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入世寧濱  第十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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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人冷哼道:“你隻能問三個問題,說完了我就要離開這裏。所以你把該問的,或是說挑重要的問。”
    “你……”經他這番提醒,突然回想起之前他和房枷列被人追殺一事。四目之下不見房枷列的影子,急忙再問:“我父親呢?他怎麼了?”
    神秘人長歎一聲說:“唉,你父親為了救你身負重傷,因失血過多,死了。”
    “不,不可能,你們之前不是在撕殺嗎?為什麼我父親會……,不可能,你們為什麼不救他?”
    “那一刀穿胸而過,傷及要害,當時事態急迫,我們也是首尾無暇相顧,再說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並沒有提及其他人啊?”
    “我不信,你騙我,你們把他怎麼了?”
    “嗬嗬,死了就是死了。我是個殺手,從來不會把活人說成死人,我隻會用自己的手把活人變成死人。這一點你放心,如果你父親活著,而我把他說成死人,那就算他不死在別人的手上,我也會用自己動手讓他變成真正的死人。”
    “你……”聽他繞口令般談論人的生死,說的還是子郤……。
    想到這,他也不敢肯定房枷列與子郤之間是否存在關聯,隻是聽他這麼說,若真是如此……。
    焦燥不安的爬下床來到神秘人的跟前指問:“你說他死了,那屍首呢,又在何處?”
    “就在門外,要不要我挖出來給你辨認一下?”
    聽到此話,魂如雷劈了般:“我不信,我不信。不可能的,你騙我。”
    破廟外的夜空劃過一絲電光,雷聲炸響,瞬間下起瓢潑大雨。在得不到神秘人回話,轉身衝出廟外。
    見他衝出破廟,神秘人也隻好從火堆旁起身跟出。
    待他慢悠悠地走到房簷下,望向夜空,正是夜幕中劃過一記閃雷,雨水傾瀉而下落至地麵後聚成一灘灘小池。無數的水花在濺飛時,被隨後落下的雨點逐一侵襲,再次侵蝕到泥土裏。
    “這天在下雨,地麵倒過來也在下雨。唉,看來打傘都無用啊。”說完,衝著刺荊灌木叢大呼:“喂~~,我說孩子,快回來,下這麼大的雨,天又這麼黑,你找不到的。喂~~~~~”
    喚了半天,耳邊除了隆隆雷聲夾雜著的滂沱大雨的滴瀝聲,並未聽到有人的回他。
    房靜齋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在刺荊叢中摸索著,隻要見著凸起的土包,便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徒手挖掘。泥濘飛濺到臉上,以至全身,心中默默地呼喚著子郤和房枷列這兩人的名字。
    “孩子,別挖了。”神秘人手中支著一把雨傘,說話間,已站在房靜齋身後。
    “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雨水衝刷著他憤恨的眼淚,徒勞的挖掘,使他心中的怨恨與絕望得以宣泄。
    “這也許是天注定的。”
    “是嗎?”絕望中看不到漫漫長路,來世如此,今世也是如此。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回想起前世與子郤相遇,就連投身轉世都有他相伴左右,也許這真是老天注定讓他們最後相遇,冰釋前嫌。
    “能不能告訴我,在我暈迷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事?”
    神秘人目視他,心中疑惑:“這年紀小小的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心緒。”
    “唉,算了。這郝家子嗣,一個比一個還難伺候。好,你既然想知道,那我說,但你要答應我,聽完不許哭哭啼啼的。該你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不可亂問。明白了嗎?”
