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恩怨 第四章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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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能忍多久。韓信忍受胯下之辱,李世民忍受降突厥之辱,一時的忍,換來日後的海闊天空。但一世呢,都要忍下去嗎?當一個人的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還能定的住嗎?這時在再爆發出來有多大的效力誰也說不準。倩女幽魂七世的愛與情,七世的悲與痛,散發出來毀滅天地。那種膽寒留在人的心中,恐懼的陰影,數年得不到散發。數年之後,顧建昭回首往事時說:“當日我娘一劍將我刺死,也許就沒有今日的悲與痛。有時,仁慈博愛,也是一種錯誤。
這些日子以來,顧元興發現妻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憔悴的神色掛在臉上,寡言少語。他曾問過她,可她總會回答沒事之類的話。整天坐在小建昭的搖籃旁,呆呆的望著他,看著他哭,看著他笑。
顧元淳發現了她的不尋常,她看他的眼神已不是以往的關愛,而充滿了怨毒與仇恨昨天他告訴她:“七日後福伯要出門一趟。”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但還是被他發現。
林鳳兒得知七日後顧玉福要去應天,便籌劃著一個行動——刺殺顧玉福。當日晚上,她便飛鴿傳書於天殺,她在想殺手多好的職業,隻要有錢,啥人都不用自己動手。
天黑下來,下起了的大雨,林鳳兒將閣樓的門關上關上,但片刻後顧元淳便推門而入,粗暴的動作將林鳳兒下了一跳。“元淳你有事嗎?這天也黑了,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股元淳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的一張紙扔在了桌上。林鳳兒拿起來,見到是自己所為。不慌不忙緩緩抬起頭對視著他的眼睛,絲毫沒有秘密被發現的惶恐與害怕。
顧元淳知道他要問什麼,便說“當日我告訴你福伯要離開時,你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雖然很是細微,但還是被我發現,從那時起我便起了疑心順便開始監視你。”
林鳳兒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以內力化為灰燼:“那現在呢!你打算做什麼?”眼神是那樣坦然,仿佛這一切都理所應當“顧孝昌單人獨劍挑了河陽境內的十三寨,威名顯赫,俠名遠播。”
“這是爹爹他老人家,俠義為懷,為民除害”。
“俠義為懷,為民除害?”林鳳兒將聲音拖得老長,以示嘲諷。“我就是十三寨之一的‘猛虎寨’寨主林中虎之女,你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你接近我哥隻是為了報仇,哼,枉費我哥對你真情真意,去死吧!”顧元淳毫無征兆的擊向林鳳兒的麵門。林鳳兒反應極快,後退幾步,凝聚掌力還回。顧元淳後退四五步才算站穩,林鳳兒氣定神怡站在原地。顧元淳再次攻擊,但沒有想到,一把劍穿胸而過。
“二弟、二弟……”顧元興不知何時趕來,抱住顧元淳,但其氣以絕。眼神慢慢失去光彩。
原來顧元興見天降大雨,擔心林鳳兒在閣樓著涼便拿了披風過來,卻看到顧元淳和林鳳兒,當知道自己與她之間有著滅門之仇時,大腦一片混亂。他不能相信,這一年多的恩愛,一年多的快樂,卻是她提前策劃好的,隻是她用來複仇的工具。心裏喃喃道:她說的不是真的,她騙弟弟,她是愛我的,不……。這一切都太快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長劍以刺穿了弟弟的胸膛。
顧元興雙目通紅,抱著顧元淳的屍體,滿臉的不可思議,道:“怎麼會,你怎麼可以殺了他怎麼可以?”
林鳳兒見他如此,內心劇痛,好想好想將他扶起,然後說聲對不起,祈求他的原諒,但她沒有這個勇氣。淚水順著臉頰滾下,灼燒著她的臉頰。悲痛而又憤怒的喊道:“你們顧家人都該死,是你們讓我家破人亡,做錯事就該付出代價,這隻是利息而已。
顧元興聽到這狠心的話語,如同遭了晴天霹靂。心想,你們顧家,原來她從未將自己以顧家人看待。頓時氣急,一巴掌打在林鳳兒的臉上。
如閃電般的一道光閃過,顧元興的右臂齊肩而斷!受傷的顧元興昏躺在血泊裏。林鳳兒的臉頰變紅了,提著劍向門外走去。她的心和劍都在流血,血滴在地上,滲入泥土裏,消失不見。其實每個人都如同這滴滴的鮮血,終有一天會深埋於土,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一切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閣樓外,磅礴的大雨瘋了般捶打著大地,雨滴打在地上的聲響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交響曲。
林鳳兒站在雨中,劍上的雪色漸漸的淡去,雨水和淚水交錯與她的臉頰,頭發和衣服都貼在了身上,這些極為不爽的感覺,在她的大腦裏沒有任何效果。
林鳳兒來到房間內,小建昭的搖籃放在床邊。林鳳兒走過去,劍直指著小建昭的脖子,隻要稍一用力,這個來到人間不到半年的小生命就將結束。小建昭不知此為何物,好奇的伸手過去撫摸。林鳳兒不願讓他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她卻下不了手,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十月懷胎,其中的酸楚與淚水隻有她自己知道。林鳳兒將劍收起,伸手將他抱起,淚水又一次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她默默地看了許久才將他放回搖籃,隨後便揚長而去,隻留長劍在屋。
室外,雨依然在下。傳說,龍女哭泣,整個人間都會下雨,那是龍女的眼淚。龍女為何而泣,隻為人間的悲歡離合而感傷。
林鳳兒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漂泊著。雨水打在臉上好痛,他不知道哪裏的港灣能留她一宿。
兩天後,顧元興終於醒了,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右臂早已不在。這時他才回憶起當晚的事,想到了自己的斷臂之痛,想到自己與林鳳兒夫妻一場恩愛非常到頭卻反目成仇,想到弟弟的死於非命,內心一陣刺痛。
房門開了,顧玉福走了進來,將碗中的藥遞給顧元興。
原來,顧玉福聽下人彙報,閣樓外有慘叫聲,便冒著大雨趕去。當他趕到時元興、元淳兩兄弟皆倒在血泊裏,直覺天旋地轉。這二人從小他都以親生兒子對待,感情之深豈能用語言來表達。幸好被下人扶住,隨後便察看二人的傷勢,發現顧元淳已經氣絕,顧元興雖然斷了右臂可還有呼吸,便命人迅速搶救。顧元興昏睡了兩天兩夜,到現在才醒過來。
顧玉福見他將藥喝完,便迫不及待的問:“怎麼回事,是誰幹的,還有鳳兒怎麼樣了?……”他再也說不下去了,這些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眼中的憤恨足以焚燒一切。轉眼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顧元興目光呆滯,麵無表情,聽到顧玉福的問話過了許久才給出答案——“是她幹的!”
顧玉福著急的抓著他的左手追問道:“她是誰!”
“是鳳兒!”顧元興將閣樓裏發生的一切向顧玉福訴說了一遍。
這時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是小建昭醒了。
顧元興將目光投向搖籃,他的雙手不停的揮舞著。顧元興看他的眼神比以前複雜了許多。
顧玉福看著斷臂的顧元興坐在床上臉不停的微微抽動。昨天還好好的家頃刻家破人亡,他心裏既有對自己的指責,也有對林鳳兒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