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為誰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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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放他走了?”顧小蟲一向波瀾不興的口吻中終於摻雜進一絲異樣,“你不是已下了決心將他留在身邊麼,這才不到一日功夫,又變卦了?還是說……你對那小子下不了手?”
紀遠山則不慌不忙把自己與凡塵訂下的條件說了一遍,一麵說著,一麵起身踱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沁涼的夜風吹進來,將屋內曖昧的氣息吹散了一些,越過半掩的窗格,外麵團團樹影隱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就如同此刻他麵上的表情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顧小蟲坐在床邊,一聲不響地聽紀遠山說完,忽而笑道,“我說小雲怎麼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原來你在讓他關注大將軍高維和夏侯桐之間的事,不過這事就算要做,好像也該是蒼流的人來做吧,小雲雖說是你山莊裏的人,但也是暗流的殺手一號,做這些是不是有點兒文不對題?”
暗流,江湖人稱最神秘、最可怕的殺手組織;蒼流,號稱但凡世間事隻要發生,就沒有查不出的消息組織,其實是一家。
聽了顧小蟲的話,紀遠山淡然道,“我讓小雲去查此事也是為了最終要夏侯桐的命,不過是換種方式罷了,難道你以為隻有見血才叫殺人麼?”
“嗯,這話倒也沒錯,怪道最近蒼流生意不斷呢,原來想要殺人的人也都跑來查探消息了。”顧小蟲的話聽似說笑,實則暗有所指。
紀遠山卻正色道:“那是自然,其實這世上,打探消息的人本就比買凶殺人的人多,況且若沒有蒼流這個消息組織,我們憑什麼能控製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和道貌岸然的俠客為暗流所用?”
“偏偏對我來說,挖消息還是遠不如殺人來得痛快啊。”顧小蟲麵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舉起自己那雙白白淨淨的手看了看,好像這雙手太久沒殺人了,有些不習慣。
“唉,你這嗜殺成性的毛病怎的還改不了。”紀遠山走回來,仰麵躺倒在大床另一側,歎道,“我勸你閑來無事的時候不妨去看看我們收集在資料庫裏的那些底細消息,然後再想想那些人表麵上的嘴臉,簡直就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話,當真有趣得緊!”
“照你這麼說,暗流倒可以關門大吉了,還免得去費那些心力!”顧小蟲不以為然。
“你這臭蟲子又來抬杠,沒有暗流大把掙銀子,難道我們去喝西北風麼?有些事情可以當成興趣來做,但興趣是需要銀子來維係的。”
“也有些事情,就算不是為了興趣而做,卻可以為了某人而做,對麼?”顧小蟲瞟一眼身旁的人。
紀遠山雙手枕在腦後,默然不語。
等了片刻,仍不見紀遠山再說什麼,且闔上雙眼,好像睡著的樣子,顧小蟲心裏忽然有些發慌,便想離開,不料他才從床上站起,就被人一把抓住袖子用力拽倒,剛要張口,未說出的話便連同呼吸一起統統被封了回去。
紀遠山的吻纏綿又霸道,他飽/滿的雙唇用力覆在顧小蟲薄薄的唇上,用力舔弄,繼而又含住他的唇,不住地啃咬吸吮,舌尖在他口腔內橫掃,恣意強硬的態度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直到顧小蟲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透明的口水沿著唇角滑下,他才滿意地放開他。
“小蟲,你好久沒陪我了。”紀遠山邪笑著,雙手已扯開顧小蟲衣襟,順勢滑了進去。
“主子……”
“你以前都叫我遠山。”
“遠山……啊……”顧小蟲感覺到紀遠山的的手摸到了自己胸前,捏住左側那枚小小的金環用力拉扯,霎時,疼痛混合著快/感彙集成一股激流,在身體中上下流竄,讓他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
紀遠山笑了,手下更加賣力地挑/逗著那已經挺立的凸起,一麵貼在顧小蟲耳邊,用類似低吟的聲音說道:“你是在吃醋麼?別忘了這麼多年,得我親手穿上金環的還隻有你一人,記得那時你疼得臉色都變了,嘴裏還說喜歡,說戴上這金環,此生便是我的人……小蟲,我知道那時候你說的喜歡都是假的,現在呢?現在喜歡麼?”
