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無關愛情,隻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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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我跑進了那幢白色英倫風格的建築,可是那個家丁竟說什麼沒有拜帖死活不讓我進去。我心煩意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伯,讓她進來吧!”是行風!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他微微笑了,隻是竟有點苦澀。他似乎知道我要幹嘛,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然後丟下一句“跟我來吧!”便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他在二樓一扇掛著天藍色蒲公英風鈴的門前站定,淡淡的說,“這裏就是了!”我朝他點了點頭,行風隻看著我,卻仿佛沒有任何的感情。我沒有時間思考太多,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撲麵而來的是一陣濃濃的酒氣,混雜著暖氣,令人有一刻的眩暈。我搖了搖頭,反手把房門帶上,試探的喊了聲“行雲”,卻沒有人回答。
昏暗的房間裏混亂不堪,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側臥著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動靜。我輕輕的走上前,蹲下身和仍在睡夢中的行雲平視。此時的他沒了以往的陽光活力,隻是那麼靜靜的躺著,眉頭深鎖,滿是憔悴。
“行雲,你還好嗎?”我輕輕的呼喚他,夢中的人似聽到了什麼,模糊的睜開眼,那眼裏竟是找不到焦距般。
“小言,小言——”他隻是重複的叫著我的名字,沒有焦點的看著我。心痛的感覺再一次在心底泛起,竟另我流下淚來。我哽咽的看著頹靡的行雲,針紮似的難受。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撥開他原本飄逸的劉海,輕輕的說,“我是小言,對不起!”然後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行雲突然間清醒過來,抓住我仍在他額前的手,緊緊的,硌的我生疼。任他抓著我的手,“行雲,你怎麼那麼傻,竟真的在雨中淋著,”我已語不成句,“看你現在,還那有帥氣的模樣啊!”
他還是沒有清醒過來,隻喃喃的說著什麼。仔細聽了才知道,他竟如此癡傻。
他之所以在檀香山對我疏遠,隻是為了告誡自己不能靠近我,以為這樣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可是他還是敵不過自己,又開始想著能和我做朋友也好。於是他才會再次和我搭訕。他逼著自己不來找我,不見我,每天用酒麻醉自己,卻悲哀的意識到,自己已走不出來。
淚眼朦朧的看著仍在暈厥狀態中的行雲,我已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如果不是遇見他,我是否還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漂浮,還是身如寒冬,無依無靠。是他,給了我溫暖和友情,是他讓我認識了行風,思若,讓我感受到了這個城市對於一個外鄉人也並不全是疏遠和排斥。我終是傷害了他,這樣一個單純而可愛的他。
就算無關愛情,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對嗎?
我輕輕呢喃著,任他握著我的手,看著他再一次沉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趴在行雲的床邊竟誰了過去。感覺到有一道纏繞糾結的視線定定的注視著我,我抬起渾渾噩噩的腦袋——
“行雲,你醒了嗎?”我滿是歉意的望著醒來的行雲。
他忽然別過頭,看那緊閉的窗簾。我以為他是想拉開窗簾,便走過去把窗簾拉開,窗外已是夕陽晚照了。我轉過頭靜靜的看著一聲不吭的行雲,此時他正籠罩在暖暖的夕陽餘暉中,似披上了一層淡紅的薄紗,從這個角度看來,竟是那麼寧謐。
我走過去坐在行雲的床邊,看著他,“行雲,是我不好。可是可不可以請你別糟蹋自己,吃藥好嗎?”我盡量放低聲音,軟言相勸。
“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不用你管!”他冷冷的看著我,沒有了剛才的溫和。
“行雲,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真的不原諒我了嗎?”我再一次軟語相對,並在心底告訴自己,在一起並不一定需要愛情,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行雲好起來。
我微笑著看著他,隻等他一句。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癡心妄想!”他竟還是如此嗎?
我挫敗的低下頭,他是不會原諒我的吧!這樣想著,我站起了身。
“不要走!”看著那緊緊抓在我手腕的手,我對上行雲似受傷似挽留的眼神,保持著沉默。
“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他輕輕的問。喜歡嗎?也許是的吧!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別人的好所感動。
對上他滿是期待的眼,我請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我看到滿世界竟頃刻間,開滿了花。
行雲嘴角慢慢的上揚,然後擴散開來,鮮豔而明媚。就像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發自心底裏的快樂。
“那現在你可以吃藥了嗎?”我微笑的看著滿臉笑容的他,他立刻像小孩般點著頭。
我輕輕拿開他的手,走向門口。“你還是要走嗎?”身後是行雲低沉的,憂傷的嗓音。我的心被刺痛的般,他竟是如此害怕我的離開啊!我轉過頭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揶揄的說,“是啊!我不走怎麼拿藥還有飯菜給你啊!”
臉上的憂傷忽地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臉的笑花,絢爛的晃了我的眼。
輕輕的合上門,沿著檀木扶梯走下樓。偌大的客廳靜的令人有些駭然。
我正納悶中,忽有聲響傳來。我對上那人的眼眸,是無奈還是,疲倦,抑或是憂傷?
也就是一瞬的時間,那人便已恢複正常。他,仍是那個,謙和有禮的,楚行風。
“行雲,他肯吃藥,肯吃飯了嗎?”看似是疑問句,聽來卻已是肯定。
“嗯!”我衝他點點頭,“知道藥在哪裏嗎?”
“嗯!”他也衝我點點頭,轉身進了一旁的小房間。不到一會的時間,他的手上安安穩穩的躺著幾盒西藥。他走近了,將藥放進我的手裏,“你先讓行雲把要吃了,我去把飯菜熱熱。”說完也不管我,徑自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裏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吵雜的另人一陣心煩。我跑著上了二樓行雲的房間,天藍色的風鈴因著風哼著一曲無人聽懂的歌謠。
推了門進去,行雲正懶懶的靠在床上,嘴角上揚著一個很優美的弧度,臉上早已不見了幾個小時前的頹靡,隻是因為沒吃飯的關係仍有些憔悴。我的點頭可以讓一個人重新綻放純真愉悅的笑容,這樣應當是值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