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的人見到雲都公主端莊優雅之外的這一麵都會恐慌的吧！即便是像楚麒，清冥這樣知根知底的也是略微驚訝，但更多的是暗自慶幸。
    楚麒推了艙門，扯下屍首蒙著的黑巾，有將身子翻過來反複的看了看：“不是大宇的人。”
    鳳兮並沒有靠近隻問了一句：“理由”
    “他的脖子後側紋了一隻禿鷲，據我所知，那是成國某個組織，而且隸屬於朝廷，不應該會為大宇的人辦事。”
    “這就奇怪了。”鳳兮若有若無的看了清冥一眼，“我什麼時候這麼招人記恨？蕭家也就罷了，成國的人我能有什麼大過節？居然請了人到大宇來。真是閑得慌啊！”
    清冥的臉色不大好，這禿鷹的標記他自然見過，是成國軍中一流好手——黑翎營。可是，一時也想不起會是誰派的人，見過鳳兮的統共也就那麼幾個，清河不可能存了那樣的心思，其他的沒有哪個能力調動。至於母後，依照她的心性，不可能放下身段派人暗殺。
    “小侯爺，會不會有人故意為之，意圖嫁禍成國。或者，這禿鷹標記本就是假的。”
    楚麒搖搖頭：“洛王，黑翎營裏頭的成員各個都是從小練起。你看，這禿鷹也是從小紋上去的，王爺不如去問問黑翎營中是否得了什麼調令。在此之前，我認為公主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宮中更穩妥些。”
    “說什麼呢！”鳳兮擦盡離魂鎖上的殘血，“可別一句話就把我給禁足了，依照我看，就算是成國有人要我的命，也不應該回蠢到這地步，派個做了極好的來，若是一個不小心，還不叫人認出來！再說了，我的命也不是誰都要得起的。”
    “可是，公主，還是小心為上吧。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也犯不著要我成日呆宮裏發黴吧！我心中有數了。難得玩一回，碰到了這等事，掃興得很，棄了船，到岸上走走吧！”
    正好是到天橋邊上，正是日暮時分，夜市剛要開始，擺開了攤子，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特別是那賣糖畫的邊上圍了一大圈的小孩子。以糖為墨，勾廓出世俗常見的十二生肖，憨態可掬的豬，伶俐狡黠的鼠，忠厚老實的牛……
    “清冥，你可喜歡？你的生肖是什麼？”
    “屬虎。”
    “清冥，你呢？”
    “屬兔。”楚麒聳聳肩，“沒辦法，生得不好，得了這等不威武的生肖。”
    鳳兮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小小的桌幾上：“老大爺，我出十兩銀子。您先幫我們做，然後給這些孩子一人做一個，好不好？”
    “這……”
    圍著的小孩子已經歡呼起來：“真的嗎？”
    一個小女孩怯生生的扯扯鳳兮的衣角：“大姐姐，你真好。”
    鳳兮溫和的笑著輕輕的拍拍小姑娘的腦袋。
    楚麒揉揉額角，這其中，鳳兮又是用了幾分真意呢？
    “大哥哥，這是姐姐給你哦！大哥哥很漂亮，糖兔子也很漂亮。”一個小姑娘舉著糖畫遞給他，楚麒看過去，鳳兮對他淺淺一笑，一邊的清冥，手中一隻糖龍。
    “鳳兮，你不要麼？”清冥微微壓低了嗓音，“是挺好玩的。”
    “我不喜歡糖食。不過趁著天色還早，無那邊買些飴糖，宮裏頭的人挺喜歡的。”
    “常在你身邊的那個姑娘？”
    “不，玲瓏不在京城。”
    清冥也就笑笑，不再問下去，他猜得出玲瓏對於鳳兮的重要性，想來青州的事的確不小，他也應當安排人無看看。
    楚麒看著極漂亮又麵善，還很能說話，自然是惹得一群小女孩圍著他轉。清冥看過去，這樣的人在人前習慣用大大咧咧來掩飾自己，可這樣的人往往是隱藏了心機，最不可小覷的。
    ……
    回了宮
    鳳兮擱下了手中的的飴糖，轉身繞進了內室。
    路桐已經等著了。
    “絞殺大宇內所有的黑翎營！”
    路桐一愣神：“屬下明白。”
    鳳兮看著窗外，還是那精致的麵容，卻染上了絲絲的殺意。
    黃昏下，與哪些小孩子溫和微笑的女子，本就不是她。
    一張假麵具，戴得久了，也能演繹得幾乎毫無破綻。她本就是毒仙，江湖之中，各種角色，頃刻間互換，已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