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我願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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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發消息說粉絲送的洋桔梗很好看,但是我也準備了禮物在家等你?”
    這種情況下何知卻扯開話題,看起來有些孩子氣的不高興,他說話時聲音放得很低,仿佛隻是為了說給他一個人聽:“可你回來得好晚,我等好久。”
    我等你好久。他總喜歡說這句話,時而嗔怪,時而委屈,時而隻是為了撒嬌。
    晏序分不清此刻他是哪一種,隻是安靜地聽他說。
    “要不要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見晏序不說話他又說道,可搭著脖子的手卻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仿佛他隻是隨口一問。
    晏序剛要回答,話又被他強勢地擋回去,何知說,“現在不要看了,過會兒再看。”
    過一會兒是什麼時候晏序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他所有的情緒都被何知牽動著,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滾燙躁動。
    櫃子上的東西被一掃而空,何知雙腿懸空被抱上去。
    隻是在交纏的呼吸聲中,他聽見何知起伏很大的喘氣聲,伴隨著一句“跟你回家。”落下帷幕。
    直到指針又轉了一圈多,他口中的“過一會兒”才堪堪結束,幸好房間裏空調開得很足,否則這樣胡鬧一場或許會感冒。
    何知的胳膊已經沒有了力氣,於是頤指氣使地讓晏序充當他的工具人,他被攔腰抱起進了臥室,又被很珍而重之地放在床上。
    “先不要睜眼啊。”何知讓他閉上眼睛,自己從床的這一頭挪到了床頭櫃的那邊,緊接著晏序便聽見打開抽屜的聲音,他知道這是何知給他準備的禮物。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是什麼,總之他喜歡何知給的一切。
    他似乎有些緊張,膝行著往他這邊靠近,晏序隱約聽到他的呼吸聲,又輕又緩的,停在離他很近的位置。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晏序睜眼的瞬間便愣在那裏了,他沒有動作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何知手裏捧著的小盒子,進而有些反應遲鈍地對上他滿是希冀又不免緊張的眼神。
    款式很簡單的對戒,男款,定製的。沒有多餘的裝飾,但在夜燈的映射下,晏序還是看到了,刻在內圈的他的名字。
    “YX0622……”晏序的目光黏在上麵移不動,輕聲念出來那一串數字,甚至不敢用力觸摸手裏的戒指。
    “這個是我的,6月22號,夏至日,也是你的生日,我很喜歡這個日子,因為在這一天你來到這個世界上。”
    從此這個世上便有了一個在未來與他相愛的人。
    何知觀察著他的反應握上他的手,“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禮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但我很想送給你,你想什麼時候戴上它都可以。”
    他說,“我的心意也跟它一起,永遠地等待著你。”
    他拿出另外一個,晏序知道裏麵刻著什麼。
    HZ0704。
    他握著晏序的手有些抖,聲音也是如此,不過此時他掩飾得很好,至少表麵上看起來遊刃有餘。
    “小何老師,是在跟我求婚嗎?”晏序聽到自己很啞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響起,被子很柔軟,他們像是落在雲朵裏,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那你……願意嗎?”