    憶起當時他與壯漢急烈的爭鬥:“當時……”
    在房靜齋昏迷之時,屋內兩幫人馬就已各自為戰,對父子二人更是無暇顧及。房枷列本想抱著他乘亂逃出之後,再對他的傷勢細作查驗。可不料想,屋外也是一片混亂。
    那時神秘人正與蒙麵壯漢正處在惡鬥中,院子窄小又無處可逃。情急之下的房枷列,硬著頭皮向院門衝出。亂勢中,
    神秘人與壯漢均已發現他倆,壯漢想擋開他時機下手。
    看透壯漢心思,他也實足全力招招壓製,好為父子二人留條活路。大意間被壯漢手下從背麵襲擊,挨了一刀。這一刀深至見骨,蠻漢見勢便轉身追上房枷列,一刀上去穿胸而過。房枷列順勢把他拋到院外,緊緊的抓住前胸穿過的刀尖。因此他才得以機會,在壯漢身後的要害處刺入一刀,這才保住房靜齋的性命。
    他把重傷暈迷中房靜齋帶離慶溪,與殘餘的手下一起暫留在荒山破廟中。
    話已到此,神秘人閉口沒再續述下去,脫下身上的外衣給房靜齋披上,深夜中的驟雨在他說話時逐漸消停。
    “孩子,過去的事即已過去,人世間總有悲歡聚盡的時候。你的父母也不可能陪你一世。這人世總有個盡頭,你還得為自己的前路著想,畢竟還得靠自己身下雙足一步步走出來。”
    聽完神秘人的一番簡述,情緒也穩定下來,雖有些痛心但任憑自己哭喊也於事無補。要哭也能在今夜,想到房枷列的慘死再想到派來殺他們的人,必然不能輕易放過,此非要查明不可。既然要活著,那就尋個活著的出路。
    打定主意心中便無波瀾,反而比之前顯得更為平靜,失去至愛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至少這一次他還可以為房枷列做些事。
    站起身來扯到傷口處,眉頭緊皺這才感到傷痛難奈體力不支:“我的傷……”
    “哦,你的傷都處理過了,之前給你服了一些止痛的藥,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些。還有這些內丹,會加快養好你的傷。”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嗯。三四天吧。”
    “謝了。還是能不能告訴我幾件事情?”
    “那是當然,你問吧。”
    在得到神秘人同意後,他便把心中疑問全盤道出:“誰派你們來的?還有另外那撥人又是誰派來,是不是郝家?或者說……,郝家發生了什麼事,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就這些嗎?”
    “對,就這些。”
    “你的這幾個問題,有些能答,有些不能答。”
    “為何?”
    “知道到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嗬嗬~~~,比起我現在的處境,又能好到哪去?”房靜齋慘笑道。
    “嗯,倒也是。不過有些……,我還是不能說。”
    知此人狡猾得很,之前原說好隻能問三個問題,現如此又改口。所問之事被他弄得更是匪夷無常,隻好先答應他,再慢慢細研看他耍什麼花樣。
    “好吧,就挑你能說的。”
    “嗯。我和那幫人,的確是郝家派來的。至於是誰你就不用知道了。”
    “哼,等於沒說。”心有不快,想這人回答得倒是痛快,寥寥幾句似答非答,避開了最重要的線索。
    “不過主上有話要傳你。”見房靜齋上鉤,他便按原先的打算再把一些事繞進,也好早早給主上一個交代。
    “什麼話。”
    “我想先問一下,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被他這一緊一慢東拉西扯的閑話,弄得已有些按捺不住,幹脆也學起他的口吻問道:“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是一步唄。”
    “哦?不懂。”神秘人奸笑的湊到他跟前。
    “你想問什麼?”
    見房靜齋對他失了興趣,再得拉下臉皮嘻笑著想再牽引他上鉤:“說來聽聽嘛,怎麼說,我也是你長輩吧,說不定我能給你指條明路。”
    “我連你姓氏名誰都不知道,說這些做什麼?你管得好象也太寬了吧。”
    “不竟然啊,其實我就當你象朋友一樣,隻是關心關心嘛。”
    “哼,你還真把我當孩子哄。聰明人說透明話,我象這般年紀的人嗎?”房靜齋向他瞥了一眼,不屑的說。
    “嗯,有股傲氣。說難聽點,就是看不起人,哈哈哈哈哈”神秘人狂笑後,隻好道明身份:“我是郝家的暗護,至於姓名嘛……,都是無用的,早就忘了。你就叫我昕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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