夫人寧靜依,育有三男一女。最大的叫軒轅瑤霜,家裏排行是第二,香兒說是嫁出去了。嫁?那好像是男的吧?該不會是作了上門女婿,所有說是“嫁出去了”吧?瑞雪現在都還在疑惑這個問題,軒轅家這麼有名,家裏的男孩子還會去做上門女婿?老二是叫軒轅鈺,家裏排第四,也結了婚搬出去了。老三軒轅銘,說是明年也可以娶妻了。最小的是軒轅瀾,是家裏的老八,香兒叫她作二小姐。
三夫人覃萩喻,就是那天出去就沒再進來的那位,頭幾天也是沒見人影,近幾天卻有跟著軒轅徹來看望瑞雪。記得那天模模糊糊聽見他們在外室說什麼要去見幹娘什麼的,那幾天應該是就去了那時說的幹娘家吧。三夫人育有一男二女,都還沒有婚嫁,男孩子叫軒轅琢霖,兩個女孩分別是軒轅渺和軒轅淳,這幾個在家裏排第七,第九和第十。
近一個月來,除了每天兩次準點來把脈的孫大夫,和每天必來看望他的軒轅徹和兩位夫人,第一個來看他的,就是排行老五的軒轅銘了。因為孫大夫交代過要靜養,所以直到七八天後,瑞雪能自己下床走動,還真沒什麼人來打擾過他的靜養。
軒轅銘是個特別陽光的大男孩,他一進門,真就覺得這屋裏似乎變亮堂了點,他還帶著他的同母妹妹軒轅瀾,一個嘰嘰喳喳說不停的女孩子,沒點大家小姐的樣子,不過,她那樣讓人看了就心情特好,應該用開心果來形容她就沒錯了。
住在府裏其他的人也都陸陸續續來看望了瑞雪的,隻是沒見到嫁出去了姐姐和那兩個結了婚搬出去的哥哥。
有人來串門的時候,瑞雪倒是覺得滿熱鬧的,人一走,這偌大的思遠閣就隻剩他和香兒,然後就是幾個丫頭小廝之類供差遣的下人了。
最初的幾天,因為體力還沒有恢複,瑞雪大部分內時間都隻能在床上窩著。等體力恢複了點之後,瑞雪就常在思遠閣後麵的大院子裏走走。
那是個很精致的江南味濃重的庭院,亭台樓閣,假山池塘,花圃草地,雖然規模比起真正的江南園林小了太多,但都布置得錯落有致,不見一點淩亂。瑞雪喜歡在池塘邊的小道上散步,一邊是碧波蕩漾的湖水,一邊是清新嫩綠的草地和盛開的知名和不知名的花朵,色彩繽紛,很是好看,但香兒卻不喜歡,本來那池塘中間的涼亭是瑞雪最喜歡的,香兒去死活不肯讓他去那裏坐坐。瑞雪想,也許之前他就是在這個池塘落水的吧,看起來還是蠻深的。不想散步的時候就隻有在假山頂上的涼亭裏坐坐,吹吹風,或者老天賞臉,也可以曬曬太陽。
說到這思遠閣,瑞雪就又想到軒轅府其他的地方,各個院落都是不一樣的,說起來有趣,那些院落的布置,和主人的性格倒是蠻符合的,一進院子,還就能把院子主人的大概性格猜個八九不離十。
但是,僅僅隻是短短二十幾天後,瑞雪就覺得這裏的日子真是太無聊了……
不知道是因為瑞雪身體沒有完全恢複,還是因為他失憶,又或者是他根本不需要做其他事情,他現在的基礎日程安排就是吃藥吃飯睡覺,每天早上去給長輩請安(那當然也是在他自己能夠正常行走之後),閑暇時間就在思遠閣內到處閑逛,偶爾也去其他院子逛逛,不然就在他房間後麵那個大浴池理享受泡溫泉的感覺,完全就是無所事事的狀態。
其實瑞雪是想翻翻書解悶的,但當他翻開隨手從屋子另一邊的書房裏拿起的一本書後,就暫時放棄這個念頭了。他可以確定裏麵的文字他是見過的,有點像秦朝開始推行的小篆,但是又好像比小篆要簡單好認些。總之還是不能完全讀懂啦……唉……
至於電視,電腦,手機,收音機,MP3,PS2等等等等,這些所有現代化的娛樂當然都是沒有的,他以前無聊的時候也彈彈鋼琴,現在也是不可能的,也想過可能有古箏,但目前是沒有看到過的,古琴倒是有,不過他不會。某天瑞雪突然很想去逛街看看古代的街道什麼樣的,卻也以身體沒有恢複被所有人拒絕了。而那個二公子平時會怎麼打發時間,他是完全不知道的,也不能畫他一直喜歡的漫畫打發時間。所以就不敢隨意做些他認為很平常,但其他人可能覺得不可思議的舉動。
有時也想過找個人聊聊天什麼的,但轉念一想這也是個危險的舉動,說不定聊到高興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會說出些這裏的人聽不懂的話語,提到一些這裏不該有的事物。因為瑞雪和人聊天的時候,總喜歡說什麼“我以前啊……”、“記得上次……”之類回憶從前經曆的話。這個軒轅府可是那個瑞雪長大的地方,他以前有些個什麼事情,這裏的人還能不清楚?