    何知的手指蜷縮在一起,他原本設想的場景不是這樣的,應該比這個要正式一些隆重一些,至少他不是像現在這樣衣衫不整,露出的肌膚上都是顯眼的痕跡和吻——痕,但現在他又覺得這樣也很好,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沒有別人。
    “我原本想的是,由我來做這件事的,沒想到被你搶先了。”晏序穩定心神,把何知的手牽過來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這裏,很開心。”他問何知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何知還是倔強地問他要一個答案,他必須要得到那三個字才行,“你還沒說你願不願意。”
    他掙紮著躲開晏序的擁抱和親吻,捧著他的臉認真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我願意,我喜歡的不得了。”他說得情真意切,緊接著晏序身體失重,話音剛落他就被何知一把扯過去。
    得到想要聽到的答案,何知顯得有些急迫而興奮,他讓自己和晏序的身體摔進床被裏糾纏。
    又是一輪,他這次是真的沒力氣了,軟塌塌地枕著晏序的胸膛,晏序的手指上已經戴上了那枚素圈戒指,何知讓自己的手穿過去和他十指相扣,無比眷戀地撫摸著那個小圈。
    像是看不夠似的,他把晏序的手指握在手心翻來覆去的看,他看得入神,驀然笑起來,揉捏著他的指節說:
    “圈住了。”
    圈住了,就是他的了,誰也帶不走。
    晏序心領神會地附和,“嗯,圈住了,圈得牢牢的。”
    何知這才高興起來,他最受不了身上帶汗,此刻卻不那麼計較,兩人依舊親密無間地靠在一起,床頭櫃上的燈流淌出來的光線映出他們亮晶晶的眸子。
    何知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才跟他說起關於戒指的事。
    “我親手做的設計圖,款式不能太張揚,所以我把你的名字寫在裏麵。”他把自己戴著戒指的手跟晏序的放在一起。
    後來何知睡著的時候他還在打量著何知的睡顏,這個人什麼樣子他都見過,張牙舞爪的、安靜恬淡的、脆弱不安的、溫溫柔柔的……
    他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此刻何知躺在他身邊毫無防備的放鬆著,他就覺得自己這一生過得很好。
    他沒想到最後求婚這件事竟然是何知主動,這讓晏序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想想也是,他的何知大膽又囂張,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啞然失笑,心裏卻無比滿足。
    第二天一早起來外麵便是漫天的白雪,何知感到很驚喜,C市今年零零落落地下了幾場雪,但像現在這麼大的還是不多見,他變得孩子氣起來,在客廳裏抱著抱枕亂竄,光腳踩在地毯上也不覺得冷。
    晏序的態度是隨他去,何知做什麼他都覺得很好,他現在學會煲湯了,趁著何知自娛自樂的時候他已經在廚房完成一道很像樣的菌菇豆腐湯。
    何知想下去堆雪人兒,晏序沒辦法陪他一起下去,隻好替他穿好鞋襪叮囑他不許拉開衣服拉鏈兒,何知滿口答應下來一撒歡兒就下去了。
    晏序手裏拿著菜譜繼續鑽研,何知堆雪人兒的動作很快,大概十幾分鍾之後他便收到了照片,照片上何知笑得沒心沒肺,臉上也沾了雪,睫毛上也有,他跟雪人兒湊在一起,一張臉欺霜勝雪漂亮極了,對著鏡頭做鬼臉。
    晏序失笑,擦幹淨手讓他回來吃飯,何知發來語音。
    “就回來了~”那聲音聽起來尾音要翹上天了。
    他們吃飯的時候刷到了賀喬的朋友圈,內容讓他們大跌眼鏡,目瞪口呆地對視一眼便湊到一起八卦地看起來。
    賀喬的配文一如既往的大膽:【捉/奸】
    視頻裏季風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靠在床頭,屈起的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儼然一副辦公的認真模樣,但他身上那些惹眼的痕跡卻昭示著不是這麼一回事。
    而賀喬則是不嫌事兒大的躺在他身邊拿著手機拍來拍去,偶爾換來季風一個很無奈的眼神,但他並不反抗隻是由著他將自己拍進去。
    “這……這就找到了?”何知側過臉問晏序,晏序也很吃驚給不出回答。
    賀喬的視頻電話是在傍晚時分打過來的,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前幾天那副失意潦倒的影子,整個人看起來都活了一樣嘰嘰喳喳的。
    他把季風當成自己的人形靠枕使用,時不時還要調整一下角度。
    “往那邊兒挪點兒,我靠著你。”
    他戳了戳季風的胳膊,對方便很配合地按他說的做了,又從旁邊拿過來一個軟墊放在賀喬腰下,被賀喬瞪了一眼。
    賀喬心滿意足地說起自己找到季風時的場景:
    他找到季風的時候他正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坐在長椅上,他身邊沒什麼人,雙手插在衣兜裏茫然地看著一雙雙鞋子從眼前過去。
    見到他來了,那雙不聚焦的瞳孔才有了顏色,伸出手讓他牽著。
    “我就跟你說他會被人拐走,往那兒一站別人說什麼他都信。”賀喬氣急敗壞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惡狠狠地凶他:“以後不要一個人出門聽見沒有?!”
