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年年二月風,不是人間富貴花。 第3章 童年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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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珠被土匪逼著從缸裏出來了,而懷裏的木蘭卻神奇般地不哭了。
“大哥、二哥,是個抱娃的女人!嘿嘿……這女的長得還不錯呢?”
說話的是土匪的三當家,他一把搶過方明珠手裏的木蘭,想將方明珠拉倒自己身邊來。
誰知,他的手才抓到木蘭,木蘭就嚎嚎哭了起來。
三當家一聽見這般肆無忌憚的哭聲,心裏頭鬧得慌。一氣之下,將木蘭扔向一邊,好在二當家及時地接住了。
方明珠瞧著土匪這般野蠻,竟將木蘭扔出去。心裏頭便有了數,自知這次是無法從這幫土匪手裏逃脫的,但多少希望至少還能保住自己的好姐妹。
於是,心裏頭想得都是快些讓這幫土匪離開這裏,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說奶奶的你,回去給咋當個壓寨夫人怎樣?”
三當家抓著方明珠戲謔著。
“哼!”方明珠瞪了一眼,不予理睬,心裏頭卻急壞了,聽著木蘭的哭聲越來越大,她簡直要逼瘋了,生怕這夥土匪眼見木蘭的煩心,一把將她給斃了。
果然,那三當家調戲方明珠不成,便把氣撒到木蘭的身上。
“哭哭哭!哭得老子都沒有心情了!”
隻見三當家一把抓過木蘭,就像抓一件東西一樣,方明珠看得心驚肉跳。
而木蘭的哭聲也跟著越來越大。
三當家的火氣也越來越大,近乎是在吼了:
“我叫你在哭!”
說著,三當家將木蘭高高舉起,隨之用力向下摔去,眼見著這一幕的方明珠腦子一片空白,愣愣地望著一直往下掉的木蘭,無法動彈。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突然從缸裏跳了出來,撲倒在地,接住了嚎嚎大哭的木蘭。
“金玲?”
“木蘭不哭,不哭!娘在這裏……”
“他媽的,哪裏又跑出來一個瘋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氣憤,還是來不及思考,三當家一把揮起了手中的大刀往董夫人金玲身上劈去。
“木蘭不哭!木蘭……”
董夫人的聲音嘎然而止,她懷中的嬰兒一股腦從她懷中滑落。
“金玲!”
這次,方明珠是徹底暈厥過去。
“老三!”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二當家喚住了三當家。
“兩個瘋女人!”
三當家雖然將大刀收了起來,卻還是忍不住在昏過去的方明珠身上狠狠提上一腳。
而滾落在地上的木蘭還在不停地哭著,這讓三當家很是火大,剛剛收起的大刀忍不住又揮了起來。
“這孩子,真他媽的晦氣!”
眼見木蘭就此跟著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可是,落在她身上的不是冷冰冰的刀片,而是熱騰騰的血。
“大哥?”
二當家和三當家同時喊了出來。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大當家居然出手攔下了大刀。
“這孩子,我要了!”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一個生命得以延續了。
這具剛滿一個月的生命,在短短的日子裏,居然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
但這究竟是悲劇的開始,還是命運的另有安排呢?
大當家用左手將地上的木蘭小心翼翼地抱起,另一隻手半抬著,手掌的血還在慢慢地流著。
此刻,太陽已經差不多完全隱沒了。
西邊的雲彩一片緋紅,映照著這座安靜的小鎮。
小鎮外,一長排馬隊揚塵而去。
那一年,木蘭剛滿月,也還姓董,隻是在頃刻之間,作為弱小生命的她已經經曆過多次的生死徘徊。
不管怎麼樣,她都活了下,不知道該感謝生命的堅強,還是壓歎惋命運的多變!
或許這樣的出生,注定了她一生都要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