“唉……”就這樣,瑞雪一如既往地坐在假山的涼亭裏歎氣,“應該去學國畫,而不是漫畫,至少現在可以用來打發時間啊……”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溫和地灑在大地上,瑞雪照例又到假山上來曬太陽,亭子裏放著他最近喜歡吃的小吃和糕點,香兒也像前幾次他吩咐的一樣站在假山腳下候著,對於此,香兒是相當不滿意的,到剛才也是撅著嘴嘀嘀咕咕地走了下去。
對於香兒,瑞雪是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主子的想法的,而香兒有時也沒個作奴婢的樣子的,想來以前的瑞雪應該是很縱容她的,不然就是他也沒有主人的架子。不過兩個瑞雪的出發點肯定是不一樣的,至少現在的瑞雪是基於“人無高低貴賤,生而為人人平等”的現代教育的想法上,才對待香兒如妹妹一般哄著。
無聊地發著呆,瑞雪又開始想這些日子來那些個困擾他的問題,首當其衝的就是軒轅府少主子們的事情。
瑞雪非常奇怪這裏的少主子被分為三類。對於女孩子,下人們一律都是叫小姐的。而男孩子卻有少爺和公子兩種稱呼,就連名字也是分為單名和二字名兩種。少爺是鐸,鈺,銘;公子是瑤霜,瑞雪,琢霖(千辛萬苦才把香兒寫的這些名字認完,唉……),這種名字,一看就知道是所謂的排了班輩的。開始瑞雪以為是生母不同導致稱呼和名字不同,然而僅僅就他的母親而言,這個推測就不正確,上官蘭的三個孩子,正好就是這三個“品種”都有……但是從表麵上來看,他又沒有看出少爺和公子有什麼不同之處。
也許,也有點不同,銘和琢霖的衣服、發型式樣完全不同。銘的衣服就和瑞雪在古裝片裏看到的男子穿的那種長裝很相似,款式像是唐朝時的,袖口很寬大,衣襟邊緣,腰帶和袖口邊都裝飾的很漂亮,腰帶下麵也係了精致的佩飾。發型也是很普通的古裝男子盤發,最多就是裝飾著簪子。至於琢霖的衣服,瑞雪怎麼看都覺得很奇怪。上半身的式樣像清朝宮廷裏妃子們的旗袍,斜開襟領口,用盤扣扣在右邊,一直延伸到衣服最下端,第二個盤口上係著佩飾,胸線以下的下半部有點“A”字型筒裙的感覺,一直長到小腿肚,再下麵就是百褶裙一樣的裝飾邊,直拖到腳背,整個看起來就是一“連身筒裙”。頭發就是用跟絲帶綁住,綁帶的地方裝飾點小玩意兒。
讓瑞雪鬱悶的是,他的衣服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和琢霖是如出一轍的。最多的不同,也就是他在他的衣櫃裏看到過幾件直開襟的,也是用盤扣扣著。那至少可以說明,他和琢霖是一類的,並且都是被稱呼作“公子”的。
“也許少爺是將來有可能繼承軒轅家的人?”瑞雪不禁嘀咕出聲,“不對啊,按規矩應該是長男繼承軒轅家的。那又是為什麼呢?”
“公子,二公子,”香兒招呼的聲音由遠及近,說話間就來到了瑞雪麵前,“二公子,剛才正廳那邊差人來說大公子回來看你了。”
“香兒,我可是給你說過的,”瑞雪放下撐著頭的手,坐正著說到:“不要大老遠就大呼小叫的。”
“公子,這裏就是思遠閣內而已,不能算遠的。”香兒很認真地解釋著。
瑞雪很無語的不想和她多說,轉個話題問道:“大公子就是你說的“嫁出去”的那位軒轅瑤霜嗎?”
“回二公子,正是瑤霜大公子。”香兒還是改不了要在她回答瑞雪的句子前加那四個字,雖然瑞雪已經說過很多次,她在思遠閣裏是不用這麼多規矩,“大公子本是前幾日就想回家看望您的,奈何王府裏規矩繁多,今日也是看看您就要在晚膳之前回宮。”
王府?哦,皇親國戚哦,難怪隻能做上門女婿,那就是郡馬爺咯。“好,我這就去。”
“二公子就在思遠閣等候即可,大公子說他到這邊來。”
“哦,好。”瑞雪說著站起身,“幫我整理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