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杏眼潑婦和紅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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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國喪之後,京都皇孫貴族間的潮湧漸漸平複,逸香園也不再有令人頭痛、進出不止的客人們。
其間,在太後的吩咐下,三兩救出了四兩,將其安置在東俞民間的某家小作坊養傷,那作坊是太後暗中令人置辦的,以便應急之用。
於是不久之後,皇宮傳出了刺客猝死天牢的消息,偷梁換柱事件就此完美落幕。
接下來就是回金源的契機了,席BT這個機會啥時出現內?
太後打滾、等候中。
東俞京都,離皇宮最近的東大街有一棟華貴的莊園——席王府,那是老皇帝於慕容席滿月初賜給他最寵愛的皇孫的。
慕容席的父親慕容胤極得老皇帝寵愛,卻然英年早逝。於是,那嫁接的愛便落在了年幼的慕容席身上。
帝寵盛榮,華光萬千,卻未必不是一劑毒藥!
五歲的慕容席遭刺殺中毒,被老皇帝派人送到京外求醫,之後,京中再無其音訊,十年後再現,老皇帝已然駕崩三年,帝位之上乃是與其同年的小皇叔——慕容狂。
然後,就是兩人麵和心不合的對峙……
根據後媽的虐殘心理,小小慕容席經曆了什麼呢?
太後好奇,但,皇家密史卻是不好打聽。
席王府中
擺平了慕容狂突然駕崩引發的一係列騷動,突然安靜下來的慕容席感覺很不真實,跟那家夥你來我往的爭鬥了這麼些年,就這麼結束了?恍然若猛乎!
其實,他一直有一種疑惑,那人……沒死……
“主子。”慕容席四大護衛之一的上北得了侍從的通知,來見慕容席,等候吩咐。
“帶她出宮,今晚子時出城。”
“是,主子。”
身上穿著男式束腰長衫,身下騎著黝黑搞頭大馬,身後跟著俊帥忠犬四兩,此刻的太後怎是一個帥字了得。
然,她的心情卻是鬱悶加火大,無絲毫的意氣風發可言。
這從她抽風淩亂的臉上便可探知。
因為……她被席BT威脅了……
——臨出發的半夜,她要求坐車,但是,這個人性化的要求被拒絕鳥,為了趕路的效率,席BOSS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並且威脅她說:“讓一個嬌蠻的公主消失,對本王來說,並不艱難。”
再,假以亂真的傲嬌公主複製版在她的麵前晃悠了下。
於是,太後順從了,默默地打馬跟上。
她毫不懷疑席BT想讓她消失的心,畢竟,惡意從一開始就存在!
其實,她有想過讓犬四幹掉席BT的可能,但BT家的上北、下南、左西、右東也在,四兩一個對五個,不說成功的可能性,若是受傷了,她會心疼滴,所以隻能作罷!
“啊!!!……咳咳……”行了一段路後,太後不甘心地低吼,結果吃了滿嘴灰。
“主子,隻要您下令,屬下就去殺了他們。”忠誠的三兩麵無表情地說,恍若此事不過家常便飯。
太後撇嘴,恐怕你還沒幹掉他們,他們就已經剁了你家主子我了,“……沒事!”太後悲憤地強迫自個兒淡定。
三兩默然,若是沒有哭喪著臉,咬牙切齒,她的話會更加真實。
羊腸小道上,馬蹄兒得兒響,太後的心中在流淚。
自子夜從城門出發,除了必要的進食和生理需求,太後一行人馬不停蹄,她硬是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沒吭聲。
當天黑得不能再前行的時候,太後七人錯過了城鎮,隻能棲於野外。
看著眾人輕鬆下馬,太後感覺兩條大腿火辣辣地疼,她不禁蹙緊了眉。
“主子,您怎麼樣?”
三兩一路本就擔心著太後,注意到太後的表情,關心地尋問。
“……先扶我下馬。”太後抽著氣道。
把手放到四兩攙扶的手上,太後身子一側,動作小心,卻仍舊牽扯到了腿側的傷,疼得她嘶嘶直吸氣。
“主子,您先坐下,屬下去拿傷藥。”三兩說完,便立馬翻起了隨身的包袱。
忠犬的存在果然是光明的……
耷拉著敷完藥的兩條腿,太後默默感慨。
她倚在篝火堆旁,瞥見閉目打坐的席BT,心中的那股火又開始燒了起來。
恨恨地瞪了眼假寐的席BT眾,太後決定,明天一早絕對不再騎馬,即使被威脅,她也要負偶頑抗,堅決不向惡勢力投降……
這樣想著,勞累的太後沉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曙光微露,太後頂著席BT陰沉的壓力,如願坐上了馬車。馬車是三兩連夜找來的,跟席BT沒半點關係,所以說,忠犬的存在是有天理的。
坐馬車比騎馬更加的顛簸,且太後一行以趕路優先,走的多是石子路,這馬車顛的,就是架恐龍架子,它也能給你顛簸散嘍。
太後終於知道席BT為什麼不阻止她坐馬車了!
