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山寺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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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山寺裏
兩位身懷六甲的貴婦人不期而遇。
“喲!這不是苗夫人嗎?”
“埃,應家姐姐,你也來拜佛啦!”
兩家主仆熱絡的打著招呼。顯然相交非淺,兩位夫人,都是穿絲著羅,氣度不凡。她們分別是林州城內兩家富室巨戶的正室夫人,閨閣中便是手帕之交,嫁作人婦之後,依舊往來頻繁,情誼不減。
“苗家妹妹,最近如何?”應夫人來的年長些,性子也活潑。
“不錯,姐姐你呢?”苗夫人性情文靜,嫻雅。
“看你這樣子,”應夫人打量了一下對方膨大的肚腹,轉了轉眼珠兒,應忖了一下,露出一抹笑容,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妹子,咱倆的日子怕是差不了多少。”
“我也這麼想。”苗夫人捏著帕子,拈起一塊長條果脯遞過去,“姐姐嚐嚐這個。”
“其實我啊,”應夫人接過果脯,“這兩天,一直想著到你那兒去一趟呢。”
“姐姐有什麼事兒,派個人來不就成了,這大熱的天,姐姐又是雙身人,怎麼能如此勞動呢?!”
“這事兒,可就得我親自上門來說才成。”
“哦?”苗夫人好奇了。
“妹妹,我問你,咱們姐妹懷誼如何?”
“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著啊!”應夫人一拍手,“妹子,難得你我這麼情投意合,可謂是世間少有,天下難尋啊!”
苗夫人聽了,回想這多年來,兩人由閨中相識,到出嫁後的來來往往,心裏自是別有一番感慨,不由的連連點頭。
“妹子,姐姐一直有個不成之想,就不知妹子會不會怪我。”
“姐姐,何出此言?”苗夫人見應夫人突然正下臉兒來,心中頗有些訝異,“你我之間,情比親生,義同金蘭,怎麼一下子客套起來了?”
“是這樣的,我掐算著,咱們生養的日子差不離兒,所以,我啊,尋思著,咱們能不能來個親上加親,讓咱姐倆兒的情誼就這麼傳下去。”
“親上加親?”苗夫人一呆,一時竟沒意會過來“這怎麼個說法兒?”
“我想啊,咱們訂個約,”應夫人見苗夫人沒有什麼不悅之色,便笑逐顏開的說開來,“要是咱們生的都是男孩,就讓他們結成兄弟,要是都是女孩兒,就跟咱們似的,姐妹相稱。”
“那,要是一男一女呢?”苗夫人已經明白了,畢竟兩人都是愛聽書的人,這些個在那一回一回的書裏不是常有的嗎?!於是,她抿著嘴兒笑了出來。
“那,就讓他們結成夫妻吧?”應夫人笑得花枝兒一般,“妹子,你說可好啊?”
“姐姐真是聰慧啊,”苗夫人撫掌輕笑,“這個主意還真是妙得緊呢!”
“這麼說,妹妹是樂意了?”
“姐姐一片美意,妹妹豈有拒絕之理?”
“那,妹妹,咱們可就這麼說定了。”應夫人是個急性子,乘勝追擊,立即從貼身的荷包裏就拿出一塊水滴狀的羊脂玉的墜子,“那,這個,就請妹子收下,做個表記吧!”
苗夫人見了,也不含糊,也抬手將自己頸上佩的玉珮解下遞到應夫人手裏,“姐姐,這是我娘親在我上轎時給我的,原本我是想給我肚子裏的孩子,做個傳家之物的,現在就給了姐姐吧!”
“妹妹!”
“姐姐!”
兩位夫人心潮澎湃,情緒激動,雙手交握著,說不出的開心。
“奴婢恭喜兩位夫人,”幾名隨行的侍女一直聽到現在了,這會兒也齊齊上前來恭賀“親上加親。”
“妹妹,今兒可真是個好日子啊!”應夫人和苗夫人牽著手,相視而笑,欣喜之情由衷而發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