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與眾不同，光是看的就很明顯，也就是這樣，即使流音隻來過一次也清楚明白，現在她回到了問題的原點，或者說回到了本應該正在進行的係統中。
    前一次是早上，沒有人的不夜城，現在，不夜城醒了過來，表現出它原本的摸樣。
    即使是晚上，所謂的不夜城也是一片死氣，排斥，拒絕，沒有絲毫的減弱。而路上所謂的行人，仔細看，也隻是空殼而已。這裏是一座死城，來到這裏的人都被這個城市本身所吞噬，沒有人能活著出去。而問題的關鍵，就是人魚。
    唯一不明白的，是這裏命脈，那些好像血管或者蠕蟲的根中，究竟流淌著什麼。
    好像預約好了，這個時候突然打進的電話一點也沒有讓流音吃驚，她甚至也不看是誰的來電就接通了：“我想我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了，但是缺乏下一步的措施，現在需要你的情報，老大。”
    電話那頭黎輝也一點也不吃驚，這個世界沒有單純的巧合。這個是他做這行或者不斷學習得到了經驗。
    “我知道你大概回來了，人魚嗎？這點我也發覺了，但是這一切不是歸因於人魚。換句話說，你認為的凶手也隻是一個受害者。”
    “可以詳細點嗎？”
    “人魚隻是一個傀儡，她來用作掩護已經行凶的工具。”
    “她是誰？”流音一邊走一邊確定路線，很快，她發現目的地比想象中好找，那些困擾自己的血管樣的東西正但當著向導的角色，想樹根一樣，不同路徑漸漸歸為一點。
    “很抱歉敵人是超出意識意外的角色，不是人類，比較接近神或者……佛，但是確實不是，很棘手，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隻能試試毀掉她借助的偶。”
    “偶是……那條人魚嗎？”
    “是的，但是，據我所知，那個人魚的軀體應該在不久前死了，確切說，不夜城的歌姬興起的前一天。”
    聽到這裏，流音呆住了，一時間那個白衣的小女孩的形象出現在腦中，那種無法理解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悲傷是什麼卻不住流淚。
    淚水？想到這裏，她試著攤開了手掌，她記得夢中抓住了一顆眼淚，現在手上卻空空入也。
    “那條人魚有什麼很痛苦的過去嗎？”聯想到自己也不住流淚，好像是一種痛苦的共鳴。
    “這個……也許吧，她是選擇自殺的，”一邊回答流音的問題，黎輝一邊翻找著桌麵上淩亂的筆記和檔案，“是個很可憐的人，好像沒什麼親屬也沒什麼朋友，她的死無人問津。”
    “所以她的靈魂很不甘心於是被惡靈纏上了以自己為條件複活了？”事情的發展很好猜測。
    另一邊黎輝有些尷尬地笑了：“你沒有完全猜對，不是複活，她現在依舊是死物，而且，靈魂的生命還在持續減弱，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交易。”
    所以那麼確定要對付的不是惡魔這麼簡單的東西……流音瞬間明白了過來，沒有說出口。但很快一個疑問浮現“但是……”
    “但是為什麼明明那個歌姬不是屍而是以一個活物出現在眼前？對不起，目前我正在尋找答案，不過時間剛好聯係你而已。好了，最後給你一個線索，人魚的眼淚……”
    黎輝的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掛點，果然是時間恰到好處，而那個彙聚點也出現在視野中。所有蔓延的頂點指向了一所房子，在緊閉的大門處戛然而止，一個貨真價實正閉合著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