隨著話音又是用力一扯,顧小蟲的聲音立刻也跟著放大了一倍,身子完完全全軟倒在紀遠山的懷裏,嘴裏斷斷續續,語不成聲,“喜歡……都是真的……真的喜歡……”
“既喜歡,那我們開始吧……”
因為好久不曾被人如此激烈地對待,顧小蟲的身體變得極度敏感,在紀遠山的刺激下很快潰不成軍,他一次次墜入迷/亂的情/欲之中,又一次次被身體上的疼痛喚醒,各種極端的感受交替而來,讓他幾欲發狂。到最後,當紀遠山再次呼吼著爆發時,顧小蟲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中,連手指尖都動不了了。
紀遠山緊緊抱住顧小蟲的身體,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屋子裏終於安靜下來,隻有兩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也不知過了多久,紀遠山的一隻手雖然還搭在顧小蟲身上,目光卻已掠過他看似熟睡的容顏,不知落在了何處,口中喃喃自語,“總有一天,我要將那小子也扔在這床上,好好品嚐一下他的味道……嗬嗬,不知如果在他身上也穿一個金環會怎樣?打上我遠山公子的烙印,便是我遠山公子的人!”
收回目光,不期然恰好對上顧小蟲緩緩睜開的雙眼,屋子裏光線頗暗,紀遠山無意去分辨對方眼角處那一抹暗紅是尚未褪去的春色或是其他,他隻是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放心,就算有了他,也不會占了你的位置。”
是麼?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還是有位置的?顧小蟲不無自嘲地想,可是這位置究竟是因為我可以和你一起做著那些陰暗的勾當,還是因為別的?我要的究竟是什麼你知道麼?我不在乎你把任何人擄到床上,但你若動心,就隻能是為我!
心裏在默默想著,顧小蟲表麵微微一笑,臉上帶著激/情過後的紅暈,看起來柔和中多了幾分嫵媚,“你不是答應放手了麼,還說什麼成為你的人?難道大名鼎鼎的遠山公子也會說了不算?”
“我是答應放手,但我放手不代表他就走得了!”紀遠山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我要讓他知道,最終能接納他的隻有我!我要讓他無處可走,乖乖留在我身邊!”
顧小蟲眼神閃爍,斟酌著詞句說道,“遠山,你……喜歡他?”
“你覺得呢?”紀遠山斜著眼睛看過來,反問。
“或許是吧。”
紀遠山笑了,“沒錯,我是喜歡他!誰叫他長成那個模樣!我發誓要獵遍天下絕色,他那般樣貌,豈能不為我所得!”
僅僅如此麼,恐怕不盡然吧,人不一定會因為獨一無二的美貌而喜歡,卻會因為喜歡而認定那是獨一無二的!顧小蟲無聲地歎息,忽然身子一輕,被人抱了起來,他幹脆閉起眼睛,反手摟住那人脖子,將側臉貼在對方赤/裸的胸膛上……直到兩人一起浸入注滿熱水的池子裏。
夜深了。
整個院子就隻有這房裏還亮著燈,在幽暗的光線中看去,雕花架子床上一片狼藉,卻不見人,幾件衣服拋在床前的腳踏上,最下麵是一件玉白色繡蓮紋的外袍……床側幾步遠之外架著一扇朱漆屏風,屏風後麵有嘩嘩的水聲傳來,還有人在低聲說話。
“懶豬,你倒事先讓人預備下洗澡水,是算準了我會回來麼?”凡塵泡在碩大的浴桶裏,閉著眼睛說道。
林北涯已擦淨身子,正站在旁邊穿衣服,聽了這話低頭望過去,水汽氤氳裏,那張極美的麵孔顯得有些不真實,讓他忍不住又想伸手去摸。算準了麼?他真是高估了他!想到這三日來如在滾油中煎熬的心情,想到傍晚時分隨著日落一點點變得冰冷的指尖,想到入夜後好像直接敲打在心上的更鼓,尤其三更鼓響,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窖,而最後站在床前的那道熟悉的身影竟讓他忍不住濕了眼眶……咬了咬牙,林北涯忽然覺得有些手癢,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浴桶裏的人聽不見回話,睜開眼睛抬頭看著他,“怎麼了?”又指著一旁的架子,“手巾遞給我,水快涼了。”他這一抬頭,脖子上兩個清晰的紅痕再次顯露出來。
剛才兩人在床上的時候,林北涯就看到了這印子,當時正激/情勃發,就忍著沒問,現在又看見了,怎麼都覺得刺眼,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你脖子上……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