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歸來 第十七章 十八歲的成人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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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車停在了曲園入口,顧洛予綻開大大的笑容:“喬悠,老地方,咱們進去吧。”
“顧洛予,”喬悠拉住他,遲疑的開口,“是不是有很多人,我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喬悠,你不進去試試看。”顧洛予意味深長的定定盯視她,語氣陰惻惻的。
喬悠還是來到了那個包廂,出乎意料,她並沒有聽見嘈雜的喧鬧聲、大片的慶賀者,相處兩年,她不是不知道他的驕傲,但她從來沒想過,他竟隻請了她一個人。他的驕傲,避世於外,而沉匿於內,就像一個遙望的俯視者,內在的才華與資本足以睥睨眾生,卻從不把人看低,從來沒有目中無人的脾氣。看似他的朋友很多,實則他會自動的與他們保持著一種疏冷的距離,他們進不去他的世界。
包廂裏安靜地坐著兩個年輕的男人。
靠近門口的那個男子端定的坐著,精致的方格襯衫搭配了一條嚴謹正式的BlackTie,從頭到腳是一套高級灰的修身西服套裝—好經典的華爾街精英造型。
與他遙相對坐的卻是一個慵懶的男人,他雙臂交疊,抱在胸前,身體懶洋洋地靠在倚座上,穿了件黑色襯衫,扣在鬆鬆地係著,隱隱露出結實的胸肌,是喬悠最討厭的—由內而發的花花性感男人。
顧洛予火氣上衝,“騰”的衝到喬悠的麵前,擋住她的視線,緊皺著眉頭,忍無可忍的咆哮道:“你們倆的出場有必要這麼的觸目驚心嗎?”
顧齊麵無表情:“你叫我們過來,就打算在這兒吃飯?”
“小瘦,你哥哥可是穿著五星級飯店的行頭來的。”肖淩一臉的無辜,殘忍的話語,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顧洛予望向顧齊,發現他額上的青筋隱隱凸現,突突欲爆,這兩個人……咳……
“小瘦,好久不見,生日快樂。”對坐的男子挑著桃花眼,起身朝他們走來。
“小瘦?”喬悠喃喃的重複著,是她聽錯了嗎?
顧洛予臉色一白,該死的,他就知道,不該請他過來的,不該請那隻狐狸,他一來,準出事。
顧洛予一臉悲戚的望向喬悠,神色慌張地急急開口:“喬悠,你聽我說,我不是受!不是……你相信我……我不是小受!”
“難道你是……”‘攻’她沒敢說出來,難道顧洛予竟然是……想到這裏,喬悠生生的打了個冷戰,寒嗖寒嗖的,呈石化狀態。
“你從小到大都是小瘦,難道現在你變成小攻了?”狐狸男火上澆油,幸災樂禍的看著好戲。
“我是小瘦,可是……喬悠你聽我說,不是小受。”顧洛予越來越急,雙手忙亂的比劃著,表情悲憤到絕望。
那不還是受嗎?原來顧洛予,是Gay!喬悠隻覺得被一個巨浪拍倒得幾近昏厥,徹心徹骨的由石化挫成灰化。
看到喬悠由將信將疑到深信不疑,顧洛予隻覺得腦袋快要爆炸了,他臉漲的通紅,衝著肖淩吼道:“該死的,你給我閉嘴!”
他顫顫地抿著嘴唇,轉過身來試圖安慰眼神死灰、麵容僵枯的喬悠:“喬悠,我喜歡的是女的,那個小瘦,不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小受,你一定要相信我喜歡的是女的,知道嗎?”
喬悠好像明白了什麼,她一副“不就是要我幫你救場”的了然表情,氣場強大的走到肖淩麵前,鎮定的說:“我知道你對顧洛予的感情,但是感情的世界裏沒有先來後到,我不會退出的—我決定跟你公平競爭。”
“噗”—生平的第一次顧齊毫無形象地噴出了一口茶,這次輪到肖淩和顧洛予呈灰化狀態……
這又是什麼混亂的狀況?
眼見著火勢漸熄,肖淩揚起熱情的微笑,走近喬悠,伸出的雙臂,攏向喬悠,紳紳而語:“你好,可愛的小姐。”
見他作勢要對喬悠行吻臉禮,顧洛予橫亙了過去,一把抓過肖淩,像躲豺狼一般毫無顧忌的把他丟到一邊,一字一句從牙縫中逼出:“你敢動她試試看。”
肖淩楞了一下,隨即清明,朗然而笑:“原來小瘦長大了啊。”
無意中看到顧齊越來越難看的表情,顧洛予決定以後再詳加解釋。給三人作了簡單的介紹後,他們開始吃飯。喬悠不太習慣跟陌生人搭話,所以,吃飯時隻聽見顧洛予和肖淩的針鋒相對、毒舌互噎,她發現,原來顧洛予變成現在這樣是有原因的,不,應該是情有可緣的。
飯後,肖淩興衝衝地端來了蛋糕,催促著顧洛予許願,而顧齊,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神色柔和。
顧洛予沒再和他頂嘴,他點上蠟燭,虔誠的閉上眼晴,緊緊交握的雙手貼在胸前,用唇語認真的許願:“……”
喬悠的心跳得飛快,胸腔中流溢著汨汨暖流:暖暖的,溫溫的,熱烘烘的,甚至,越來越熱,灼燒著她周身的每一個細胞。她讀出來了,顧洛予十八歲的成人願望:“我想要喬悠做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