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時空之劫  第35章 魔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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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兩個日升日落,在狹小的屋子裏,除了憑借外麵太陽月亮的交替知道自己還活著,時間還在繼續外,每日真是要如同靜止了一般,死氣沉沉的。
    之後我也再沒有見過麻嫂,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一切都隻是我的幻想。甚至連穿越到這裏也都是夢,等到睜開眼夢就醒了。
    可惜每次清晨,睜開眼,我還是身處這個讓人抓狂的地方,快要給關瘋了。
    我開始煩躁,襲擊了給我送飯的妖奴,想要從這裏逃出去。可是我驚訝得發現,每日弓著身子給我送飯的妖奴,竟然不是別人,就是玉龍村莊裏的老村長,看他臉色如同枯槁,雙目渾濁。
    “村長?”我吃驚得叫道。
    那妖奴,隻是輕輕得掙開我,收拾了地上破碎的碗筷,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出了房間,此間一句話也沒有同我說,甚至沒有給我一個眼神。
    難道那些失蹤的人是被這個怪人抓了?他們都給煉成了妖奴?
    晚間,我終於按捺不住,在屋子裏大聲嚷嚷著要見這個變、態怪人。與其這樣給他關著折磨死去,倒不如奮力一搏,起碼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做個明白鬼。
    我叫了大半夜,連繁星也漸漸掩在了朝陽的光華中,怪人並不曾來,甚至沒有一個人理睬我。
    就當我絕望的坐在地上是,門被用力的踢開。
    怪人大步流星得衝進來,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一聲脆響之後,我隻覺得整個下巴都是酸麻的,左側的臉頰火辣辣的灼燒、著。
    “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睚眥一再容讓你,你卻這般不知道收斂。”原來他叫睚眥,那不是龍的幾個兒子之一麼,聽聞性情暴虐,個性殘酷霸道,血,為其恐怖的嗜好。
    他怒瞪著一對湛藍的眼睛,一對有些憂鬱得眼眸裏夾雜了憤怒以及殺意。
    “我隻是想好要幫你,卻不知道招誰通知你。”我捂著臉頰,小心翼翼得解釋道。透過自己得手掌,我能感到臉頰下微微發燙的肌、膚,疼痛浮上了心頭,清晰而怨恨。
    我沒有聽過自己這樣懦弱的聲音,瑟縮帶著淡淡得哀求,我在怕什麼?與其這樣受辱倒不如一死痛快,我拿開撫著麵頰的手,慢慢站起身,胸腔裏的怒氣緩緩聚集。眼睛如同發怒前的貓兒,微微眯起帶著警告的意味。
    “琉璃,不要放棄。”紫英的聲音,又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也仿佛是心底的輕吟,在血液裏和遠古的記憶合二為一。
    不要放棄?不要放棄什麼?
    氣勢忽然就跌到了穀底,我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仍舊是一副膽小瑟縮的表情,臉色蒼白。
    “女蘿,看在你是要幫我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現在同我去修羅洞。我要你立刻喚醒狂魔刀,揭開萬惡之靈的封印。”
    銀色的半月麵具下,我依稀可以看見他猙獰的臉孔,醜陋到了極致,他忽然對這外麵的天空大叫道:“你們看好了,我要你們看看我這個雜、種是怎麼把你們這些神尊踩在腳下的。”
    我忽然覺得睚眥隻是個在賭氣的孩子,他仿佛隻是在證明一個簡單而可笑的事情,用著最偏激的手法。
    我被他帶到了羅刹洞,洞內是別有一番天地,既不是陰冷髒亂,也不是雜草叢生。這裏像是一個恬靜的宮殿,岩石的四壁是透明的冰封,精致的冰雕立柱,上麵是繁複而華麗的花紋。再往裏走去,冰壁上是罕見精美的壁畫,仙女們腳踏七彩祥雲,衣袂飄飛,神態各異清麗動人。另一邊是鸞鳳和鳴,白鳥朝鳳,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能聽見她們美麗的歌聲一般。
    走到冰宮的盡頭,一把玄黑的彎刀安靜得被冰封在冰牆內,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旁的高台上,一個女人的的雕像,閉著眼,寧靜祥和的神情,雙手合十就這樣靜靜得佇立著。
    這羅刹洞的氣氛怎的這樣恬淡和平呢?
