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16章 人間所事堪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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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安陽城顯得頗為熱鬧,許是因了這花燈會的緣故,街市上也盡是見著許多翩翩公子。楚槐言走在青璿左側,時而便向她說起安陽城的一些趣聞,聽得這些小故事,青璿麵上也是笑意連連。
“對了,青璿姑娘,一會兒前方不遠處便會有猜燈謎的小遊戲,槐言見姑娘在望江樓上一番絕對,頗為欣賞,不知青璿姑娘可有興致去會一會那燈謎呢?”走得一段路之後,楚槐言突然興致勃勃的出口問道。
青璿聞言欣然道:“楚公子若是對此有興趣,青璿又怎能不一同去呢。”見青璿答應,楚槐言便笑著將她領到了前方人群聚集的圓台前。見附近不少文人雅士都湊近,青璿不禁好奇道:“敢問楚公子,一個猜燈謎的小遊戲,怎會引得如此多的人前來觀賞呢?”
聽得青璿問道,楚槐言麵上露出一抹細微驕傲:“青璿姑娘有所不知,安陽城之所以在天堃朝聞名便是因了這花燈會,而這花燈會之所以能引得眾多人觀賞即是因這猜燈謎的遊戲。”
青璿聽得此話莞爾道:“想來這燈謎的遊戲若能拔得頭籌必定是有豐厚的獎賞了。”楚槐言略帶欣賞的眸光看向青璿,點點頭道:“青璿姑娘實是冰雪聰明,一語中的。若是能夠贏了這燈謎遊戲,便能去到臨仙閣與熙鳳姑娘一會。”語畢之後,楚槐言不禁麵帶一絲神往。
“臨仙閣?”青璿出聲問道。
“想來青璿姑娘平日是甚少出門的罷。”楚槐言聽得青璿的詢問,了然的笑道:“臨仙閣是天堃皇朝第一閣,若是天堃皇朝的人,幾乎沒有人不知道。”
青璿聞言不禁有些汗顏,她才來這世界前後不過也是一年多,出門的次數更是微不可數,知道才是奇怪了。思及此她也尚未出聲,隻是靜待楚槐言再次開口。
“臨仙閣之所以被稱作第一閣,除卻它的裝潢幾近奢華,位置極其隱秘,以及客人的身份要求頗高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坐守臨仙閣的四位仙人。”青璿微微有些訝異,對楚槐言問道:“楚公子竟也相信這世上有神仙鬼怪之說嗎?”
楚槐言搖首笑道,知道她必然是誤會了,遂開口解釋道:“這四位仙人並非真正的仙人,隻是絕世的姿態被世人奉做如同仙人一般的存在。”青璿點點頭,原來如此,複又開口問道:“那位熙鳳姑娘又是何人?”
楚槐言眸中突然閃過一抹亮色,眼中的向往更深:“傳聞熙鳳姑娘容顏傾國傾城,絕世無雙,但凡見過的人必不能忘。更重要的是,熙鳳姑娘的舞技超絕,其曼妙身姿更是令人神往。相傳說隻要見過熙鳳姑娘跳舞的人,便是不枉此生了。”
青璿微笑著聽他細細說道,神色卻並未有何波瀾。傾國傾城嗎?嗬,難道比雪更美嗎?思及此,青璿腦中便浮現雪那張晶瑩麵容,唇邊不自知的溢出一抹笑意。
“熙鳳姑娘如此傳奇,想來必定是那四仙之一了。”半晌,青璿方才輕啟朱唇,緩緩開口道。
豈料楚槐言轉過眸光,定定看著自己,眼中夾雜著狡黠和滿溢的亮色:“不,她隻是四仙之一,隱娥的弟子。”
“當當當——”正當青璿正處在驚訝之中時,台上突然響起嘈雜的鑼鼓聲。放眼望去,便見著原來空空的圓台上走出了一位青麵書生,手執一把紙扇,笑意盈盈的上的前來。
但見楚槐言看向那圓台,輕聲在青璿身旁說道:“青璿姑娘,開始了。”
聽得此話,青璿不禁也將眸光轉向那青麵書生,卻突然看見自台下人群中有三名男子飛身上了圓台,悄然落於那青麵書生跟前,拱手對其道:“梁公子,有禮。”
正當青璿集中了精神看向那青麵書生時,卻忽然覺得腰間一緊,轉眼間便見著自己已經到了台上。而站在自己身邊的,便是方才用輕功將自己帶上來的楚槐言。
她不禁愕然的看向楚槐言,“楚公子,你……”誰知那楚槐言滿眼都是亢奮的笑,“青璿姑娘若是參加了,必定是能拔得那頭籌的。”青璿聞言不禁頭都大了,滿腦子卻隻是重複一句話:他不是說不會武功嗎。卻未料到喃喃自語的話竟被楚槐言聽到了,遂牽出一抹如風笑意對她道:“槐言隻是說對那些刀劍武學不感興趣,輕功應當不算吧。”
青璿聽得此話,已然不欲與他辯解。隻是見著眼前看似如此大的陣仗,當即便撇了撇嘴,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原本自己隻是出於想要一探陰衍毒的來曆才跟著楚槐言來看這什麼勞什子猜燈謎比賽的,想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知道這楚嘯山莊是武林第一莊,對於什麼毒藥應該有所了解。況且,他方才明明隻是說前來觀賞而已,並未說要參加啊。
見身旁之人蹙起了好看的柳眉,楚槐言不禁有些愧然,低聲說道:“青璿姑娘,真是對不起。槐言之前曾經多次參加過這比賽,可終究都是無功而返。因見到青璿姑娘文采奕奕,就忍不住……”
青璿側首,見著身旁白衣男子微微垂下頭,麵上微微泛紅的說著話,心中隻是陣陣的無可奈何。唉,罷了,既然都上來了,又能如何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此想著,倒也不去計較方才他的一意孤行了。遂出口寬慰身旁之人:“楚公子不必介懷,既來之則安之。”
正當楚槐言還想再說什麼時,卻聽得不遠處那青麵書生昂然開口道:“那麼,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