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闕、沉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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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暮凝閉上了眼睛,越城寒不會親吻,桑暮凝也不會,應曉瀟在現代時,因為父母年紀都大,她從小就很懂事,所以上學時隻知道悶頭學習,後來成為一個法醫,也努力賺錢想要讓父母的生活好一些,所以應曉瀟活了二十多歲也沒有談過戀愛。
此刻兩個人都顯得非常笨拙,隻是唇貼著唇,好像深怕稍微多動一動就會驚擾到此刻的美好。桑暮凝感覺到越城寒的唇柔軟溫潤,完全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冷漠堅硬。
越城寒的手臂越收越緊,感覺到桑暮凝的手環上自己的腰,心中一片欣喜。他喜歡她,那喜歡就像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深入了他的血液和骨髓,當他發現的時候,這份感情已經剔除不掉也壓抑不了。他不知道桑暮凝說的正確的方式是什麼,他隻是覺得懷抱著她是從未有過的甜蜜。
就好象是蒼茫的黃沙中飄來一朵白雲,江南煙雨下盛開的一叢紅蓮,孤山浩淼中掠過的一隻白鶴,總之一切都顯得是非常的美好和煦,越城寒在此刻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在這一個多月中聶辛不斷在耳邊的念叨,也忘記了上一代宮主臨死前對他忠告。不能愛,不可以愛,所有人都對他這麼說,可是此刻懷抱著她,親吻著她,卻讓越城寒徹底的沉淪。
這樣讓人沉淪的吻,在後來的日子裏,當越城寒不得不壓抑自己放開桑暮凝的時候,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二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未來,竟會有那麼多的風雨淒苦……
兩個人就這樣第一次的擁吻,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就連腳步聲接近都沒有聽到,直至有一個人咳嗽的聲音響起,兩個人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分開,偏頭看著門口。
桑暮凝真是想吐血,這古代人就是和現代人不一樣。經常門戶大開,即使關上了門那窗戶縫那麼大,想要偷看也絕對一看一個準。這下好了,他們表演的這一出所有人都要看到了。桑暮凝首先看到的是站在最前麵的白毓之。剛剛咳嗽的人就是他,此刻他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笑,不過桑暮凝還沒來得及尷尬,瞬間臉色就蒼白。
“越宮主,九王爺來了……”白毓之微微讓了讓身,後邊的李決疏低垂著頭站立著,在他身後是一臉複雜神色的葉一一。
桑暮凝看著李決疏,他微低著頭,睫毛遮蓋了他的眼睛。一身白衣,紫色的衣襟和腰帶,頭發上一塊羊脂白玉,依舊俊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但是此刻的桑暮凝卻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痛。她想到了在昏迷中看到的那些畫麵,她體會到了以前的桑暮凝那真實的心痛。
“決疏……”桑暮凝原本隻將他當作是最好的朋友,雖然也知道他喜歡以前的桑暮凝,但是她對他沒有抱歉也沒什麼愧疚。可是自從剛剛之後,她就好象覺得自己欠了他感情債一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李決疏看到了吧,一定是看到了,不然他此刻不會這樣,明明不言不語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傷痛,她心裏淒苦,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來到這個陌生時空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越城寒,也許早在那個時候,她的心就已經隨著這個清冷漠然的男子而悲喜。後來遇到李決疏,她欣賞他,為他驚豔,可是天意已經設定好了軌跡,她和李決疏……始終緣分不夠……
“小凝,回去吧……”李決疏終於是開口說話,打破了眾人的沉默。
“對啊對啊,暮凝,走吧走吧,巧兒都要急死了。”葉一一快步走上來,挽住桑暮凝的胳膊,將她帶離了越城寒的懷抱。
桑暮凝回頭看了看越城寒,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那笑容包含了很多東西,越城寒了然,這個時候,實在不能不顧及到李決疏的感受。
葉一一帶著桑暮凝走了,李決疏依舊沉默的走在最前麵,看到他們一行人離開飛白樓之後,白毓之輕輕歎了一口氣。
“明知道可能沒有結果,幹嘛還要一頭栽進去?”