    季風乖乖點頭。
    電話這頭的何知跟晏序:……
    趁著季風去拿外賣的間隙,兩個人見縫插針地問:“那你爸媽那兒……”
    賀喬懶散地翻個身胡亂抓了一把頭發,“我跟他們說了,要不我跟季風在一起,要不我就單著過一輩子,反正我不要別人。”
    他說得毫無負擔,身體翻動時露出許多引人注意的曖昧痕跡,何知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憋出一句“節製一點,注意身體。”
    換來賀喬一聲嗤笑,“你好意思說我?半斤八兩。”
    晏序:……
    幾個人聊了幾句他便掛斷了電話,正好季風從外麵回來,賀喬的視線隨著他遊移著,他連眼睛也不敢眨,生怕一個瞬間人就不見了。
    季風看出他的心思,所幸把吃的放下坐在他身邊,手伸到他腰腹的位置輕輕揉捏著問:
    “還疼嗎?”
    賀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緋色,打掉他的手頭瞥到一邊去,扔下一句“能不疼嗎?”就不理人了。
    季風不善言辭,聞言有些無措地愣在原地,賀喬瞄他一眼想起這段日子自己過得苦日子,氣不打一處來,他說不上是怕還是惱,反正抓起季風的手放到嘴邊就狠狠咬了一口,齒痕便留在上麵。
    “我問你,要是我不來找你怎麼辦?你還真打算自己一個人瀟灑地走掉,指望我為你守寡呢?”他很用力地戳著季風的肩膀追問道。
    季風搖搖頭不知道是在否認什麼,他隻是牽過賀喬的手像個孩子一樣揉來揉去。
    “我走不掉的。”他吻了吻他的指尖說,“你在這裏,我走不掉的。”
    他可以不在乎很多人,可以放棄很多無足輕重的東西,但是賀喬並不包括其中。他被調走的時候沒有選擇反抗,因為對方是賀喬的父親,隻能沉默著接受這一切。
    可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去,杭州的家回不去,C市的家也回不去,兜兜轉轉最後隻能來到他們定情的地方。
    公司樓下的快餐店並不是每次都碰巧有位置,是因為有人給他提前訂好了座位,酒吧的賬單也不是平白無故被結清的,是因為有人跟在他身後收拾殘局。
    他沒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解決的辦法,隻能笨拙之極地參與他的生活,可這根本就是飲鴆止渴,他並不滿足,每靠近一步便更不甘心。
    所以他還是回來了,告訴賀喬他還在這裏,隻要他還願意要他,他就跟他回去。
    賀喬找到他的時候眼底星光熠熠,不管不顧地扯著他回到酒店,再被季風折騰到發不出聲音。
    “我沒想著讓你為我怎麼樣,隻是不能容忍見不到你。”他不再像工作時那樣運籌帷幄冷靜自持,隻是不動聲色地往賀喬頸窩裏鑽,帶著極其強烈的不安。
    賀喬作勢要撥開他的手被他製止。
    “我發的那條朋友圈沒屏蔽我爸媽。”賀喬說,季風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把他們相愛廝混的證據擺到他們麵前。
    那條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朋友圈,比他明晃晃地擺在那裏。
    看吧,我跟他就是這樣的,隨你們看吧。
    “嗯,很大膽直白的做法。”他像是一個點評機器,隻是神色溫柔許多,連日的相思之苦和咫尺天涯讓他們都有一種不能離開對方半步的錯覺。
    他們在酒店裏又呆了兩天,隨後季風便被賀喬當作行李一樣托運回去,公司的事兒還等著他們解決,父母那邊也是一個不好過的難關,看起來似乎什麼進展也沒有,但賀喬心頭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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