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一起穿裙子 第一章 穿紅靴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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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葉瑜姍,17歲,普通的高中生。成績一般,愛好所有運動。平時喜歡做白日夢,經常會妄想自己將來成為女強人或者嫁入豪門。
我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媽媽說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連續幾天高燒不退,二年級之前的記憶就這樣被燒掉了。為了防止再次遺忘自己的過去,我有了記日記的習慣。我喜歡紅色,買了很多漂亮的紅色日記本,記錄我的生活。
從小到大,我一直被一個夢魘困擾著:在我的夢中,總會反複出現一個穿紅靴的小女孩。不管是怎樣的夢——黑夜或白天,過去或將來,此地或異地,她一直存在。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知道,她在試圖告訴我什麼。我能看到她的唇在動,但就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我曾把這個夢講給好友小藝聽,她瞪大眼睛看著我說:“瑜姍,這個夢好恐怖啊,你是不是特別體質可以和鬼魂對話啊?那個女孩一定是女鬼!她想告訴你什麼,但是你聽不到,所以她就一直纏著你!”
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而且我並不害怕那個女孩,相反,她給我一種親切感,就像家人一般。有幾次在夢中我曾試圖拉她的手,但她卻突然消失了。
我長得並不漂亮,但或許因為我愛說愛笑,班上有幾個男生喜歡我。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呢?高大、帥氣、陽光,另外要對某一項運動特別擅長。我根據這四條逐一篩選,可惜那幾個喜歡我的男生都被剔除出局。為此我不得不唉聲歎氣——能同時符合這幾個條件男生實在太少了,而那極少數的幾個人,又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呢?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堅持不被那些不附和條件的男生打動,保持單身,直到遇見讓我心儀的真命天子。
地鐵站是一個遇見帥哥的絕佳場所。每天放學,我都會在地鐵站裏徘徊一會兒,等待來找我搭訕的帥哥,有時我也會主動去搭訕別人——如果對方是一個人的話。可惜的是,我的搭訕從來沒有成功過,那些帥哥不是對我不理不睬,就是極度自閉害羞的那一類人,讓我興致全無。
有一天,也是在地鐵裏,我遇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一個男生。當時我站在月台上,他站在地鐵裏,我呆呆地看著他,他看著手機。一分鍾之後,當車門關上時,我才開始後悔剛剛沒有擠上他乘的那班地鐵。我看著他的身影隨行駛的地鐵一晃而過,氣得直跺腳——怎麼可以就這樣和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人擦肩而過呢?從那以後,我幾乎每天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等他,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人與人的相遇,就是這麼奇怪,想見的總見不到,不想見的卻無處不在。
在班上我有一個藍顏知己,他叫趙昕。他也是喜歡我的那幾個男生之一,他不符合的條件是帥氣和擅長某一項運動。最初對於他的追求我很煩惱,但後來我想,這件事情應該由他煩惱才對,我隻要維持和他的朋友關係就好了。如果他向我表白,那我就幹脆地拒絕他。還好他一直沒有向我表白,也就避免了尷尬,時間久了,我們也順利過渡成了朋友。
我也跟趙昕提起過那個關於穿紅靴的女孩的夢。他說下次再夢到那個女孩時,我可以試著記住她的口型,然後通過口型猜測她說了什麼。所以後來的一天,當我再次夢到那個女孩時,我努力去看她的嘴,然後突然間,我竟然聽到了她的話:“約好一起穿裙子,你不可以先穿哦……”
我醒來,汗流浹背。
第二天,我把這句話告訴趙昕,他說那個女孩一定是我的兒時玩伴。我歎了口氣,一定是我小學二年級之前的夥伴,因為我已經不記得她了。
趙昕說:“你如果真想知道她是誰的話,不如去問問你父母吧?對於二年級之前的事情,你雖然幾乎都忘了,但他們可能還記得。”
我搖了搖頭,說:“他們不喜歡我提過去的事。每次我問的時候,他們都會把眉頭皺地很緊,然後說不記得了。幾年前我跟他們講這個關於穿紅靴的小女孩的夢的時候,我媽臉都白了,她一定以為我中邪了。所以後來,我幹脆就不說不問了。”
“那麼照片呢?回去看看小時候的照片,說不定她就在其中呢。”他建議說。
我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家根本沒有我小時候的照片!”我不耐煩地說:“真不明白我爸媽是怎麼想的,人家的孩子小時候都有很多照片,還有藝術照什麼的,可是我連一張照片都沒有,連百日留念都沒有!”
“怎麼可能?你爸媽不喜歡你嗎?”趙昕吃驚地問。
我聳了聳肩,說:“哪有做父母的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更何況我還是家裏的獨生女。他們是很寵我啦,一般我想要什麼都會買給我,但是我們家就是沒有我小時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