    “好了,你該去取回你的東西,做你該做的事情了。”睚眥低沉的聲音在洞內來回的回蕩。
    我盯著那冰封的神刀,一點也理不出頭緒,眼下事情走到這一步,我應當怎麼辦呢?我不是他的主人,照昆侖的說法我自然駕馭不了他,否則我肯定偷了魔刀,劈開金塔一走了之了。
    我還在苦思,睚眥忽然又道:“嗯,我差點忘了,應當先用妖王的鮮血祭刀,普天之下隻有他的血,才最是邪惡。”
    說著他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在滁州城外遇見的那兩隻小妖一左一右的壓著昆侖進來,不再是十來歲的孩子模樣,恢複了高大的身形,可是滿身的血汙,墨色長發糾結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哪裏還有從前妖王的氣勢。
    “你把他怎麼了?”我並不知道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看著昆侖的慘象,我便知道他肯定是受了天大的折磨。
    昆侖慢慢抬起頭來,虛弱的笑道:“琉璃,他們不過給吾撓撓癢癢。”聲音微弱,可是依舊帶著一絲霸氣,這是昆侖,是那個戰山城主昆侖。
    他每走一步,身後就留下一個血腳印,原本清俊的臉上此時也是被血汙遮掩得麵目全非。
    睚眥咧嘴笑了笑,輕蔑道:“昆侖,你以為你不說我便不知道這魔刀的封印怎麼除麼?你太低估我龍子睚眥了,你可知道此人就是羅刹女蘿。”
    昆侖輕哼一聲道:“雜、種,汝不過是神龍和妖女生下的孽障,老天給賜汝龍子的身份,汝不但不懂珍惜,反而傷天害理,憑汝也想稱霸六界。”
    就這一句話,他說得斷斷續續,嘴角溢出鮮血,滴在地上一個個殷紅的圓點。
    睚眥笑了笑,竟然沒有惱:“論起傷天害理,我睚眥怎麼比得過女蘿,更加比不過你妖王昆侖。”
    昆侖勾唇一笑,盡管一臉的汙漬,可是這一笑依舊粲然生輝,帶著嘲諷以及自信:“吾等叱吒六界的時候,汝睚眥連個雜、種也不算。”
    睚眥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向昆侖,靜靜得看著昆侖的雙目,忽然抬起手在昆侖腰間猛地一抓,竟然生生撤下一塊皮肉下來,鮮血飛濺而出,順著身體緩緩地滲入冰裏。
    我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這場景太過血腥,我狂叫著撲過去推開睚眥,雙手捂著昆侖的傷口。那血尚且滾燙著,從我指間的縫隙流淌走,幾乎燙傷了我的十指。
    “昆侖,姐姐答應你的沒做到,你不要有事啊,姐姐還要帶你去解封印,你還要回去救你的城民。”我眼裏含著淚,急促地說道。
    那鮮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慢慢流向了魔刀,會聚在了魔刀之下。魔刀慢慢散發出金紅的光芒,連帶著整個牆壁都微微顫抖。
    “封印,封印。。。要血更多的血。”睚眥有些瘋狂,他張開手臂對這魔刀大叫著。
    原本矮我一頭的小昆侖此時已然高我一頭,身子半倚在我身上,輕輕道:“弄髒血。”
    弄髒血?
    我有些不太明白,此時昆侖隻是虛弱得重複著:“弄髒血。”幾個字而已。我看了眼癲狂的睚眥,心一橫猛地抽出綰發的花簪,劃破了不遠處男妖的脖頸,頓時泛著濃腥的妖血飛濺而出,和昆侖的鮮血混在了一處,原本劇烈震動的神刀一下子又恢複了平靜。
    睚眥憤怒得回身一拳打在那男妖身上,登時男妖灰飛煙滅,可是血液已然相容,一切都遲了。我冷哼一聲,無所懼怕的看著睚眥。睚眥血紅著雙眼,一掌拍在我身上,將我震飛數尺撞在牆上滑落下來。
    接著又是一掌震飛了昆侖,我忍著劇痛爬起來將昆侖護在身後,洞外衝進來一群妖奴,睚眥不再心軟,大聲叫道:“給我都用斷魂鎖綁起來。”
    斷魂鎖每隔兩指就帶著一根鋼刺,一旦纏上身就會根根沒入骨節,根本無法取出,好像和靈魂連在一起,此時除非死人,不然無人能忍受摘索之痛。
    昆侖已然虛弱成這樣,我自然不能再讓他受苦,忙沉著聲裝得大義道:“睚眥,你今日失敗全是我一人所為,你綁我就是。你若弄死了昆侖日後無人再可揭開封印,你永遠得不到狂魔刀,他日你得了魔刀即便沒我,一樣可以叱吒六界。”
    睚眥看著我忽然停止了發怒,笑道:“女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不知道女蘿幾時變成這樣愚蠢的東西了。”
    我知一切都是劫數,也釋然道:“睚眥,你心有執念,沒人可以救得了你,我不知道女蘿是誰,抑不知道你那些恩恩怨怨。今日我落在你手裏,也無話好說。隻是你以龍子之身墜入魔道,從此就是萬劫不複,我琉璃即便死了下輩子也能投胎輪回,你卻要生生世世受盡煉獄之苦,你可要想好。”
    這一席話,我說得如此之自然,仿佛是早已埋在心底,重複了千萬次的話語。昔日是誰這樣說過?是誰呢?
    黃衣的女妖就是在即墨襲擊我與紫英的妖孽,她此時一副冷目透著寒意,手持長綾和斷魂鎖,隻等著它主人一聲令下就要將我往死裏折磨。
    睚眥慢慢走向我,麵無表情,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帶著強烈的殺氣。
    這就要被殺死了麼?我緩緩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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