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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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藍衫青年窩在自己的藥廬中熬了個通宵,終於將配好的藥煉成了丹丸,小心翼翼的放入瓷瓶中,這才走了出來,進入一間素雅幹淨的房間,對站在窗前的白衣蒙紗男子道:“師弟,草藥不多了,我隻能煉這麼多,這裏一共十二顆,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可以維持一個月。”
“師兄,辛苦你了。“白衣男子接過他手中的瓶子,緩緩謝道。
“一定要保重自己。”藍衫青年吩咐道。
點點頭,白衣男子持簫離去。
看著他遠去,藍衫青年仍然麵有憂色,如果不是要去遠地尋解毒的稀有解藥,他一定會陪著他一起去的。
“啊”一聲長嘯在空曠的大地響起,清涼居士不由捂了捂耳朵,這小子,有必要這麼大聲嘛。
好不容易破了這步棋,宇璿劍長長的呼了口氣,一轉身蹦到清涼居士麵前,眨著他那雙水汪汪的眼晴討好道:“肚子餓了。”
清涼居士將食盒打開,道:“知道你這小子嘴饞,早給你備好了。”
宇璿劍眼前一亮,也不用筷子,抓起一塊珍珠魚丸就要吃,忽的眼前一花,他愣愣的看著空著的手,對清涼居士怪道:“幹嘛搶我的。”
“老夫又沒閑著。”清涼居士回道,他的手中還端著食盒沒有放下,應該空不出手。
“算了。”宇璿劍再拿起芙蓉香蕉卷,眼前似有白影閃過,手中的點心又不見了。這回,連清涼居士也傻了。
“縹緲神簫,是你嗎?”宇璿劍十分興奮,“出來一起吃好不好,難得同一天過來呀,也把那副棋下下完嘛,你一步我一步的都下了一年,我們不累老頭子都看累了。”
“你這小子,老夫什麼時候說過。”清涼居士抗議道。
“你沒說,但你心裏肯定是這麼想的。”宇璿劍自以為是的道。
“老夫絕對沒想過。”清涼居士否認道。
“哼。”宇璿劍不理他,繼續對著天空喊,“你出不出來呀。”
這時,空中隱隱傳來了舒緩的聲音:“在下要出趟遠門,最早一個月才會回來,特來告知一聲,棋局要到一個月後才能再下了。”
“這樣啊,那我可以見一下你嗎?我們下棋都下了一年了,連你的外號都是我取的,卻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很吃虧吔。”宇璿劍道。
“會有機會的,就此告別。”縹緲神簫回道,山林歸於沉靜,似已離去。
奇怪的安靜,這小子怎麼不說話了,清涼居士轉頭望去,不禁失笑,手中的食盒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那小子懷中,而且已空空如也,可見那小子吃的速度之快,深恐被人搶走。
“吃飽了,我要去睡一覺,別打攪我哦。”摸摸嘴巴,宇璿劍一邊說著一邊往清涼居士的房間跑去,沒辦法,隻有那裏有張床啊。
“看來今日午膳也要給你備下了。”清涼居士口中抱怨著,人還是乖乖地推著輪椅往廚房去了。
秋風蕭瑟,玉露生寒。
宇璿劍縮了縮脖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一堵高牆下,早上出來太匆忙了,忘了多穿衣服,也忘了帶銀子,隻好回家做回梁上君子了,希望爹爹不在家。
他一邊想著,一邊吃力的搬著石頭放到大牆下,雙腳踩上去,夠不著。
“真是的,沒事把牆造這麼高幹嘛。”他抱怨到。
“需要幫忙嗎?”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廢話,當然要。”他高聲回道,突然意識到什麼,麻木的轉過身,望著黑著臉的宇靖磊,訕笑著打招呼,“爹爹,早哈。”
“不敢,爹可沒你那麼早,五更就出門了。”宇靖磊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卻讓宇璿劍突的感到一股寒意,果然,下一刻他就被提了起來,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很沒麵子的被扛了進去,扔到了後院的——太妃椅上,爹爹還是舍不得弄疼他啊。
“瞬龍,好好看著他,不要讓他再踏出宇宙宮。”宇靖磊對正在院中練劍的英挺青年吩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宇瞬龍收了劍,瞧向正從椅子上站起努力將一隻手伸向一邊有些遠的石桌上他還來不及吃的早點的宇璿劍,
“爹已經走了。”他好心的將連人帶椅搬到離石桌最近的地方,夾起熱乎乎的蒸包子,宇璿劍很自然的張開嘴巴,讓宇瞬龍喂他。
“大哥,我跟你說哦,今天我聽到縹緲神簫的聲音了,很好聽哦。”宇璿劍嘴裏含著包子含糊不清的道。
“是嗎,不過還是沒見到他是不。”宇瞬龍對聲音不感興趣,他想知道的可是那個人的長相,江湖十大高手中雖排名第四,但前三名成名都有二十年以上了,最年輕的也應該年過四旬了吧,而縹緲神簫出道也不過短短一年,卻已有這樣的成就,少年才俊中更是排名第一,縱觀江湖無人識得其廬山真麵目,更無人知他來曆,出自何門派,他不僅武功自成一體,對各門各派的武功似也了如指掌,真得讓人覺得莫測。
“大哥,你說奇不奇怪,我第一次知道他的時候,就覺得好熟悉,好像認識了千百年。”宇璿劍道。
“六弟,不如你好好練功吧,省得老被爹禁足。”宇瞬龍突然天外飛來一句。
“練武一點意思也沒有,我才不學呢。”宇旋劍嘴一撇,從椅子上跳下,把手一伸,“給我銀子。”
“不成,你忘了爹剛剛讓我看著你不要出門。”宇瞬龍搖頭。
“不給就不給,我回房間了。“宇旋劍也不堅持,回身往自己的房間飛奔。
宇瞬龍納悶的望著,六弟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不像他的個性啊,不會有問題吧?剛想著,便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宇旋劍,大清早的你挖什麼坑啊”
他趕過去,隻見自己的三弟宇馳雲跌坐在陷下去的地坑中,頭上還滑稽的頂了一片樹葉,再一抬頭,那小子原來爬到了一株樹上,正咬著一個包子。
“三弟,這坑是六弟前天挖的。”宇瞬龍好心的指出他的錯誤,卻沒有拉人起來的意思。
“對嘛,還是大哥記得清楚。”宇璿劍從樹上跳下,一付很無辜的樣子,“三哥自己忘了,這麼可以怪我。”
“我忘了?”宇馳雲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道,“健忘的是你們吧,我昨天才從南諾回來好不好。”
“啊,對喲。”宇璿劍吐吐舌頭,“我忘了爹已經把你嫁出去了。”
此言一落,宇瞬龍忍不住笑了出來。
“胡說什麼,我是入贅。”宇馳雲的臉色有點扭曲。
“差不多嘛,反正是三嫂娶你。”宇璿劍偏要扯到他的痛處,誰叫三哥小時候最會欺負他。
“不跟你說了,我要跟爹告別了。”說著便離開了。雖說是入贅,但作為一族之長,他還是很忙的,隻能匆匆來見一麵。
“三哥一個人呆在南諾,會不會很寂寞,不如以後去南諾看看他。”宇璿劍突發奇想。
三弟,看來你要自求多福了。宇瞬龍心中道。
秋夜靜靜,思念濃濃。
簫聲清越,含著淡淡清愁。白衣男子立在一間破廟前吹著簫,依然戴著簾帽垂下白紗遮麵。
風月夜,幾處前蹤舊跡。忍思憶。這回望斷,永作終天隔。向仙島,歸冥路,兩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