但,兩條腿好不容易結巴了,她是寧願顛散了骨頭架子,也死活都不會再讓它裂開了!
西州大陸分兩塊,一是東俞,一是金源,兩國以崇嶺山脈為分界線。
太後一行隻用了六天時間,就從東俞國都到了崇嶺邊界。
此時已近傍晚,太後七人在崇嶺鎮的客棧整頓休憩,準備明日一早,出東俞邊界。
六天裏,席BT整天陰沉沉的,笑起來不是冰冷滲人,就是諷刺嘲諷,甚至,太後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茅坑裏得蛆,滿是嫌惡。
盡管看見這樣的臉讓人很不爽,但太後擁有一副良好寬容的品質。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被瞪幾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太後選擇性無視了。
太後滿麵風塵,抖著雙腿,扶著三兩的手臂,顫顫巍巍,奔進客棧,點了上好的房間。
東俞的關卡(Qia)不好出,不說時時有兵丁巡視,就是開關時辰亦是固定的,辰時開,太黑前關,隻早不晚。也因此,錯過關卡的太後終於有機會住上頭一次的客棧,洗了個澡。
三兩端來飯菜,太後披散著微濕的發吃完,抱了床棉被,倒頭睡去。
半睡半醒間,四周吵吵嚷嚷的,原來是辣女尋夫,找到客棧來了。太後打了個哈欠,不予理會,卻聽得三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放開我家主子,饒你不死!”
三兩的主子?不就是自己嗎?
睡夢中的太後的反映明顯慢了一拍,她不情不願地撐起眼皮,半天才撐起一條縫兒,接著又沉沉地耷拉了下去,如此往複兩三次,才終於能視物了。
猛地,太後睜圓了眼。
一個紅衣如火的男子正俯撐在自己身上,墨黑的長發垂下,落在太後耳側的錦被間,一隻手還卡在自個兒脆弱的脖子上,冰冷冰冷的。
“不許叫,不然,掐死你!”男子微勾著唇,雲淡風輕地說著。
太後眨巴了下眼,道:“我不叫,我隻是想睡覺。”
男子無聲地笑開了。
太後也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傻,她想繼續開口,證明自己是傲嬌屬性,房門卻被敲響了。啊,不,太後覺得那是被踹出來的聲音!
脖子上的手突然收緊,男子閑閑地看了眼三兩,三兩被迫隱形……
那扇門很結實,被踹了三下才報銷。
氣勢洶洶的,外麵進來個拿劍的杏眼姑娘。
太後抱著半邊被子,無辜地坐在床上。
杏眼姑娘東張西望,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發現了什麼似的跑向床的左側,三兩被揪了出來,這顯然不是她的目標,杏眼姑娘很失望,她恨恨地瞪了眼太後,開口罵道:“奸*夫*淫*婦!不要臉!”很顯然,這是被拋棄了的女子的遷怒。
太後很大度地沒有生氣,她直接無視暴怒的杏眼姑娘,淡定地轉頭吩咐三兩道:“將這個無禮的潑婦扔出去吧,可憐也是被人拋棄的,已經神誌不清了,就不用另外懲罰了。”
杏眼姑娘瞪圓了眼,但她被三兩點了穴,動不了,也不出了聲。於是,武功不及三兩的杏眼姑娘被扔出了客棧。
孰強孰弱,一眼見分曉,躲在一旁的掌櫃的立馬指揮人把門給重新裝上了。
三兩關門回頭,怒氣實質般飄向太後的床。可憐的忠犬為什麼會被輕易地發現?因為他是被人給推出來的。
太後也把幽幽的目光投向床頂,她現在完全清醒、沒有絲點兒的睡意了。
床頂的男子悠悠飄下,落在太後床上,依舊是閑適的表情,他一指頭敲在太後肩上,帶著笑意輕輕道:“乖,睡吧!”
靠,這就是恩將仇報,老娘一早看出你不是什麼好鳥了!太後憤憤閉上了眼,倒在了床上,依舊是抱被的姿勢。
男子了然地挑眉,而後轉頭跳下床,對著三兩輕佻一笑:“辛苦了,夥計。”擺擺手,飄出了窗外。
三兩沒去追趕,他打不過男子。一閃身,隱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