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蛇，咬了？”秀林醒過來之後，聽翠衣說了前後的事後，過了幾天，仍然不太相信。
    “是。”翠衣見小姐這樣兒，心裏暗暗好笑。想必小姐是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回來的事實吧！
    可是，當時那種情形，不是實在沒法兒嗎？！
    況且，那位虞公子確是個出色的，要是他是小姐未來的……想到後來，翠衣都想打自己嘴巴子了，這都想的是什麼啊？！莫說小姐有婚約了，就是沒有，也不能單憑虞公子昨天的表現，就認定他的為人啊？！再說了，以苗府的身家基業，怎麼可能會讓小姐嫁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呢？！
    秀林聽了翠衣敘過前日的事兒，也不作聲兒，就坐在那些，怔怔的發著愣，神情有些恍惚。
    翠衣其實是想歪了。
    秀林並不在意自己被一個陌生男人抱過的事兒，雖然父親是個古板的人，把禮教看得極重，秀林小時也沒少看什麼《女誡》之類的書，可是，秀林卻是與眾不同。
    在她眼裏，這些書不過是教導女子在遇到類似情形時要如何去做，或許當時那些寫書的女子不過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傳遞一些理想，萬萬沒有想到，後人居然把這些來當作一種固定的模式，生搬硬套，一定要女子做到。
    說白了，不就是因為女子性命賤如草芥嗎？！
    出身好了，做個夫人，也得忍受丈夫三妻四妾的行徑。出身差了，為妾為婢，就不當人子了，要殺要剮，生生死死，不由自己了。
    書不誤人，人自誤。
    所以，對於當時危急之時的一些緊急情狀，秀林並不放在心上，何況知道此事的就那麼幾個人，因此，她不多慮。
    她心不在焉，其實另有思想。
    傍晚時分。
    “小姐，才剛臘兒姐讓人過來傳說，水弄好了，您看什麼時候過去？”翠燕推開門，來在秀林跟前告訴。
    今天天氣晴熱，秀林想著洗涮一下身子，歇過晌，便命臘兒下去準備了。
    秀林現下住的繡樓是兩層的小樓，搬運木桶上上下下極其不便，於是便在園子角兒上特地搭建了一個小屋子，砌上爐灶，弄上浴桶，專做洗浴之用。不單是她用，丫環婆子們也可用，主家不住這裏的時候，外麵做活的仆役們也可以用。
    “翠衣，衣裳也備好了？”秀林懶懶的立起身，翠燕趕緊上前攙住，回頭衝裏間兒喊。
    “好了。”珠簾晃動，翠衣抱著包裹走了出來。
    “快著點兒。”翠燕扶著秀林朝前走，“莫忘了門。”
    “小姐，才剛試過了，水正好。”到了洗浴屋子前頭，臘兒已經等在外頭了，看到三人過來，迎了上來，“我讓人在裏頭撒了些花瓣，小姐看著還要預備些什麼嗎？”
    “不必了。”秀林淺淺一笑，“你辛苦了，很好了，下去歇著吧。”
    “是。”臘兒退開，安排其他丫環守在四周。
    “翠衣你和我進來。”秀林回頭吩咐。
    “小姐！”翠燕有些訝異，不明白，最近一段日子，怎麼小姐和自己生分起來了。
    “你這幾日一直在做活兒。”秀林柔柔一笑，“歇會子吧。”
    據翠衣講，她後來和保爺爺商量了一下，沒有把那天在花園裏遇蛇的事認及後麵的種種說給人聽，一些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解釋不清。
    秀林也讚同了。
    “翠衣，你看看我後背。”秀林除去衣裳，慢慢踏入水中。
    翠衣自剛剛就不敢直視小姐，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子的身體，會如此之美！雖然服侍了小姐也算時間蠻長的了，可是，秀林沐浴之事一直由翠燕在做，今天是她頭次做這差使，沒想到，小姐的身子，竟然，讓她看得……
    她的心跳得很厲害，不敢抬頭，不敢直視，即使如此，聽著衣衫一件件落下，她還是忍不住瘋狂的遐想……
    聽見小姐的聲音，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秀林背對著她，立在棕黃色的木桶裏。桶子很高，正好露出她的背脊來，細膩如脂的背，如美玉，如絲緞，看得人眼發直，喉兒澀。
    “你看到了嗎？”秀林等了會兒，問道。
    “什麼？”翠衣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什麼了，隻能跟個呆子似的木木的重複著小姐的話。
    “有沒有傷疤？”
    “沒有。”
    “有沒有瘀青？”
    “沒有。”
    “有沒有……”
    翠衣僵滯的腦子突然轉了一下，突然間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那天，她明明親眼看到那條小青蛇咬上了小姐的後背，這才過去幾天，何以小姐的背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難道虞廷玉那天給的那顆藥丸真的能做到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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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了，頭好痛！快要裂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