“我明白如果不去愛,或許我的未來會容易些,但是你又知道不知道?如果我不愛,我現在就覺得過不下去,更何談未來?”越城寒雙手握了握拳,對著白毓之淒然一笑。
白毓之無言,感情這東西,沒有人可以逃脫他的桎梏,不管那個人是什麼人,隻要他感受到了愛都會變得卑微和軟弱。
葉一一和桑暮凝坐在馬車裏,看著桑暮凝一直搖頭。
“我知道你和越城寒感情好,也猜到你們遲早會在一起,隻不過你們要幹嘛的時候把門關好啊,你看到表哥的樣子了沒有了?我看著都不忍心,你知不知道?他為了究竟做了多少事?我聽到的時候都差點忍不住愛上他。我本來纏住他不讓他去別院的,但是終究還是瞞不住他,他聽到你有事的時候多著急啊,你……”
桑暮凝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她用手掀開了車簾,看到了在馬車邊騎馬的李決疏,突然起身開了馬車門身子探了出去。
李決疏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桑暮凝,兩個人視線在空中相接。桑暮凝突然感覺到眼眶發酸。
“你才醒過來,進去裏頭,不要吹風。”李決疏終是開口說話。
“決疏……我……”
“還有一個月左右就是皇上生辰,你今年打算表演什麼想好了嗎?如果在禦前失了體麵,到時候可是連帶著桑家都會沒麵子。”李決疏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桑暮凝呆愣當場,第一是因為他突然變得好像和她很生分,第二是因為他話裏的內容。
對啊,禦前表演是一個大事,怎麼辦才好?要不今年就裝有病不進宮?恐怕不行,那是皇帝啊,除非病的快死了,不然爬也要爬去給人過生日才行。
接下來的幾天,桑暮凝基本處於遊魂狀態。彈一首古代沒有的現代歌應該也不錯,可是好像沒什麼特別的。當眾表演書法?那是找死。還有什麼呢?
在晚上深夜暗夜會將她帶出去在飛白樓和越城寒見麵。
“還在頭疼禦前獻藝的事情?”越城寒手起刀落,將一個香瓜切成均勻的幾片,將其中一片遞給桑暮凝。
“是啊,我那古琴的技術和以前的桑暮凝不能比,本想著自彈自唱一首曲子,可是太兒戲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今年我是壓軸表演,太寒酸了會丟人。”
“皇宮死氣沉沉,隻要你表演的東西生動鮮活就行,沒有必要非要技驚四座。”
桑暮凝歪著頭想了想,皇宮據說不是什麼好地方,裏麵的人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自由隻有疲憊。鮮活生動的東西嗎?桑暮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兩眼放光。
“多謝你,寒,我想到了,我馬上去找一一安排一下,我先走了。”桑暮凝歡快的跑了出去,越城寒微微笑了笑,隨即眼露哀傷。
“我這裏倒成了你們幽會的地方了,不過那件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嗎?我看這位桑姑娘雖然與眾不同,但是但凡女子隻要是陷入愛情都一個樣,你認為她有足夠的堅強可以承受一切?”白毓之不知從哪裏閃了出來。
“如果在幾天前我可以得知那件事情的話,我絕對不會對她說喜歡她,可是現在說已經說了,還能如何?”
“先別下定論,說不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壞,見招拆招吧,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隻管開口,我雖然隻是一個韜光養晦的樓主,不過我還是有點實力的。”
越城寒對著白毓之點點頭,眼中一片寒意。
桑暮凝跑到九王爺府。
“你說什麼?你要演戲劇?”
“不是純粹的戲劇,是揉合了音樂等等多方因素的戲劇。記得我們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拉丁和探戈嗎?我想演梁祝,不過是大團圓結局的梁祝。”
“你發燒了?這樣胡鬧的東西能在皇上跟前演?”
“怎麼不能?之前寒他說的很對,那皇宮死氣沉沉,所有人大聲說句話都不敢,隻要我們搞的他們沒見過就行了。記得我們曾經聽過一首曲子叫『踏古』嗎?那裏麵的鼓聲激昂,我想借鑒一下。梁祝雖好,但是全演不可能,隻要演三場就好,第一場就是書院學習,第二場就是十八相送,最後一場就是兩人排除萬難在一起,我不喜歡化蝶,兩個人要是死了,即使變成花鳥魚蟲還是有遺憾的。”
“那你想怎麼搞?”
“這個嘛,就要你這個郡主多幫忙了,我是這樣想的,首先這第一場呢……”桑暮凝和葉一一湊在一起商量到了大半夜,最後終於是商定了大概的方案。
桑暮凝既然是主角,自然演了祝英台這個角色,而葉一一反串了馬文才,梁山伯的人選最終定在了李決疏的身上。
“幹嘛找我?一一反串男主角就是了。”李決疏苦笑不得,在這個黎國,梁祝的故事還並未有人知曉。
“因為馬文才有一段舞要和祝英台互動,那段很難,一時間別人學不會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兩個人互動的舞蹈不同,因為是情人,所以很溫和比較容易學,拜托啦,這裏那麼多人裏,隻有你有武功底子,武舞相承嘛,其他人演我還不要呢。”桑暮凝這段時間忙著節目的事情想不了其他,所以和李決疏之間的尷尬倒是順勢減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